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乐自从被废了后位,搬来这琼华殿后,殿内就没有一日安生的日子。  “啪——”林长乐将一只上好的黄石莲花式洗狠狠地摔在地上,似乎还不解气,又一股气的将楠木案上的东西尽数扫了下去。  她一手撑着桌案,气喘吁吁。她原本精致的发髻因为刚才那番撒泼散乱了许多。媚态十足的杏眼突然一亮,甜美的脸上浮现凌厉之色,拢了拢散下来的几缕头发:“来人,给本宫更衣。”  林长乐打开梳妆匣,挑了四支累金丝攒的东珠凤钗,四支金丝络,两只金丝镶玉凤凰步摇,又选了一件红色镶金丝绣着百花齐放的曳尾锦袍。风姿楚楚,娇小婀娜。  “玉瑶,让膳房做一道凤梨酥我过会要去给皇上送去,皇上最爱吃我宫里的凤梨酥了。”林长乐望着铜镜中妆容精致,面若桃花的脸,满足的吩咐道。  “是。”那被唤作玉瑶的女子唯唯诺诺的应着,低垂的头看不起她的表情,只看见右脸上有一道狭长狰狞的疤痕,十分的恐怖。  林长乐身穿盛装,手捧着装着凤梨酥的精致的玉盘走进风佩卿的书房,门口的公公极力阻拦,却耐不住林长乐的蛮横无理。  风佩卿抬头见她是他,原本舒展的眉头蹙了起来,脸色也冷了几分:“你来做什么。”  林长乐故意忽略他神色语气中的厌恶,将手中的玉盘放在桌上,眉眼一暗,氤氲上凄楚之情:“臣妾思念皇上,便做了皇上最爱的凤梨酥送了过来。”  风佩卿早已厌恶了她这副故作娇柔的模样,俊脸漠然,抿着薄唇,古井般深邃的眸子里泛起嘲讽的光芒,沉声说:“林长乐,你就这般的喜欢在朕面前装模作样吗,简直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原本一脸嫣然笑意的林长乐听完这话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她恶狠狠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林婉那个贱人是怎么活过来的,可风佩卿你如今这样同我说话是不想要那救她的解药了吗。”  风佩卿突然仰天大笑,长歌在为林婉渡命之前,给了他一粒晶莹雪白的药丸,她说林婉身上有种剧毒,待赵婉醒来,喂她服下这粒药丸,她身上的毒便可解个干净,既然如今婉儿身上的毒已解,他做事便可以再无顾忌。  林长乐被他笑得有些毛骨悚然,自从进宫以来,风佩卿便从未这般对待自己,因为解药的原因,他哪次不是细声慢语,好言相对,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她知道如今的情形绝对对自己不利:“你,你笑什么。”  风佩卿眸中泛起波澜,隐蕴盛怒,他的脸色狰狞,仿佛来自地狱的恶煞,而从他薄唇里说出的话,对于林长乐来说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来人,传旨,将乐妃打入冷宫,林氏男子发配边疆,永不得回京城,女子充为军妓。”  林长乐脸色苍白,身子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窗外突然雷声轰鸣,守在书房外的路公公抬头望了望天,轻叹一声:“恐怕要变天了。”  一夕之间,原本辉煌荣耀,雍容华贵的林家被抄了家,发配了边疆,充了军妓,瞬间家破人亡,从此上京再也没了林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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