他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那个吻轻柔的像是一个梦。萧若珩的挣扎皆化在了这个吻里。    慕容则轻轻地吻着她的唇,他多少年没有和她这么亲近了,仿佛犹在梦中。他笑着将她拥入怀中,闭着眼不去看她的眼睛,“我有些困了,陪我睡一会儿吧。”    萧若珩的气息还没有平静下来,她喘息着慕容则紧紧地抱住,她的背倚着他的胸膛,脑袋微微一侧就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他的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暗示着他此时的心绪。    只是一个吻?此时的萧若珩说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她沉迷在那个吻里,也差点迷失在他的气息之中。心中无数次的告诉自己,他们是夫妻,她该接受他。    明明该是她在挣扎,可到了最后他停下来,怅然若失的也是她。    当真像是一场笑话。    萧若珩心里堵着气,觉得自己像个疯子,怎么可以立场这么不坚定,被一句话一个吻就迷得失了魂一般。    她想要钻出慕容则的怀抱,拥住她的双手却再次缩紧,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头顶上,让她动弹不得。    “别闹了,陪我静一静。”    慕容则的话落在她的耳边让她瞬时不敢再动,心中纠结了片刻索性也闭上眼睛睡了过去。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睡在她身后的慕容则并没有睡着。    他睁着眼看着她头顶上的发旋儿,看着她逐渐沉睡,呼吸平稳,黑瞳中的温情溢得出来。    他怎么能不知道她心中的挣扎,她的害怕、她的彷徨都写在了眼底。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映着他的脸,却同她的恐惧一起。这样的认知让他痛不欲生,不能自已。    她该是他的,该是开开心心的接受他的亲吻,该是快快乐乐的做他的新娘。她的眼中不该有恐惧以及其他消极的情绪,即使给她带来这一切的是他。    “你一定要快乐顺遂的过一辈子。”    萧若珩在炕上睡的一点也不踏实,她身边一直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让她十分不舒服。昏睡中她还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伴随着话语的却是嗡嗡一片怎么也听不清。    “郡主...郡主...”    是谁在叫她的名字,这个声音好熟悉。    “郡主...郡主...”    到底是谁在说话,为什么她就是睁不开眼睛。    额头因着挣扎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眼如同坠了千斤怎么也睁不开,想要醒来却被梦寐紧紧地拥抱着。    双手在身旁扭动着,忽然往外一抓竟抓到个东西,心下一惊这才猛地睁开眼睛。    “殿下。”那人被她的突然睁眼吓了一跳,萧若珩拽住的正是她的手臂。她迷迷糊糊地看了她许久,好半天才想起这是在她身边侍候的王桑梓。    “刚才是你在喊我?”因着昏睡,她的嗓音有些喑哑。    “殿下可是睡迷糊了?奴婢并没有唤您。”    王桑梓将不怎么清醒的萧若珩扶了起来,轻柔的按着她的头上的穴位。她身上传来一阵清淡的香粉味,然而这味道嗅得萧若珩更加难受了。    她将那只带香味的手拿了下来,侧过脸说:“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话。”声音还有些熟悉。    “许是您做梦魇着了。刚才就只有奴婢在这儿,谁也没来。”    “是吗?”萧若珩喃喃自语。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清晰的梦,说话的人似乎就在她的耳边。她喊着郡主。    郡主。萧若珩眼神一凝。    那人喊的是郡主,只有吴王府的人才会喊她郡主,是吴王府的人。    萧若珩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梨香和朱樱都被她留在府里,芸香离开之后,她身边就再也没有了旧人,更别提是吴王府出来的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人喊她郡主,难道真的是哥哥的人?可是如果是哥哥的人,为什么不早早的向自己表明身份?    一堆的问题堆在她的脑子里,让她脑袋似乎就要炸了开一样,眼前晃着一片金星,伸手去挥一个没注意竟打在了香炉上。    “殿下!”王桑梓着急的把她的手举了起来,手心已经发红了。“快来人去叫医官!”萧若珩的陪嫁女官中亦是有女医官的。    烫伤的手掌有些发疼,但她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只伤了她的香炉给吸引住了。    是烫的,这个香炉刚刚点过,可怎么会有人点香炉?    她受不住香的味道,所以屋子里从来不点香炉,和慕容则相处时也从来没见他点过香炉。那么是谁在她屋子里点的香炉,又为什么点香炉。而且这香炉里的味道和朦胧中嗅到的味道并不一致,是有人要用她驱散什么吗?    “殿下疼吗?”王桑梓焦急地问。她轻轻地替她吹着伤口。萧若珩的手掌上泛起的一片红,她心中倒是没什么感觉。    “还好。”萧若珩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这一低头倒真是和她很像,若遮了下半张脸,三分也成了七分了。    王桑梓到底是谁的人?太后还是皇帝?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人待在她身边?他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告诫她不忘大齐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很快就来了人帮她上药,冰凉的药膏涂上之后疼麻感瞬间就消了很多,白布也缠了一层又一层。    “一日上三次药,不要沾水。”    “可会留疤?”王桑梓问。    “伤口不破就不会留疤。”    萧若珩瞧见王桑梓还要继续问下去,连忙打断她:“好了,让她下去吧。”    王桑梓道:“殿下该再小心些才是,若是手上留了疤可不好。”    “晓得了。”萧若珩随意敷衍了一句。    王桑梓这个人太尽心了,她尽心的就像是跟在她身边多年一样。然而就是因为她表现的太过体贴入微,却让她觉得心里颇为不安。    这样的感觉十分不好,身边亲近的人也许是觊觎她性命的人,一时间她竟然无人能信。此刻犹如被人蒙住了双眼前行,而咫尺外就是万丈悬崖,一不小心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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