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尼斯之恋》的首映式很隆重,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尽管我有过不少舞台经验,面对这样大的阵仗,还是紧张到手心冒汗。 王瑞恩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每每说到电影,他整个人都会焕发出不同的神采,很是迷人。 “方若绮作为新人,她的天赋和勤奋都让我很惊喜,相信你们看过电影也会与我有同样的感受。”王瑞恩看着我说道,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欣赏让我不愿移开视线。 “请问方若绮,第一次出演电影,会紧张吗?尤其是和王瑞恩、高明权这样的一线导演和演员合作。”有记者问我。 王瑞恩将话筒递给我,那上面还留有他手心的温度,令我镇定下来:“当然会紧张,但紧张之外,更多的是一种鞭策,整个剧组只有我是新人,我应该要付出比其他人更多的努力,不能拖大家后腿。” “听说在剧里,你和高明权的爱情非常感人。在现实生活中,你会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呢,是像高明权这样的,还是王瑞恩这样的?” 台下有人发出笑声,感情问题总是大家最乐此不疲的话题。 “我刚刚从学校里毕业,无论王导还是高大哥跟我在学校里接触的男生都不同,他们的阅历决定了他们有着年轻男孩子没有的成熟魅力,我非常欣赏这样的男人。”最好的答案就是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得罪。 记者们显然不会甘心:“那黎总呢?他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男人?总不会每个人都一样吧?” 再次有人笑出声,黎华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看着我。 我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也不知道他今天会来,上台前来不及打招呼,现在却要我在所有人面前评价他。 我握紧了话筒,手心又开始出汗:“黎总当然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我跟他接触机会不多,所以觉得他还挺神秘的吧。”为免记者捕风捉影,撇清关系总没错。 记者们没完没了:“那这三位成熟男士里,哪一位更接近你喜欢的类型?你要是再说大家都一样,他们各自的粉丝肯定都不乐意。” 摆明了是要给我下套,我紧紧地攥着话筒,刚要把心一横说出王瑞恩的名字,主持人及时发声:“各位媒体朋友,请提与电影有关的问题好吗?谢谢大家了。” 我暗自松一口气,却又似乎若有所失。 我很想知道王瑞恩听到我的答案会有什么反应,是高兴还是无动于衷? 我没有机会知道答案,连说话的机会都寥寥。这里只有我名气最小,那些正经的问题,根本轮不到我来回答。 所有环节结束后,我们坐到观众席观看电影。第一次在大屏幕上看自己的演出,每一句台词每一个表情在自己眼里都别扭到不行。 “看自己的表演很不习惯吧?”王瑞恩轻声问我。光影在他的脸上不断变幻,昏暗的环境衬得他的眼睛格外地亮。 “嗯,演的时候感觉还挺好的,现在看觉得哪都别扭。” 他抬起手,遮挡嘴角的笑意:“我以为你挺自信的。” 明显的揶揄,让我的心情也大好:“拍的时候你老夸我,我当然自信。” “那现在,你又多了一个自信的理由,刚刚得到的消息,你入选了金像奖的最佳新人。” 我愣了一下,看到他眼里噙着的光,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谢谢你,王大哥。” “谢我做什么,是你自己应得的。我看了一下名单,下个月的颁奖礼,你很有希望上台。” “颁奖礼你也会去吗?”我不假思索地问出口,才觉得这个问题很蠢,他必然是最佳导演的有力争夺者。 他的笑意果然更深了:“当然。” 威尼斯的美在王瑞恩的电影里表现得淋漓尽致,那场拍得磕磕绊绊的吻戏也是美轮美奂,我终于安下心,离开座位去洗手间。 出了洗手间,看到黎华两手插兜站在一边,方才与他隔得远,这下总算打上招呼:“黎总。” “电影演得很好。” “谢谢,”我见他仍旧站在那里,问道,“你进去吗?” “不了,我还有事,要先走。” “哦……那真遗憾,电影都没有看完。” 他微笑道:“初剪的时候我就看过了,不然你以为我随口夸你?”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我先进去了?” “有个好消息,”他说,“你入围了金像奖最佳新人奖。” “刚刚王导告诉我了。” “嗯,”他语气淡淡,“星期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 “你还欠我一顿饭。” 我诧异了一刻,并非忘记了这件事,只是当初多有兴之所至,又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以为他不会当真。 “忘了?”他问。 “没有,”我赶忙否认,“不过最近有点忙,这星期跑完电影路演,又要继续录新专辑。改天行吗?” “那以后再说吧,反正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有空。” 他说完道了声别便走了出去,总觉得他有些不悦,但平日里他也永远一副淡然的样子,或许只是我多心。 电影让我一夜走红,即使成天泡在唱片公司录新专辑,我也能感受到世界的变化。电话里各种熟悉不熟悉的联系人都活络了起来,公司的同仁见到我也都恭敬了不少,就连去为金像奖挑选战袍,店员也毫不费力地认出了我,直接将我带去二楼礼服区。 “若绮姐,你也来挑礼服呀?”徐心宁的助理Suki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用问也知道更衣室里的人是谁。 “嗯,真巧。”我扯着笑应付了她一下,开始看起了礼服,在店员的推荐下选了一件黑色的修身款,不算特别,但至少安全。 眼一抬看到角落橱窗里的一件蓝色长袖礼服,飘逸的水袖和大裙摆美得不可思议,大露背的设计又平添性感,顿时让其他礼服都失了色。 “方小姐好眼光,这件是今年的限量款,全亚洲只有这一件。” 店员很会察言观色。 “很适合你。”身后,徐心宁从更衣室走出来,白色的短款礼服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 “心宁姐。” “我没大你很多,不要老是叫我姐。”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上上下下地打量,表情平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识趣地收声,拿了黑色礼服去试,出来的时候,徐心宁已经不在,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 我没有试那件限量版的蓝色礼服,怕穿上就舍不得脱下,高昂的价格让我只能选择放弃。 可颁奖礼当天,当我看到袁佩琪穿着这件礼服在红毯上笑容嫣然的时候,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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