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最忙的时候,到了饭点除了打泥砖的夏建国,其他人都回来了。等再过段时间忙起来,就要送到地里吃饭了。    饭桌上张素兰提到婚期的事,“8月初一是个好日子,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你们日子就定在这一天,不然下一个日子又要等两个月了。”    他们倒不是急着把女儿嫁出去,不过席桓木都做了这么大的牺牲,他们也没必要扭扭捏捏的,而且小俩口结婚后还是住在家里,一样能天天见到女儿。    席桓木心里算了算,离现在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眉眼染上喜意,“房子应该没有问题,到时候把我们纳入第一批修建的名单里,大家应该都能理解。其他的就要麻烦夏叔、张姨和大嫂了。”    李玉芳哈哈笑道:“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这么客气。”    夏忠和张素兰脸上也满是笑意,他们现在对席桓木这个女婿可满意了。    夏玲咬着馍馍,一脸懵懂地问夏棉:“姑姑,妈妈他们在笑什么?”    夏俊送给妹妹一个鄙视的眼神,“笨蛋,姑姑和姑父要结婚了,妈妈他们高兴呗。”    然后两个小家伙就直直盯着夏棉看,结婚他们知道,新娘子都可漂亮了。    最关键的是,有好多好吃哒!    夏棉脸色羞红,轻轻斥了一句,“快吃饭!”    夏玲“哦”了一声,乖乖喝了一口碗里的稀饭。    夏俊却嘻嘻笑道:“姑姑害羞了,脸都红了。”    桌上的人都被都笑了。    “小孩子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夏棉有些恼羞成怒了,男孩子就是没有女孩子听话,以后她一定要生女儿!    不过......要是席大哥喜欢男孩,再生个男孩也是可以的。    他们的孩子一定像席大哥一样成熟稳重,才不像小俊天天调皮捣蛋......    哎呀,她在想什么啊,真是不知羞,夏棉脸色更红了。    席桓木见他的小姑娘羞得脑袋都快埋进碗里了,笑着看了夏俊一眼,“不许欺负你姑姑。”    张素兰哈哈笑着拍了一下儿子的脑袋,“记住了,以后可不能欺负你姑姑,不然你姑父收拾你。”    夏俊哼哼了两声,大人真是霸道,连句实话都不让小孩说。不过想到以后还想姑父载着他骑自行车,就没敢反驳。    夏棉只觉得她脸上已经起火了,恨不得变成一个小飞虫,钻进木桌上裂开的缝隙里去。    饭后,趁着太阳还不是太晒,还需要再出工干两三个小时的活。    夏棉背着背篓小声和席桓木说着再见时,他看着那双与她脸蛋不相称的手,双拳紧了紧,强压下想要让她呆在屋里不要出去的话,叮嘱道:“小心点,遇到草堆先用木棒探一下,以防有蛇。”    夏棉点了点头,说道:“我都知道。你去公社也要小心,自行车骑慢一点。”    席桓木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吧。倒是你,凡事要量力而行,别像以前一样傻乎乎割满满一背篓,把自己都压成小矮子了。”    夏棉瞪了他一眼,“你才傻乎乎!”说完气鼓鼓跑了。    她才不是小矮子,明明是席大哥长得太高了!    席桓木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低低笑了起来,这样娇俏活泼的夏棉真是难得一见,看来他以后应该多逗逗她才是。    想到那双修长、纤细却略为粗糙的双手,席桓木收起了笑容。    比起其他乡下女孩,其实夏棉的状况已经很好了。夏忠夫妻十分疼爱孩子,更是舍得给女儿花钱,从夏棉初中毕业在家干活起,蛤蜊油、雅霜之类的护肤品从没缺过。    不过到底只是最基本护肤品,效用再好也抵不过常年风吹日晒。仅三、四年的时间夏棉的小脸和双手就不复以前的细腻白皙。    席桓木在意的倒不是这个,经过生死离别,身体外在就真像俗话说的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只是一想到夏棉娇小纤细的身影在烈日下辛苦劳作,就心疼不已,恨不得把人关在屋里休息。    但他知道不可以。    夏棉本就出生农村,不干活没有公分事小,关键会让人说闲话,引来无数流言蜚语。    名声这个东西,并不一定会给人带来什么好处,但坏了,却会让人生活在众人的指指点点当中,承受无尽的精神压力。    而夏棉,承受不起。    想来夏忠夫妻也是出于这方面的顾虑才会让心爱的女儿下地干活,不然以夏忠每个月的补贴,娇养一个女儿根本不是问题。    还好生产队长看在夏忠的面上,分派给夏棉的任务都比较轻松,一般都是给牲畜割草之类的活。    席桓木看着院前梨树上一颗颗喜人的果实,梨树大队自己的学校,也该办起来了。    ......    席桓木到了公社,先到邮局把信寄了,然后又到银行的营业所取了200块钱。    这钱是准备给夏家的礼金,按照前世的经验,这个数是夏家两老能接受的最大数额了。    其他需要置办“三转一响”的钱,等拿到票再说。    想到还有二十几天就和夏棉结婚了,嘴角就不由上翘,心情很好地推着自行车朝公社办公所走去。    而躲在拐角的胡明媛,看着席桓木挺拔的背景,露出一丝迷恋,但下/身的疼痛和不适又让她立即清醒,想到今天早上的遭遇,眼中瞬间充满了怨恨。    ....    凌乱的炕上,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终于停止。    赵大光压在胡明媛身上喘息,妈的,好久没这么爽过了。    胡明媛缓过神,忍住恶心,把身上的人推了推,催促道:“好哥哥,你快起来呀,要是席桓木把推荐材料送到了公社就麻烦了。”这个老色鬼已经要了她两次,现在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赵大光狠狠捏了一把雪白的浑/圆,看了一眼手表,“急什么,现在才8点,书记和谢延升都去县里开会了,最快也要到中午才回来,席桓木就算到了公社,我们这些负责的不在也没用。”    胡明媛放心了一些,刚想说什么,赵大光又压了上来,揉/搓着一对饱满,“这真是一对宝贝,一见它就硬了,我们再来一次。”    然后不等胡明媛反应就开始驰骋起来。    又断断续续厮混了一个多小时,赵大光拿着抹布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又帮胡明媛擦了擦,淫笑了声,“这下面的毛少了就是好,一擦就干净。”    胡明媛只觉得难看,没有吭声。    赵大光也不在意,这些女人都一个样,明明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偏偏还摆出一副不愿意的姿态。    赵大光穿上衣服,“走,哥哥带你去饭店吃好的,然后就给你办上大学的事。”    胡明媛这才有了反应,穿上衣服跟着赵大光去了饭店。    吃完饭两人就分开了,赵大光让她等着好消息。    胡明媛有些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觉得自己没错,只要能上大学,能永远离开这个又穷又落后的小山沟,被睡一次又怎么样?可是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真的好难受,好想哭。    然后,她就真的看见了那个人。看着他走进银行,再看着他满脸笑意地出来。    那发自内心的温柔,是因为取钱办婚礼吗?    胡明媛心里嫉妒到想要发狂,几乎想要冲出去问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然而,现在她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脸上露出一个似悲似喜的笑容,“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坚持多久。”    胡明媛虽然不知道席桓木的具体家庭情况,但从席桓木周身气度和平日里收到的包裹推测,想也知道是不错的。    一个条件优越的城里家庭,真能接受一个农村女人吗?    看着席桓木朝公社办公方向走去的背影,胡明媛恶意地笑了,“只可惜不能亲眼看到,因为我马上就要回京了。”    回京后,不管席桓木继续呆在农村还是带着夏棉回去,相信他们都不会有交际了。    心里很不甘心,但是只要想到夏棉被席桓木亲人不满和嫌弃,而席桓木又夹在两方中间为难。直到精疲力尽,爱意消磨成厌烦,相互厌弃甚至离婚,心中就无比快意。    而她胡明媛,上大学,分配工作,然后找一个比席桓木更优秀的人,一辈子风光无限。    ......    席桓木到了公社办公处,见到赵大光,打了声招呼,“赵书记,只有您在啊。”    赵大光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只是个小小副书记,可不敢当一声‘赵书记’。”虽然这样说,但脸上却是十分满意。    当官的就是这样,特别是前面有个“副”字的,嘴上说的谦虚,你要是真老老实实叫出来,心里绝对狠狠记上你一笔。    赵大光心里舒坦,问道:“书记和谢副书记昨天就去县里开会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席同志这是有事啊?”    席桓木面带微笑,回答道:“多亏公社领导们照顾,我们大队今年得了个工农兵大学生名额,现在人选经过大队所有社员的投票和认同,已经被选了出来,我今天就是来交推荐材料的。”    赵大光问道:“小席同志啊,你们大队推荐的人是不是叫薛定的男知青?”    席桓木眉头动了动,面色平静地回答:“正是。”    赵大光故作难办,叹了口气说道:“实话告诉你,席同志,我今天一大早就收到了举报,说薛定思想不端正,根本不符合推荐条件啊。”    席桓木立即就想到了胡明媛,不动声色地问道:“举报信能否给我看看?作为支书我想我是有这个资格看看社员被举报的情况。”    “呃......”哪有什么举报信啊,赵大光一拍脑袋,“哎呦,你看我这记性,信是被人塞到我家门缝的,我看了后竟然忘记带过来了。”    席桓木神色淡定,“没关系,赵书记既然看过,应该记得一些,我能否知道薛定到底是哪方面被人说思想不端正?要知道薛定每年都是我们大队的积极青年分子。”    赵大光就说道:“薛定跟一个叫什么吕笑的女知青谈恋爱,要知道这个吕笑可是‘黑五类’!”    席桓木笑了,“赵书记,我们先不说薛定有没有跟吕笑谈恋爱,即使他们真的谈恋爱,又能跟思想不端正扯上什么关系?薛定和吕笑都在乡下待了六、七年了,不属于‘破坏上山下乡的反/革/命分子’吧?吕笑的父亲是‘坏分子’,但上面早有政策文件规定,父辈有问题,不影响子女。当初公社和县上的领导们不就是按照这个宗旨才让我入团入党的吗?现在只是跟‘黑五类’的子女谈恋爱怎么就成思想不端正了?”说到最后席桓木敛了笑,一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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