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的时候遇见了何宝荣,他说不如我们从头来过。我告诉他,很多东西没有死在刀光剑影里,却死在柴米油盐上。】 我想了好多的措辞来做开场白,可惜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总觉得写的太矫情又不自然。我不能写的太娘,这毕竟是两个男人的爱,我又不能写的太硬,因为百转的总是柔情。 我想写我梦见了何宝荣,可是我不能,对他不尊重,他不应该活在我的梦里,所以我写,我遇见了他。 电影,我看了五遍,我没有跳过一个镜头的看了五遍,没有什么正经危坐也没有什么态度端正,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是以怎么的姿势怎么样的时间里看了五遍,但是我一直没敢写感受。不是不想而是写不出来,我沉默的看着,然后沉默的感受,沉默的感慨,但是我一直憋着,像一个困兽一样的低沉却无可奈何,直到我今天遇见了他。在阿根廷的阳光里,他背对着我,低着头,他说,我舍不得。 那一刻,我感到了悲伤,溃不成军的悲伤,寸草不生的难受扑面而来,在浑浑噩噩的下午让人心里发闷,快要窒息而死。 我看见何宝荣的第一眼,似乎看见了一只被宠坏了的猫,猫,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动物,你的宠爱会让他自傲又任性,张牙舞爪的示威,可是你一旦凶了他,他就收起爪子很怕你的样子,委委屈屈的很怕被抛弃。 说实话,何宝荣不是一个讨喜的角色。像一只花蝴蝶,来来回回,去去留留,闷了就出去走走,受伤了就回到黎耀辉的身边,看他给自己做饭,看他给自己擦身体。很多人觉得何宝荣不爱黎耀辉,或者说爱的不够深,没有一个爱的深沉的人会这样的胡来,这样的不带留恋的走又死皮赖脸的来。 可是爱情,谁说的清呢?到头来还不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黎耀辉终于在沉默中嘶吼开:“次次你说要来便来,要走便走,我一声都没出过。为什么我每次都是伤心那一个,你就是走的那一个。其实我也可以啊,我舍不得嘛。这次我们调换过来,我走先。”后来,他就真的走了,即使带着不甘不舍,却还是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泣不成声的留声机,那个瀑布下的萧索背影都在告诉我们----------离弃。离开了,放弃了,不是不爱,就是累了,没有坚持的理由,也没有等下去的必要。小说里说的“我知道你会来,所以我等”终究只是藏在小说里。 孩子说如果爱就请深深爱,可很多事情是不由人的。粘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喜欢假设,如果分手要怎么活呢,后来的我们在眼泪里终于懂得,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可是我闭上眼,我就看见何宝荣略带醋意的问道:“你跟别人上过啊?”看见何宝荣别扭的把手表塞到黎耀辉的手里,看到他死皮赖脸的要跟黎耀辉挤一张床,看到他委委屈屈的喊“我手坏了啊!我饿了!”这个被宠的却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把黎耀辉当成了最后的底牌,他以为他会在身后永远的等他,做他的家,做他的避风港,可是,他没有。 你以为他会一直等你,别傻了,坏了就是坏了,和不了好的。 灵魂是中性的,它附于哪种身体上,就爱拥有那种身体的人,爱的是灵魂,可惜这两个灵魂太脆弱,又太偏激,像孤独的芦苇,不过是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伸出感情这段绵长的纽带,希求于一份同样三十六摄氏度的温暖,却终究败在了一次次的倔强一次次的逃离。 世界的尽头有两份沉默,伊瓜苏的瀑布下本来也应该有两个人,也许他们会相依偎,也许他们会接吻,可惜最后,却只留下一个人的惆怅一个人的悲伤。 我们总会明白的,鱼丸没有,粗面也不会有,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这个世界硬邦邦的,幸运的是,你总有办法抓紧那个要陪你一起看瀑布的人,黎耀辉他没抓得住,但是,也许你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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