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水到渠成,很多事情都死在情难自禁的份上,你说的顺其自然很多时候都败给了情难自拔。你说这是感情用事,年少轻狂,其实哪一段的青春不是张扬而又惨烈?  我遇见张扬的时候是在酒吧,人生第一次被好友拉去酒吧联谊遇见的。那时候的他正抽着烟,随手拿着骰子在玩。我想我是在学校里太孤陋了,已经看不上那种白衬衫的阳光好青年,我喜欢张扬的颓废,那种慵懒。自我介绍的时候,张扬看了我一眼,这样说,呦,大学生啊,稀奇!我突然有一种我配不上他的感觉,我想那就是距离。距离不是在地图上的山河,不是在火车上的时间,我想所谓的距离就是他喝着酒而我只能拿着哇哈哈,他谈论的话题我只能听着,而我离了书本几乎一无是处。我第一次在校刊上发表关于学校教务处贪心学生奖金的文章,被学校记了过。等我拿到处分单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去了酒吧找到了张扬,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张扬眼里的赞许。他说,你真不同。  我想每个人都曾经为一句话而改变,而我因为想变得所谓的不同开始由外而内的改变着。我染红了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开始学会化妆浓妆,我的名声从那个榜样变成了众人都害怕的混混。我开始享受着那种被人躲着的感觉,开始学会了抽烟,跟张扬一样的手势,学会喝着酒玩着骰子,我这样想着,是不是合群了,距离就近了?  我在我生日那天跟张扬表白,他还是那样的慵懒,他说我的女朋友要懂事。我说好。于是我成了张扬数不清的前女朋友里唯一的大学生。他的朋友说,现在的大学生也挺糟蹋自己的。而我的朋友对于我的改变是恨铁不成钢的,我失去了曾经所有的朋友,他们嘲笑的我的堕落,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一种惩罚自己的手段。我很懂事,就是那种他做什么我都没办法管的木偶,也是因为我的听话,我们走过了两年的情侣时间。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付出是从不回报的,有时候心累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我发现我有了孩子是在出租屋里晕倒被邻居送进医院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张扬会给我钱打掉吗?那时候的我已经麻木到任何事情都激不起我都兴趣了,我打电话想告诉张扬,没人接。我想他估计又在哪个地方和那些不知名的妖艳女孩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出了医院,我看着中午的太阳,人生第一次觉得所谓的喜欢其实撑不起我所有的眼泪。也许冲动多过了爱慕,愚蠢超出了理智,那一颗急着想表现的心更多的只是一种所谓的证明。我想青春估计还继续吧,人生第一次体验也就这样吧。我给张扬发了信息,我学着《西决》里面的话语:我把“它”打了。后来我删除了所有关于张扬的消息,一个人在那个和风日历的下午搬出了出租屋,然后就这样消失在这个城市里。  现在我已经结婚了,我会偶尔想起那时候的张扬,颓废慵懒,有一副完美的侧脸,会在夜里睡觉的时候拉住你的手,下雨天也会轻轻抱着你。年纪越大我想起张扬的都是温柔,我想这样男孩子也许他不会记得我的存在,他应该是属于自己的,不会去服从任何人。他是我年轻时候的远方,一直在追寻,可是远方的世界总是留给那些想要创造的人,我想我还是适合安逸。后来,当我靠着我先生的肩旁时,我偶尔也会想起张扬,那时候的年少,觉得他在我身边整个人都是亢奋的,心悸与躁动。现在的先生给不了我什么,可是我很平和,我越来越想不起张扬的脸,我只记得那个冰冷的眼神,就像是梦一般,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过他是否真的出现过,美国作家在洛丽塔中这样写道“每当我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时,那些日子就像是暴风雪之晨的白色雪花一样,被疾风吹得离我而去。”我想每个女孩青春都会做一场关于天长地久永世不变的梦,可是梦醒了,他还会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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