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的卧室在走廊尽头。  门开着。  “放心吧,爸爸一时半会儿回不来。”Lucy给大家打气。  “你打头阵。”虎鲨朝里面望了一眼,一把揪过身后的多多。  多多不安的咽了咽口水,扭头向虎鲨堆笑道,“这种大事,当然还是把建功的机会留给咱虎鲨比较好。”  “什么大事!怎么可能劳烦本大爷亲自出场?叫你去你就去,不然可别怪本大爷的拳头不答应!”虎鲨朝多多威风地挥了挥拳头,多多只好硬着头皮向前走去,似乎里面就像阿盟哥哥那样养着条巨蟒似的。  多多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把半个脑袋伸进黑暗里,他突然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怪笑,抬头一看,一张脸,一张惨白的脸,正诡异地凝视着他!  “鬼……鬼啊!”多多忍不住叫了一声,哧溜一下钻到大家身后,脸色变得铁青。  啪!婷婷皱皱眉,按亮了卧室里的灯。  “笨蛋多多!”婷婷跺着小皮鞋跟,叉着腰,像是在教室里那样教训起多多来,“哪儿有鬼了?你自己看清楚!”  多多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发现刚才把自己给吓到的是挂在衣柜上的照片。  小伙伴们齐齐甩给多多一个白眼,直接无视他走了进去。  多多气鼓鼓地跟在最后,脸红的像熟透的西红柿一样。  卧室里乍一看并没有什么神秘的地方,铺的整整齐齐的床,收拾的井井有条的衣服,窗帘半掩着,隐隐约约露出放在窗台上的一瓶药。  婷婷凑了过去,发现药瓶开着,窗台上零零落落的散落着几颗,她拾起一颗看了看,发现湿乎乎的,有点像氢氧化钠潮解后的感觉,她又小心地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  “查理,”婷婷招手叫查理过来,一同跟来的还有扶幽,“你看这是什么?”  查理仔细地检查了下,咬咬领结,“这应该是一种药,但打开太久,已经变质了,具体用来治什么的,我也不清楚。”  婷婷还想说什么,可多多突然兴奋地嚷了起来。  “婷大人!疯狗太郎!扶幽!你们快看我发现了什么!”婷婷寻声看去,多多和Lucy,虎鲨搬开了李先生的床头柜,三个脑袋正挤在一起,不知道在看啥。  “汪!”查理从婷婷怀里跳出来,朝多多跑去。  多多眼前是一块平整的地板,墙根处有一条浅浅的轨迹线,很明显,刚才床头柜就是沿着这条线搬开的。查理盯着地板看了一会儿,突然有了主意,用爪子把地板上的灰尘抹掉。  “咦……”多多发觉了有点儿不对劲儿,他感觉中间的那块地板似是微微向上翘起,他试探着把它拉起,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整块地板都撬了起来。  地板下赫然露出一个铁制的保险箱!  保险箱的顶部正对着多多他们,中间是一个密码机,显示屏亮着,表明通了电。  “Lucy,你知道密码是多少吗?”不知为何,多多总感觉这个保险箱和这个案子有联系。  Lucy摇摇头,“但你可以试一下我们一家的生日……还是我来吧。”  她伸出手,开始在保险箱上按起密码。  自己的生日。  密码错误。  爸爸的生日。  密码错误。  妈妈的生日。  密码错误。  爸妈结婚纪念日。  密码错误……  “Lucy,别按了!”多多拦住表情难看的Lucy,指向显示屏,只见显示屏上已经出现了“请一分钟后再试”的字样。  “这该死的保险箱密码他娘的是多少!”Lucy要气疯了,毕竟这是她家,如果爸爸把密码设成和她一家无关的数字,更能证明她爸爸心里有鬼。  “可以……用这个……试一试,”慢半拍的扶幽凑了上来,手上拿着刚从百宝箱里抓出来的一张卡。  “这是……出发前从我哥……那里拿的,说是可以……开所有的保险箱,可以……尝试一下.”  Lucy一把抢过那张卡,对着显示屏下的红外线扫描仪刷了一下。  咔一声,保险箱开了……  出乎大家的意料,保险箱里既没有大家以前遇见过的猫啊蛇啊,也没有想象中的血迹斑斑的手术刀,有的居然是一打一打的讲义……  “什么情况?”多多看向婷婷。  “我眼花了吗?”婷婷看向扶幽。  “……”扶幽干脆不说话,扭头看着虎鲨。  “嗨!本大爷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虎鲨沮丧的嘟囔了一句。  只有Lucy推开了众人,直接把手伸进保险箱里去,把讲义一摞一摞地搬出来。  婷婷揉揉眼睛,也帮着Lucy一起搬。  “小心是障眼法……”查理模仿多多的声音还没提醒完,保险箱已经见底。  “不会吧……”多多着了魔一样地盯着保险箱底部,好像它马上就会化掉或者突然消失不见一样。  婷婷抓起几本讲义,随意翻了翻,眉毛就拧在了一起。  “奇怪……为什么这是医学院的讲义?”  “什么?!医学院的讲义?!”大家一起叫了起来。  “而且……还是外科的。”婷婷小心翼翼地说出来,这个房间的气氛有如掉入了冰窖。  李先生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此时此刻萦绕在所有人心头的问题。  Lucy也拿起了几本,仔细地检查了一会儿,缓缓的说,“这笔迹不是我爸爸的。我从未看见过他写这样的字,”  “可是Lucy,”查理用多多的声音说道,“你看,这讲义已经发黄了,显然是十几年前的东西,一个人的字在十几年间是很容易发生变化的,再说了,你见过你爸爸十几年前的字么?”  婷婷皱着眉,又翻了几本,突然,一张照片从讲义间飞了出去,飘在Lucy怀里。  Lucy拿起它看了一眼,脸上竟现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讲义不会是我爸爸的。”  “为什么?”  “因为……你看。”Lucy把那张照片递给小伙伴们。  照片也已经发黄,但还是看得出上面是两个穿着学士服的男孩,彼此搂着肩,手上正晃着自己的毕业证书,脸上全是灿烂的微笑。  左边的那个男孩个子稍微矮一点,就是一个年轻了十多岁的李先生,右边的男孩面容英俊,一头绚烂的金发,湛蓝的眼睛,眼神是那么迷人,就是让人能一见钟情的那种。多多看着也觉得有点眼熟,可一时半会儿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照片的背面有一行潇洒的圆体字,写着,Leo and Alan。  那个字迹和讲义上的一模一样。  “所以Lucy,你的意思是……”婷婷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没错,这叠讲义是Alan的,他是我爸爸的大学室友,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学的就是外科。我听爸爸说,他是他们那届最优秀的学生。”  “那会不会是……”  “不可能!”Lucy这次相当有自信地摆摆手,“不可能是Alan杀了我妈妈!”  “唔?”  “因为Alan十三年前就死了!那时候我爸和我妈还不认识呢!”  “十三年前?”  “嗯,听我爸说是因为车祸。”  “Alan,Alan……”婷婷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一种女生的直觉告诉她,Alan和这个案子有关,但铁一样的事实摆在那儿,让她想说也无法说。  “我看,还是把东西收好吧。”多多摸摸鼻子,“叔叔可能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Lucy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真的麻烦你们了,我十分抱歉。”  “没事的。”不出十分钟,整个房间都收拾得和来前一个样,小伙伴们轻轻关上灯,离开了。  谁也没注意到,临走的时候,扶幽悄悄把窗台上的一粒药揣在了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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