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除了萧寰还有谁会在意她的死活?    萧若珩半合了眼睛,强撑着一口气才不让自己倒下。    “只是想要一只手吗?”她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陈其。火光下她的眼睛藏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楚。    她的话让陈其觉得不妙,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萧若珩已经起身狠狠地撞向了身旁的一柄短刀。    她死了就再也不会有人威胁他了。    利刃刺入先是钝感,随后痛觉顺着刀口由内而外的发作起来了,萧若珩疼得快晕了过去。    众人都被她的动作惊住了,那拿刀的小兵欲抽出刀,却被陈其一脚踢开,他伸手按住她的伤口阻止她继续用力,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当真是个疯子!你以为你死了就会破坏我的计划吗!”    萧若珩看着气急败坏的陈其,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报复性的快感,她笑着说:“他没那么蠢,不会为了个死人冒险。”    陈其气得将短刀拔出,萧若珩就势倒在了地上,刀身入体三寸,血流不止。    他将短刀狠狠地砸在地上,道:“给她止血!”    他话音一落立马钻出一个眉目清秀的小兵替萧若珩查看伤口。    萧若珩倒在地上,感觉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冷,她的知觉开始恍惚了起来,痛感也逐渐地变淡。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阻止自己被救。    原来快死了是这样的感觉啊,萧若珩逐渐合了眼,已然失去了知觉。    陈其见状拎着她的领子道:“你不能死,你就算死,也要给我把萧寰引过来再死!”面目狰狞可怖。    他的心腹连忙阻止,“小王爷您先冷静下来,您这样他可不好施救。”    那小兵连连点头。    陈其松手怒上心头,好好的计划差点就因为这个女人而毁于一旦。他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立了大功,好名正言顺的争夺右贤王之位,若他此次不能拿到萧寰的人头,那么尉黎许下的一切都成空。    想到这儿他越来越生气,随手拿了把刀预备砍了她一只手送给萧寰做见面礼。    “小王爷不可!”替萧若珩包扎的小兵连忙制止,“她的血刚止住,若此时再添一个伤口,怕是要失血而死了。”    又是死!    他今天被这个死字给刺激到了,怒目切齿地说:“怕什么!死了就死了。”    那小兵不敢再说话,生怕自己的小命也给搭了进去。    刚刚说话的心腹又开口说:“她如今已经是吊着命了,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不如就等着和萧寰来了一起下葬,让他看看自己亲妹子死在自己面前岂不是更痛快?”    陈其这么一听这才顺了气。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萧寰虽然看重这个妹妹,萧若珩活着他单枪匹马也会来救,可萧若珩若死了,他是绝对不会为一具尸体而犯险的。    那心腹见陈其面色平和了之后割了萧若珩一截沾血的头发,再取了她的耳环放在一起。    “咱们就把这个给他送过去,想来也不差什么。”他说。    陈其:“若是他不信呢?”    那人冷笑一声:“若他不来再送一只手过去也不迟,想来那时候她养养也不容易死了。”    陈其瞧着地上尚未脱险的萧若珩,良久才道:“当真是便宜她了。”    随后他说:“让人好生看着她,萧寰来之前务必不能让她再寻短见。”    他的心腹兰卓点头道:“是。”    带血的头发被人快马加鞭地送到了萧寰的手上,他拿着那盒子一双眼睛红的好似要裂开了。    “他要什么?”萧寰强忍着怒气问。    那小兵说:“我家小王爷请殿下今日申时一人于城外西陵庄相见。若是瞧见了别人,就恕我们无法保证昌平公主的安全了。”    “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    “好。”萧寰点点头,他倏尔拔出剑向那人刺去,只见一道银光划过,片刻人首分离。那脑袋上的眼睛还未闭起,似乎在想自己为何会丧了命。    萧寰将沾了血的剑往地上一扔,大步向外走去,边走边吩咐备马。    秦振跟着他身边欲阻止他,“此行定是鸿门宴,王爷不如让我与观二先去探路。”    萧寰:“等你们去探了路来,阿珩怕是连骨头也没了!”    秦振:“呼延其居心叵测,王爷您应该以大局为重。您和秦王殿下有约在先,不对他与渝国人之间的事插手。”    萧寰飞身上马,“是有这件事,可他不是要过河拆桥了吗?我的大礼窦延州怕是已经用了,他现在自顾不暇,还想要掀起什么风波?不过是小儿啼哭闹不出什么大阵仗。不如让我来教教他,为臣如何,为将又如何。”    说罢他一手接过秦理递过来的太阿剑,纵马向城外而去。    秦振欲追反而被秦理阻止。    “这件事大哥还是不要插手来的好。”秦理说。    秦振指着秦理大骂:“你明知王爷此行危机重重,你还拦着我。当真是不知轻重!”    秦理无奈道:“你也听了,呼延其不许其他人跟着,咱们跟着会害死郡主的。”    秦振向来就不喜欢萧若珩,先是嫌她太过跳脱,后又是觉得她碍事。萧寰为她与萧定翻脸实在太不应该。    “郡主重要还是王爷重要?不过是个扫把星,哪里值得王爷为她如此谋划。”他说。    秦理瞬间变了脸,“你入了军营,脱了奴籍倒是忘了自己的出身了。她在怎么不好也是王爷的亲妹子,乱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他也懒得理秦振,转身就走。    秦振哪里知道萧寰是早就在呼延其身边安插了眼线,呼延其算计他不过是琉璃碗里的蛐蛐,他看得一清二楚。被秦理这么一说他自己还生起闷气了。    “你这话说的确实不好听。”在旁边听了半耳朵的观毅插了句话。    秦振冷笑一声,并不理他。    观毅呵呵一笑拿着酒葫芦向外走去,边走边说:“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咱家的还那么费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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