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瞧见这一幕,我一时懵住,很快反应过来,大叫道:“哎!你干什么呢!”而那肇事宫女却捂着脸早已跑远。   我赶忙冲到湖边,小苏拉明显不习水性,在湖中挣扎。我立马脱掉身上厚重的衣物,二话不说跳进湖中救人。这该死的御湖附近要日常摆个竹竿、粗棍之类的就好了,也不至于每次有人落水都得跳下水把人捞起来这么费劲。  浮回岸上,我松了一口气。低头看救起的小太监,这不是……我惊道:“绵宁!”  “咳咳咳……”绵宁悠悠转醒,紧皱眉头,瞪愣着大眼睛瞧我。  “干嘛这样瞧我,搞得我心里发毛。你怎穿着小太监的葛布箭衣在这御湖晃荡?”我说道。  “还不是因为……”绵宁小鬼瞪我一眼,欲言又止。倏尔轻叹一声,继续说道:“算了,因犯了事被阿玛罚到宫中的打扫处历练。”  “刚那宫女推你入水又是何故?”我继续问道。  “哼。”绵宁冷哼一声,说道:“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府内暗斗,不足为惧。”  我笑着摇头,一把掐上他水嫩的脸蛋,说道:“府内既然复杂,就要学会把自己的弱点深深掩藏起来,永远不要把后脊梁暴露给敌人。现在弱点既然已经暴露,就要化弱为强,日后可要勤于修习水性,好好保护自己。”  绵宁撇过脸,挣脱我的爪子。然后转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我,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简单。我劝你遵从皇命,嫁予天爵。”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我说道。  “十皇姑风头正盛,得逢圣宠。”绵宁说道。  “你这小鬼怎冷不丁地为天爵做说客?”我问道。  “福德麟不合适你,如果继续下去怕是会重伤你。”绵宁说道。  “你怎知道我和福德麟......你调查我。”我一时心下恼怒,语气不善道。  “我......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过于纯良了。”绵宁欲言又止。  瞧他样子也是默认了,我震颤,怒道:“本宫不多不少长了皇孙整整七实岁,相形之下,这识人之能本宫想必还是有的,不劳皇子殿下费心。”  “主子,主子……”常永贵那气喘吁吁的尖细的嗓音远远的传来,生生打破我和绵宁二人的对话。常公公必是来找这小鬼的。  “皇子殿下如若再无他事,我就告辞了,留步。”语毕,我便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多时回了翊坤宫就觉得自己可笑,我跟一个总角小童置什么气,托二宝给绵宁小鬼送去驱寒的汤药,想必经这一遭,小鬼也会收敛起来。我便很快将此事抛诸脑后罢了。  安禄告知冬狩之事后没些时日,乾隆老头便带上我启程去木兰围场。可惜的是那日福德麟说这次他并不随驾,而要随着十一爷永瑆驻京守政,走前他还不断嘱咐我顾好自己,谨慎当差,我点头应了。不过他不来,我心里的期待值降低了不少。  一路上虽白雪覆盖看不出本来光景,但秃树密集,来年消了雪,定是水草丰茂的景象,到底是古代环境优质。   乾隆老头让驻军休息,我叼了根干草茎躺在树下石头上,仰望那蔚蓝的天,不知福德麟这会儿在京城干什么......  “嘿!老大,想什么呢?”安禄的一张脸凑过来,遮住面前阳光。  见我不理睬他,他继续说道:“是不是在担心等会冬狩的时候,自己既不会骑马又不会拉弓,没什么好玩?”  “是哦...”我说着一骨碌爬起来,冬狩无外乎是骑马和狩猎两件事,我这两样都不会,到时候干瞪眼看他们耍吗,多没劲。不过,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有你可以教我吗?”我说道。  “老大这可就找对人了,我那射御二术可是没的说...”安禄得意洋洋的开始吹嘘。  “嗯嗯,安禄大人能文善武,六艺皆通,小女子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我在旁配合他,乐呵说道。  正和安禄插科打诨,天爵拿着水囊和纸包走到我跟前,施礼说道:“给主子问安。”  “老大,我那马还没喂,我就先行告退了。”安禄说道,然后快步离开。  安禄这小子明显故意撇下我和天爵两人。  “免礼。”我对天爵说道。  “谢主子。”天爵起身,继续说道:“主子,喝些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谢谢。”我接过他递来的水和食物,说道。  一时没了话,气氛尴尬的紧。  我踌躇,开口问道:“伤痊愈了吗?”  “劳烦主子关心,已无大碍。”他答道。  “那就好...”我说道。  “主子,要继续赶路了,皇上叫奴才来唤您。”二宝一溜小跑过来,说道。  我长吁一口气,总算是逃脱了这尴尬的奇怪局面。  不多时行至围场,木兰围场与内蒙古草原接壤,自古以来就是一处水草丰美、动物繁衍的草原,如今白雪皑皑也别有一番韵味。  乾隆老头下旨今日休憩军属,召见周边蒙古王公。然后行军开始在木兰营寨有序设防;女眷们也都各自忙于归置等琐碎事务;只有我这衣食无忧的皇宫米虫呆在营寨里无所事事。  不过我哪里像是那种闲的住的人,刚进了木兰地界,就约了安禄过会儿去马棚教我骑马。让二宝弄了件便于鞍马骑乘的男式蒙古袍褂来穿,然后就偷偷溜出所呆的蒙古屋帐。  黑的,白的,枣红的,清一色的毛顺鬓亮,剽悍威武,方才下马车的时候就听安禄说科尔沁亲王恭格喇布坦牵来几十匹的蒙古烈马进献,应该是马棚里的这些了,不愧是自由草原的产物。  正准备进去,见到一个身着普通蒙古男袍的人偷摸的牵着匹枣红马往外走,来回警惕的张望,嘴里叽里咕噜的给身旁马说着蒙语。  这鬼鬼祟祟的样子,我狡黠一笑,说道:“哪里来的偷马贼,上贡御马都敢偷!”  那人一个激灵,循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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