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正辰是全国闻名的大企业，可想而知，在这种大企业里面工作的员工压力也不是一般地大。这不，苏墨今天上午又需要在季度总结会上向总公司的高层汇报正辰影业的近况了。　　其实本身做个汇报没什么，但是如果自己的老公以总裁的身份坐在桌子的另一头审视自己的话，情况可就不大一样了，苏墨在这个方面就很有发言权。一方面是同事们多多少少都会顾忌她和总裁的关系，对她抱有更苛刻的要求；另一方面苏墨觉得和顾清墨以上下级的关系出现在工作场合难免会有点怪怪的。好在苏墨的专业性够高，这种局面还是可以把控的。　　正辰大厦是由某个国际著名的建筑师设计而成，所以无论是大厦外观还是内部装潢都摩登大气，其中，坐落在二十楼的会议室楼装修得尤其有格调，而且精英范十足。因为季度总结会的参与人数较多，所以会议就是在这个较大的会议室里展开的。大概在会议开始十分钟前，参会人员都提前出现在会议室做准备。苏墨也抱着一沓资料和一台笔记本在长方形会议桌靠前的位置入座。今天苏墨是第二个上去汇报的，所以她正趁着会议开始前在电脑上最后检查稍后要用到的幻灯片。　　“苏经理。”坐在苏墨旁边跟她关系挺要好的一个女同事悄悄提醒苏墨。苏墨抬起头，发现顾清墨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会议室，后面跟着几个集团总部的高层。于是她赶紧把电脑合上，正襟危坐地等待他们入座。　　顾清墨穿过半个会议室，坐到了桌子最末端的位置，高层们纷纷在顾清墨左右前方的位置坐下。　　“我们可以开始了。”顾清墨的秘书 Lily示意众人。　　　　第一个上去汇报的是正辰商业地产集团的代表。汇报内容就是通过各种数据展示正辰旗下的高端商场上个季度的业绩如何如何优秀，在同行当中的竞争力如何强等等，最后说明了集团重大事项以及下季度目标。　　台上的人说了什么苏墨一句都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顾清墨那儿 。顾清墨在听的过程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流露，只是偶尔会和旁边的高层轻声交谈几句，或是低头看他面前的数据。　　很快商业地产集团代表就做完汇报了，高层们对他提出了几个问题，他都回答得简短清晰。最后，顾清墨对刚才的汇报发表了评论，在偌大的会议室里，他的声音愈发显得低沉浑厚，富有磁性。　　接下来就轮到苏墨汇报了。在把电脑交给会议秘书去连接投影的同时，苏墨开始把数据资料发给高层。苏墨递给顾清墨资料的时候他连头都没抬，只是以例行公事的语气说了句“谢谢”。　　发完资料，苏墨便返回到投影幕布前进行汇报。苏墨今天穿着一件 V领府绸白色上衣，配着一条黑色铅笔裙和黑色尖头高跟鞋，点睛之笔是脖子上系着的一条由黑、白、浅金三色组成的图案大方的丝巾。作为在场年龄最小但却担当着部门经理一职的人，苏墨也毫不怯弱，反而举手投足之间都淡定自如。　　由于会议流程统一化的原因，她的汇报形式和内容跟上一个人比较类似。顾清墨也听在她汇报的时候表现得与听他人汇报时的表现没有什么差别，完全显示不出他们俩私下的亲密关系。　　“苏经理，你刚才提到的下季度营销方案确实很吸引人，但是我粗略算了一下，这个方案预算超出了项目经费的百分之二十。对于这个你有什么需要额外说明的吗？”一名公司高层对苏墨一视同仁，当着顾清墨的面提出质疑。　　还好苏墨在会议之前就想到了这个项目的预算可能会带来疑问，所以提前准备好了相应的解释，于是马上就对答如流。苏墨的回答似乎让那位高层感到还算满意，点了点头后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了。苏墨快速地扫过顾清墨的脸，他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认真地在聆听其他人对苏墨的询问。紧接着苏墨又回答了几个问题后就回到了座位。　　　　正辰一向讲究效率，所以整场会议只持续了大概两个小时就结束了。待顾清墨离开会议室后，其他员工也纷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吃午饭。苏墨胡乱抓起面前的笔记本和纸张，匆匆地跑向总裁办公室。无需敲门，苏墨直接就进去了。　　“顾总好。”苏墨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你为什么还在工作呀？”　　“看几个文件。”　　苏墨绕到了总裁的身后，环住了他的脖子，“我们去食堂吧，我想吃蜜汁叉烧了。”　　“嗯。”顾清墨漫不经心地答应着。　　因为公司在CBD，附近的餐饮都价格高昂，不适合作为上班族的午餐，所以正辰索性在楼内建了个员工食堂。苏墨大部分时候都会跟顾清墨一起吃大厨专门为他俩做的饭菜，也有时候会跟要好的同事一起去食堂吃午饭，不过和顾清墨去食堂倒是少有。其实不是顾清墨不愿意去，只是他怕自己出现在食堂给员工带来太大的压迫感，导致他们连在休息时间都得小心翼翼的。　　“你吃完饭再看嘛，再晚叉烧就没了。”苏墨很焦急。　　桌前的某人依旧岿然不动。　　“顾总，好顾总，你难道不能可怜一下为你勤勤恳恳工作的人的胃吗？”　　“顾总，这是在□□裸地压榨员工！早上开会就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中午连饭都不给吃！”　　“奸商！”“嗜血成性！”“吃肉不吐骨头！”　　顾总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来，“走吧。”　　　　苏墨出了办公室就和顾清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俨然一名恭敬下属的样子，一直持续到下电梯进入食堂。　　因为是总部员工有很多，所以公司开辟了一整层作为食堂。楼层装修得很现代，从尽头延伸到门口的落地窗让空间显得十分宽敞明亮。公司处于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吃饭的人可以直接从落地窗看到对面的电视塔。食堂的布局基本上都是两人或四人桌，但也有稍大一点的桌子供部门聚餐使用。就餐形式是自助餐，食物品种从中式到西式到日式，汤、饮料、甜品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与其说是员工食堂，倒不如形容为高级餐厅来得贴切。　　现在正值午饭高峰期，大家都已经到了一会儿了，三三两两地散落在餐厅各个桌子上，正边吃饭边轻声聊天。看到鲜少出现的总裁进入餐厅后，这些高级白领金领们都表现得格外拘束。　　“顾总，在我去拿叉烧的时候，您需要我帮您带点什么呢？”　　“帮我冲一杯咖啡吧。”顾清墨浅笑，而后直走向了窗边的二人桌。　　苏墨快快乐乐地去冲咖啡，回来的路上还顺便拿了一盘子食物。顾清墨静静地坐在窗边眺望外面川流不息的马路。　　“喏，你的咖啡，顾总。”　　“谢谢。”顾清墨转过头，拿起杯子啜了一口。　　“你不吃饭吗？”　　“我不饿。”　　“你试一下这个叉烧嘛，做的真的很不错。”　　“不要。”　　“爱吃不吃。”苏墨小声嘟囔，恨恨地叉了一块叉烧送到嘴里。　　又过了一会儿，苏墨把自己还剩下好几块叉烧的盘子推到了顾清墨面前。　　“我实在吃不下了。”她愁眉苦脸地说。　　顾清墨蹙眉，还是拿起旁边的叉子帮苏墨收拾残局。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太腻。”　　“那是你没有品位。”　　　　或许是因为自己刚才把盘子给顾清墨的举动太过亲昵，苏墨渐渐感受到周围同事都若有若无的目光，于是乎全身都很不自在。　　“你以后还是不要跟我一起下来了，被人这样盯着好恐怖啊 。” 　　“你管别人这么多做什么。”　　“顾清墨，我发现你这人真的好冷漠哦。”　　冷漠？顾清墨听到这个形容词有些不悦，“什么意思？”　　“就你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啊，比如现在被人盯着的时候，还有就是你总在公司里跟我装不熟。”虽然苏墨明白在同事面前他们两人确实应该保持距离，不然很有可能会造成不良影响，但是对她不冷不热的顾清墨还是会让她觉得陌生。　　“你很介意？”　　“没有啦，随便说说而已。”苏墨闷闷不乐地回复。　　半晌，顾清墨才开口：“苏墨，你能力很强，我不希望别人对你有什么误解，你明白么？”　　顾清墨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自己和苏墨在公司里走得太近，难免会让别人认为苏墨是靠关系进来的，导致苏墨的同事们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苏墨与他的关系上，从而无视掉了她真正的实力。　　“可是我们的关系摆在这，他们不这么想才奇怪吧。”　　“确实。”顾清墨点了点头。　　苏墨听完，“不过你这么为我着想，我还是很感动的！”　　“唔，另外，我不理你的主要原因是你太吵了，会影响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