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不信你可以自己看。”小护士有些不耐烦,将记录本往苍舒言面前一推。 苍舒言也明白,自己这样做仿佛只是为了求个心安,但是心却越来越不安,他伤的那么重,会去哪里,他不需要治疗吗?那伤势要怎样恢复。 苍舒言一手轻抚这腹部,忍着胃部的不适,手背胡乱的揉着被泪水糊着的双眼,漫无目的的走出了医院,街上的人已经很少了,而苍舒言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找寻,身体与心灵的双重疼痛,令她蹲在路边泪流不止。 苍舒言并没发现,银色的宾利缓缓的停在路边,而车上的闫时轮并未动,耳畔是轻微的抽泣声,他微微偏头,好似倾听一般,心中第一次泛起异样,他不能明白苍舒言的举动。 “她……在哭?” “是的,大人,她好似身体不舒服,哭的很伤心。” “她的封印开始松动了,她饿了,却吃不下人类的食物。” “大人,你的伤势才稳定,现在不易见她。” “你想见到她去以人为食吗?” “大人……” 杨智城焦急的声音并没留住闫时轮,他终究还是下车了,一身墨兰的休闲服,在月光之下显得极为的沉静而雅致,风带起的衣摆恰巧划过苍舒言的额际,令她抬起了头,看到了她找寻了一晚的人。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时候你会那么虚弱,对不起,你原谅我好吗,对不起。” 苍舒言焦急的抓着眼前的男人问道,就好像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一样。 闫时轮虽看不见那如珍珠一般滚落的泪珠,但却可以感受到来自苍舒言真挚的关心,透过衣物,是她指尖传来的温度,冰凉而刺骨那是不属于人类的温度,如果就这样放她离开,那苍鬼一脉的复苏计划便正式开启了。 苍舒言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她不希望麻烦到眼前受伤的人,她只想知道他的伤势要不要紧,不单单是内疚,也有一层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感觉。 “我没事。”闫时轮终究还是回答了,他能感受到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双手,已经止不住颤抖。 “真的吗,你真的没事吗。” 苍舒言忍不住胃部说不出难受,她松开一个手,轻轻的按着腹部。 “唔,我……好饿。” 苍舒言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感觉到眼前挺拔帅气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好像与月光融合在一起,手又不自觉的想要抓住那层朦胧,不想在像刚才那样一直找,一直找却找不到。 “对不起,以后我都不会……不会再说那样的话,那样伤害你的话。”苍舒言在昏倒之前,迷迷糊糊的仍在道歉,她真的明白那个词对闫时轮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闫时轮下意识的接住苍舒言倒落的身躯,鬼气开始浓郁却并不是那么讨厌,混着一股女孩独有的馨香,反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抱着她的身影在月华之下异常的赏心悦目,好似一副画一般。 “姬雅,你真的变了吗” 闫时轮想看,但却明白,既然选择来到人界,成为监视者,为了不影响人类的气运和命数,他不得不封印大部分的神力,而这样做他便放弃了再看这个世界的权利。 “大人,该怎样做。”杨智城一如既往的恭敬。 “她的样貌变了吗?”闫时轮没回答,却反问。 “有细微的差别。” “1500年了,我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大人,她……” 闫时轮不知从哪化出一只蓝色小瓷瓶,倒出一粒乳白色的溢着香气的药丸,他以指尖顺着苍舒言的手臂、肩头、脸庞,缓缓的一点点依靠触摸而确认位置,轻轻用指腹摩挲着那柔软却早已冰凉的唇,将药喂入。 “送她回警局,这瓶药交给子韬,转告他,一定要嘱咐她每三日必须服用一次,就说这是我在保她的命。” “但……” “不用多说,稍后来此接我。” “是……” 感受到双臂中的重量消失,随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闫时轮并未动,月华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神秘又难以言喻的哀伤,街边的一排路灯毫无预警的连续闪烁了几次,闫时轮转过身,面向着漆黑而未知的方向。 “你,压的住一时,却压不了一世,值得吗。”自远而近的一条人影,没人看见他是怎样走来,而话止,人已经在闫时轮的身前。 说话大男孩的非常年轻,好像刚刚成年的样子,时尚的穿着,紫色的眼眸,银色的披肩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右耳之上的耳钉闪闪发光,神色中带着些许的怒气与无奈。 “不讲话,这不像是你的风格。” “我会讲的你不会听,你想听的我不会讲。” “你总是喜欢这样气我吗。” “星见,你不该来。” “你这种逞强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星见绝美的脸庞,雌雄莫辩,怒气已然消散,余下的只有一丝无奈与难以掩饰的担忧。 “我送你回去吧。” 闫时轮伸出的手做出了回答,片刻之后才传出他的话语,似乎带着些许的感情:“多谢。” 有人说盲人的世界没有色彩,没有光,什么都没有,也有人说,盲人的世界是一片灰暗,就好像被浓浓的大雾笼罩了一般。 而苍舒言不知道,闫时轮的世界是怎样的,但她很想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一颗想了解他的心。 晨曦的微光自世界的东方缓缓的射出,红光映照着蓝白的天际,一瞬间满目的金光蓬勃而出,晶莹耀眼,而这份微暖的感觉透过米色的窗帘,轻轻洒落在苍舒言的身上,人也悠悠的醒转了。 “小言,你醒了。”罗子滔关心的话语离的很近。 苍舒言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昨夜不适的胃部现在已经不再难受,四周的景物告诉她,现在正在警局的办公室。 “师兄,你一夜都在?我是怎么回来的?我记得……好像……” 苍舒言记得昨夜她见到那个人,他告诉自己说他的伤势没事,然后自己好像就难受的晕倒了,是他送我回来的吗?苍舒言内心疑问,却又感到一丝宽慰,他应该是原谅自己了吧。 “是杨智城送你回来的,就是时轮身边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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