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谢榭某一天被班主任在办公室里训话。  她低着头,身旁还有三个女生一起,身上和她穿着一样的校服,只不过姿态不一。    谢榭只穿了一条校服裤子,上衣是一个简单的纯棉短袖T恤,不过胸前的loco,透露了这件衣服的价格不菲。    她是四个人里穿的和站的,最正经的一个。    她左边的袁姗敞着校服外套的拉链,一只脚外开。  右边的姜沫更甚,校服裤子的一条腿挽成了九分裤,斜歪着身子,漫不经心地听着她们班主任苦口婆心地教导。    “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马上就要中考了,你们几个心里还有没有点儿数了。”    “姜沫,我跟你说过没有,你平常爱怎么玩儿怎么玩儿,最后剩的这几天,你给我离谢榭远点儿!”    谢榭听完实在没忍住,憋着笑抿着嘴角。    班主任徐丽霞和姜沫眼睛同时瞪她。    谢榭低着头,抿住嘴,弧度弯得太过明显,她只能逼迫自己别笑出声。    她知道,姜沫会瞪她不是因为班主任的话,而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姜沫,姜沫,谢榭经常会因为她的名字取笑她,虽然她自己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们在吃饭的时候经常发生如下对话:    “哎,姜沫,葱末和蒜末要不要?”    “不用了,谢谢!”最后两个字,吐得格外清晰。    其实按理来说,一个已经很熟悉了的名字,谢榭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憋不住笑出来,但是班主任一本正经,一个着急还带出了儿化音,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笑点就是这样突如其来,连你自己都莫名其妙。    “谢榭!”徐丽霞的眼神带了责备。  “你当我在这儿跟你们几个开玩笑呢是不是?你给我严肃点儿!”    班主任心知肚明,这两人,谁也没比谁好哪儿去,都不是什么善茬。  平常她上课时间在学校周边的网吧超市咖啡厅,台球巷子KTV的,没少抓过这两人。    整个九中谁不知道,初中部有两个霸王花,一个能文,一个能武,都够能作的。    可是现在眼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越来越紧张,能文的这个,在今年可是备受关注要替九中拿状元的苗子,她实在是担心会在什么关键节点出差错,她相信领导们也同样这么想。    并且她们一致认为,谢榭能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比如上个社会版新闻,九中女学生中考前夜KTV嗨唱整晚什么的....    所以近些日子,她对她们几个监管的格外严格,巴不得分分钟盯着,可要是让安分就能安分的,那就不叫霸王花了。    时间倒退回半个小时之前.....    下午的第一节课已经上了快一半,徐丽霞在班级后门的小窗户上一趴,那几个空着的座位还是没人。  她看了眼手表,索性往班级门口一站,硬是在下课之前,把人给堵住了。    “站那儿,往哪儿跑!”她喊住几个从走廊尽头望见状况缩着脖子要往回退的几个身影。    几个人趴着墙边,脑袋一探,稀稀拉拉地走了过去。    突然想到什么后,谢榭挺直了腰板,说,“跑什么啊?”    姜沫倒是一点儿都不担心,大摇大摆地,“就是的,跑什么。”    徐丽霞等着她们几个过来,二话没说,一转头,几个人识相地,或者说很熟悉地,跟着往办公室去了。    “你们几个还知道回来?这都几点了?课都上了多长时间了,现在回来还听什么了?你们怎么不下节课回来呢?怎么不干脆明天再来呢?”徐丽霞一口气,全都是严肃与愤怒。    结果就听谢榭小声说,“旷一节课和两节课还是有区别的....”    不等她发火,居然还有人接这个茬。    姜沫不以为意地在那儿跟她一唱一和,嬉皮笑脸,“明天那就更不可能了!老师,我们今天回来晚了是有原因的!”    徐丽霞来了兴趣,“哦?那你倒是说个理由,我听听。”    “我和谢榭还有袁姗有病了,我们仨中午去打针来着,许思瑶是陪我们。”    徐丽霞挑了挑眉,“三个人一起有病了?”  你们蒙鬼呢?    结果一排四个人,齐点头。    姜沫还把手伸了出来,“你看,这刚扎完,赶紧就回来上课了。”    她手上贴了两块医用胶带,姜沫把胶带一撕掉,白皙的手背上还真有一个针眼儿。    徐丽霞扫了上面一眼,再看另外俩人,也都贴着胶带。  她挨个揭开,确实,都挂了个针眼在上面。    几个人看见徐丽霞松了的眉毛,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克制住向彼此眉目传喜的冲动:看,有戏!    结果,姜还是老的辣....    徐丽霞目光从各自挂着个针眼的手背上离开,轻咳一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行,那你们跟我说说,都生的什么病,从姜沫开始,我说三二一,一起回答。三二一....”    “感冒。”  “咳嗽。”  “拉肚子。”  “感冒。”    “还行,有俩一样的,没给我说出四个答案。”    那个和姜沫说了一样答案的,刚好就是没被扎针的许思瑶。    谢学霸年级第一不是白考的,反应迅速地说,“姜沫确实是感冒,我是说我咳嗽!”还象征性地咳了两声。“袁姗她是拉肚子,您不是让我们跟您说说每个人都什么病么,我们说的都是自己的毛病,就许思瑶,她说的是姜沫的。”    谢榭一个心急脱口而出,徐丽霞心想,我看你们几个也是有毛病。    “这招儿,谁想的?”    “啥?”几个人四脸懵逼,大眼瞪小眼。    徐丽霞抬头,“不说是吧?”    不见棺材掉什么泪,姜沫立马说,“老师你说什么呢?怎么不相信我们呢!”    徐丽霞见这几个人嘴硬,心想,也对,这几个哪是说认错就能认错的人,她又看了眼表,现在出去一趟,回来应该能赶得上第二节课。  她战起了身子,“走吧!”    “上哪儿去?”四脸错愕。    “去求证啊!走吧,你们几个在哪儿打的针,领我去看看,要真是生病了,我二话不说,立马开假条,都回家养病去吧。”    姜沫赶紧说:“别的老师,不用,真不用,我们还是赶紧回去上课吧,不至于请假,不至于!这不都关键时期了么,还请什么假!”    “对对,不用回家!”谢榭狂点头,另外俩人跟着附和。    结果徐丽霞一个眼神,四个人一个不差地,都垂着头,跟着出了门.....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怎么耷拉着脑袋出去的,又怎么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给他们扎针的小护士也不知道是真没看懂她们几个示意的眼神还是故意忽视,反正当她语气轻松的说,“奥,这是她们刚才非让我给扎的针眼,十块钱一个,还是她们自己订的价”的时候,四个人头顶上整片天都灰了....    回学校的路上还有点儿热闹,谢榭埋怨道,“我就说我不扎吧,就扎俩人就行,哪有仨人一起有病的?”    姜沫瞪着她,“你滚,你就是怕疼,要是就扎俩,陪护用得上两人?”    徐丽霞回头,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眼神,不像是看俩孩子,而是在看俩傻子.....    最后又训斥了她们几个几句,最后以谢榭一人把家长找来为终止....    谢榭瞪着眼睛抗议,“这主意不是我出的老师!”    结果这时候,姜沫十分不讲义气地秉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态度站了出来,冲谢榭说,“啧,老师这是重视你,为你着想,你怎么不领情呢!都快中考了,你怎么能这样呢,得好好学习知不知道?.....那个,老师,我们几个学渣就先走了啊!”    然后在谢榭无声的斥责中,渔光居然瞥到徐丽霞颇为赞同似的点了点头.....    “老师,我爸妈今天出国了,我把我哥给你叫来吧!”    “是么?那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徐丽霞拿过桌上的手机,显然,谢榭在她那儿的信任度已经直降为零。    “他们俩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呢,你肯定打不通,不信我给你打我爸的试试吧!”    谢榭眼疾手快地掏出手机,不等徐丽霞有所动作,自己先动手拨了出去。  如她预料得那般,果真没打通。    “行吧,那就先把你哥给我叫来吧,我告诉他一声,等你爸妈回来,再帮我转达!”    谢榭:“......”    结果谢榭没想到,她等来的居然不是谢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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