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十八　　　　一月静悄悄的过去，她也安静了许多，似乎那天妖怪没有找来对她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在河流的冰开始消融的时候，她有一天突然心平气和的说道，‘奴良鲤伴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强大的人之一了，他已经站在了妖怪世界的顶端。’　　　　是吗。我感到由心底生出的开心，鲤伴大人他也能够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将奴良组变为最强大的势力。　　　　‘不要高兴的太早，即使他很强，我也曾杀死过他一次。你忘记了吗？’她带着笑意说着。　　　　不会，我低下头，凝视着双手。　　那样的记忆，我一直铭记在心。　　不能忘却。　　　　******　　　　在开学后的第一周，要进行体检。有一些穿白衣服的人进入校园，一整天后又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有不知道的事情在发生着。　　但是她不发一言。　　　　我的身体，会被检测出你的存在吗？我问她。这是我唯一想到的缺口。　　　　‘不会，只是人类的简单检测，不可能发现的。’　　　　是吗？那为什么心底的疑云还是不能抹去呢？我看着窗外，云絮浅淡，穿着白色衣服的人类从校门口坐车离开了。　　没有异常的举动，是我想多了吗？　　　　检测报告在几天后拿到了，我看了一些，虽然不太懂，但是似乎很正常。我把它放进包里。　　　　******　　　　奴良鲤伴不小心打翻了桌案上的酒碗。会场突然安静下来，妖怪们屏声静气的看着总大将，靠近的妖怪不小心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惊慌，负疚与隐痛，然而很快那个男人又恢复到潇洒从容的样子了。　　　　“没有事情，大家继续饮酒吧。”陆良鲤伴平静下来，对奴良组的妖怪道，长久以来的威信与安抚性的话语让会所热闹起来。　　然而轻松与细微的愉悦已经从他金色的双眸中消失了。　　　　牛鬼在奴良鲤伴睁开双眼的时候，知道有事情发生了。一件不容忽视的事情，至少对鲤伴这个人来说。　　　　“总大将........”　　　　奴良鲤伴不再动桌案上的琼浆酒液了，而是目光悠远，含意深沉地看着外面，似乎心神在另外一个地方。这样的陆良鲤伴牛鬼熟悉而陌生。　　像是时光倒错，光阴翻转，那个几百年前的少主出现了。　　仿佛是，　　久未提起的旧伤再一次复发，伴随着的是永远不能开怀的哀痛。　　　　“鲤伴.......”　　　　“叔叔，有什么事情吗？”他回过神，如常地问坐在身侧的牛鬼，金色稍深的眼底情绪翻滚，却掩盖在无可挑剔的镇定下。　　　　他眸光依然雪亮。　　　　心事重重，却不愿旁人得知。牛鬼收回视线，在心中叹了口气，却不再探究。　　“让侍者为你换一个碗。”　　　　“好。”在短短的几分钟里，奴良鲤伴重新平静而镇定，就像一切都未发生，动作从容，贵气优雅，依然是被百鬼簇拥的，成熟冷静的总大将。　　　　无人知晓，他的掌心有一份白色的纸张。上面清晰的字迹，被再三的确认。　　　　旧伤，手骨断裂，有严重后遗症，将无法提取重物。　　　　******　　第二日。　　　　“鲤伴大人没有在家里。”　　　　“诶，这么早大人出去了吗？”首无惊讶。　　　　“是的。”　　　　*******　　“你的体检报告好像有点问题，要去医务室一趟。”有一个年轻的女孩过来通知。　　　　“嗯，好。”　　　　我站起来走出教学楼，按照之前同桌的指示，寻找医务室的方位。　　　　体检报告有问题，会是什么事情呢？　　　　不知不觉到了目的地。我轻轻推开门，明亮的光线透入到里面。　　　　我以为是幻觉。　　　　但是知道不是的。　　　　鲤伴大人，在内心叫出声，但是此刻，我控制自己只是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