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 ̄)  姜郁青是有些庆幸的,转过头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我之所以答应帮泽阳绘丹青,纯粹是因为深厚的兄弟之情。”  好巧不巧,一道晴天雷轰隆而至,心虚的很,“行行,我不说了总行了啊。”  于是很快转晴了。    捧着手里的衣裳很是欢喜,材质摸上去也比慕白竹的好许多,趾高气昂拿了一套进去换上,再出来的时候,觉得整个眼前都是惊羡的眼神。  实际情形是,并没有人看到。觉得奇怪才问了,“泽阳呢?”    宋渺在刷马背上的鬃毛,“泽阳说要赶快回去了,若是晚了,今夜就只能宿在外面了。”将毛刷的光滑油亮,又将刷子扔了出去,“你也去刷刷。”  姜郁青摇着头,“不不不,刚穿了新衣裳,不适合做这种事情的。”又眼瞧着慕白竹在那里刷马刷的认真,一声不吭的就凑了过去。    “泽阳真的走了?”慕白竹正在跟眼前的一个小死结过不去,刷了几次都刷不下来,自然也没注意到泽阳的去向,“我没看到。”  又往前面凑了凑,“你知道,他给咱们留下了什么东西么?”话没说完,就听着唰唰两下,马儿扑腾了一下,毛色瞬间就顺滑了。    “我不知道啊。”身后有人戳了两下,慕白竹才抬起头来,却只看到一个满身泥水的人站在那里咬牙切齿,仔细一看才惊讶,“姜兄,你?”  姜郁青的手已然抬无力了,后槽牙磨得森森作响。    然而慕白竹似乎并没有发觉这是自己的问题,“姜兄,趁了还没出发,赶快去将脏衣裳换了吧。”  连手指都开始磕磕发响。    出发一路,姜郁青都没有说话,老老实实跟在后面垂头丧气,宋渺在前面悄悄地问,“他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是跟泽阳分别,心里不大痛快吧。”“哦。”  后面的人已经将一口牙咬的稀碎。    虽说没碰上好天气,小雨淅沥总好过倾盆大雨。找了个山洞暂时露宿,虽说夜黑风高还带着野兽哀嚎,幸在胆子大,入夜睡好,精神又足了不少。  “若是可以的话,今夜持续赶路,约莫着后半夜也能到了。”于是一路策马扬鞭,总算是在关城门的前一刻冲了进去。    这一站,终是到了咸城。  姜郁青本打算视而不见的,只是看着他们越来越过分,还是出了手。轻点房梁,直接从二楼飞腾而下,落在桌上伸坐蜷右只是一转,便转倒了一桌子人。    还没等人爬起来就挑了个最肥的,将手放在脑袋上轻轻晃着,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身材到底是对不起胆量,只是还没说出口,一人从屏风后面款款移出,“武昌,你先退下去吧。”  一场子的人都闹哄哄的下去了。    姜郁青看了一眼,自打这个家伙出场,身边的献媚艳叫就不断,隐隐约约只听到如玉公子,又瞧了一眼浑身上下,虽说没什么不同的,只是额前碎发微微遮眼,尤其发髻竖的颇高,连带着用来固定的锁丝扣也分外显眼。  莫不成,是因为这个家伙锁丝扣上那枚碧翠,便被扣上了如玉公子的名号?    任是什么也好,姜郁青眼中伶俐丝毫不减,看着眼前的人不知哪里说不出的不顺眼,所幸比眼前的人还高出一截,气势是十足了,“敢问阁下何人?”  如玉公子双手一拢翩翩回礼,“在下金如玉。”  搞了半天,这个家伙还真的是叫如玉。    “自从踏上咸城,我便发觉一路有人跟着,莫不成这是兄台派了保护我们的?”  本是戏谑的意思,却不想金如玉稳稳地答了,“不错。”  “哦?敢问兄台,我们之前可否认识?”  “不认识。”又微微抬了下巴,“不过,我认识她。”    “金如玉?怎么是你?”宋渺从二楼飞奔而至,瞧着金如玉的样子也欣喜了,“如玉,很久不见,你怎的变成这副模样了?”  金如玉弯了腰,将臂膀揾起来放在碧水蓝衣服的胸前,一头黑长顺腰而垂,才勉强和宋渺一般上下,“哦?听你这话,我是变得不好看了?”  “哪有,”宋渺一拳敲在胸口上,还不自觉地抻了衣服,“你一直都很好看。”    若不是慕白竹先人一步将姜郁青死命搂住,恐怕难免要血溅当场了。  “你放开我。”好不容易长好的牙又一次遭遇灭顶之灾,“姜兄,你想发脾气,好歹也得搞清楚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不好妄下结论。”  “你看看看看看!”手指哆哆嗦嗦指过去,“这个家伙连手都放在肩膀上了,还能是什么关系!”    金如玉刚好看见姜郁青的手指,于是欣然想起来宋渺身后的这两人,“若是不嫌弃的话,也跟着小渺一同来府上做客吧。”  满腔怒火,对着宋渺的回眸一笑,竟是一点火也发不出了。    慕白竹觉得尚是不妥,“不如宋姑娘就随着金公子去吧,我和姜兄就宿在客栈。明日一早汇合便可。”  “汇合?你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么?”金如玉瞧着眼下的场景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欣然出约,“不如大家一起回去,有什么事情再说不迟。”  “就这么定了。”姜郁青不知何时蹿到了前面,“带路吧。”  慕白竹很是明礼,“这,那就先在这里谢过了。”    “客气了,”右手只是一扬,又倾倒一片少女,“请。”  只走了不一会儿,便有人抬了软轿来接,金如玉自己没上去,只是请了宋渺上轿,又吩咐后面的人替着牵马,被姜郁青挡了手,“不必了,我自己的马,自己来牵着就好。”  “在这里,只有小厮才会牵马,公子一副显贵模样,想必也不想被人误会了吧?”这话说的很是文邹,听上去倒是有几分道理,又瞥了旁边几乎都是小厮牵马,于是深明大义的将马缰递过去。  慕白竹也照着做了。    金如玉走在轿撵旁边,时不时与宋渺说话,慕白竹瞧着眼前的两人非同一般,“刚才,这位金公子是不是叫了宋姑娘,小渺,对吧?听上去,似乎没有渺儿来的亲近。”  这句话说得很是舒服,姜郁青只想欠着鼻孔看前面,“管他亲近不亲近,及时斩草除根才是对的。”    “斩草除根?姜兄莫不是要?”一瞧就是想偏了,姜郁青的眼神透着阴狠,回过头来又是嬉皮笑脸,“我说的斩草除根是压根不让他们见面,但凡我在场,必定将他们两个人中间划出一道银河来。”  瞧着慕白竹面露疑惑,“怎么?我说的话很难理解么?”  “姜兄,银河两边的,可是牛郎和织女。”  一时间竟也语塞了。    走了许久,总算是到了金府的正门,一水儿的红墙高瓦掖着琉璃琼盏,满园桃树梨花竞相往外郁郁丛生,正门口蹲了两排同体双生兽,生出不少肃穆之感,若是要说的话,比慕白竹之前的宅院气派许多,又是从后门绕过来的,自然知道这宅院是有多大,  站在门口望进去,隐隐约约看到了里面立着一座亭台楼阁,八角凉亭顶覆着灯笼楚瓶鸽镶在四角,却是丝毫不见斑驳栩栩如生,像极了园中园。    宋渺刚从软轿中移步下来,只是瞧了一眼便赞不绝口,“小时就喜欢你这里,如今看了,竟是一点也没变。”  “请吧。”一众小厮从府里井然有序的出来,又颇有默契站于两边,一位两鬓花白之人从府中蹒跚而出,“宋小姐,请您移步堂中。”    “您是,王伯?”来人很是欣慰,“宋小姐竟还记得,当真好记性。”  “王伯,进去再说吧。”金如玉推着宋渺进去,才发现身后的两人并未跟着,“二位,进来吧。”    一路过去,姜郁青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这一路上花香四溢,若是不清楚的话,还以为是某处人家的后花园套着作坊,再加上风吹花落,更是惹得有些不适,又瞧着宋渺和金如玉走在一起,惹来了身边不少人侧目。  金如玉早就安排人做好了饭菜,只待着人去了,进屋的时候,小厮正端了一盅玉米老鸭排骨汤,刚一上堂就恰到好处的散了味儿过来。    姜郁青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眼瞧着金如玉盛了一碗汤正要递过去,于是不动声色站起身来接受了主人的好意,“这汤,味道不错。”  有好自然大家享,又强给慕白竹添了一勺,“慕兄,你也尝尝。”  慕白竹的脸都快烫松了。    一顿饭吃的也算风平浪静。吃过饭后,金如玉又安排了人带着姜郁青和慕白竹去厢房,又亲自领着宋渺到了住处,姜郁青眼看着宋渺进屋关了门,还想在门口蹲着,还是被慕白竹硬拉着走了。  “不行,我还是得去看看,怎么看这小子都是狼子野心。”姜郁青开了门就要出去,手里还握着茶杯,慕白竹也懒得再拉,“你若是这么想去,就去吧。”    “你,不跟着我去了?”慕白竹深深喘了一口气,“出门帮我把门带好,你的房间在那边。”    啥?刚才一路闷头跟着走,似乎没有听见啊,“宋姑娘的房间在走廊左手第一间房,刚才管家不是说了么,这一排都是空的厢房,那你住在哪里不一样?”  还是有些听不懂,慕白竹索性把话挑明了,“说白了,你的目的不过是看着宋姑娘,既然这样,那你索性住到宋姑娘隔壁房间不就是了。。。”  慕白竹正说着话就被人连根端了起来。    大惊失色,“你做什么?”姜郁青伏身替他将鞋子穿好,又把人推了出去,到了离着最近的房间,把人推进去又放在床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我的意思是,这是你的房间。”姜郁青细想了一下,“若是我自己在这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我找你都来不及,你索性就呆在这儿吧。”    简直有些欲哭无泪,“那你刚才怎么不直接进这间房?”  愣了一下,“我没听到啊。”    “那你去吧,我要休息一会。”转身冲着墙帷,“东西还在那间房里,你一会记得拿回来。”  姜郁青刚打算推门出去,外面便传来细小的声音,仔细一听还伴着关门的声音。偷偷将门打开一道缝,面前的人,显然就是那个狼子野心,旁边伴着的,可不就是宋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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