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远之处,来自京城的领军将军,就已经看见以一人影正朝他们缓缓而来。
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毕竟战场多诈,京城将军不敢冒进,故而终止大军行进,在着与姜唯数里之间的距离下,以万对一的阵仗形式僵持着。
见大军止下,姜唯也就跟着停下。
军队内开始议论纷纷。
京城将军为首于前方,骑着白银悍马,转头与僚属将佐们一番交论。
西北现况不明,恐有诈术,最终故派了一位小骑兵上前,先侦查探询此人的意图。
众人观望着小骑兵单骑上前,快速的奔驰,最后在与姜唯相距几尺的位置勒马。
京城将军不断的扬起马背上的身子,想遥望着远方情况,但只见双方似是交谈了数次,没过多久,小骑兵调动马头快速的奔回。
骑兵返回后,俐落的翻身下马,冲至领头前单膝下跪。
“状况如何,那个人是谁。”
京城将军问。
这名骑兵一脸有异,像是知道了什么古怪事,支吾答道:“将军,那个人那个人是江惟越,他说”
话还没说完,后方突然响起一阵群笑。
京城将军闻声,表情丕变,不耐烦的扬起手,打断骑兵的话。
江惟越?那个天下首富?
怎么可能。
京城将军扯了扯嘴角,不以为然道:“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将面前胡说八道,快说!那个人到底是谁,究竟有什么企图!”
骑兵显然知道自己的话没人信,因此还是抱拳高举,正声道:“回将军,那个人真的是那个江惟越!而且他手里还有西北王府的令符!”
“你说什么!?”
京城将军露出惊讶的神情,看了骑兵一眼后,猛地又看向远方的姜唯。
旁方的副将则一脸怒容,拉马上前道:“胡说!如果他真的是江惟越,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拥有王府令符,简直反了!”
骑兵紧张的低下头。
后方听见此事的其他将士,议论声逐渐扩大。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口一耳,向后传遍至整个大军所有人。
京城将军皱起眉头,看了远方人影几眼,接着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逐渐缓合下来。
有别于副将激动的模样,他选择冷静以待,并对着副将道:“让他把话说完,王府的令符可不是随便一人都可取得,但如果都城内的状况已恶化至此,本将也必须知晓。”
副将听后,不敢在多语,表情凝重的低头向后。
京城将军朝向骑兵。“把你刚刚的话说完。”
骑兵应诺,继续把未完的话说完。
一字一句下来,京城将军的表情渐渐严肃,但始终没有打断,或是出声质疑。直到骑兵禀报完后,场面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
副将思着这情形不是办法,毕竟他们领着皇命前来镇压叛乱,前方这人不管是不是江惟越,他们不能冒有任何风险。
谁知,京城将军似乎被说服,严肃的脸转向思考,最终抬眸道:“本将想会一会这个江惟越。”
狂风缭绕吹抚,砂砾滚滚移动。
姜唯垂首静立。
现在看似冷静,但其实此时此刻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作法是否正确,会否导致更糟糕的结果?
但时间总没给他机会寻思,就像强迫逼着上台,现在大军临近在眼前,若是对方的答案是一只飞箭射在自己身上,那么也得甘愿承受。
姜唯感觉自己的背脊正在发冷,但不允许有任何逃避的想法。
方才过门关时,虽然只有一瞬间,他看到云未雪站在城垛上,而且确定对方认出了自己。尽管没有给双方对视的机会,但无形中给予了更多勇气,当看到一整片仿佛覆盖天际的大军时,还持续踏出脚步的勇气,来自云未雪惊然的一瞥。
这不只光为西北,还有为了某些人。
姜唯深吸一口气,尘土的沙粉布满空中,他听见顺风处传来马蹄达达。
睁眼一望,耀眼的阳光下,几匹高头大马朝着自己奔驰而来,为首于前的白银骏马,骑乘者同身着白银劲甲,威仪四方。
待着人马在前方几尺停下,姜唯挺起身板,确幸对方并不是来取人头的,小心翼翼的松了一口气后,朝着来人躬身揖手。
“草民拜见将军,各位大人!”
低头望着泥土地,姜唯没有听见对方下马的声音,只听着达达马蹄声下,传来一声低沉肃穆的声音。
“繁文缛节免了,本将知道你的身份,速速告知你的目的,否则我一枪挑了你的脑袋!”
白银圆盔,将军怒眉恶斥的声音令人悚然,配合着狂风大作,寒意穿过棉衣渗入四肢百骸。
姜唯冷汗直流,但镇定住心子,朝着前方双膝一跪,咬紧牙关后,扬声道。
“谢将军予惟越机会!”
随后,高呼:“今此在此,惟越为西北三万五千户百姓鸣冤!西北动乱乃是因边塞阴谋,渗入我都城内,以河水毒害百姓,煽动民心,故得反!现西北卫府与折冲府已空,但城内还有封王府军仍奋死抵抗,恳请加入支援封王殿下,一同对抗城内剩余乱党!”
话声刚随着风声渐尾,其余跟着将军而来的副将满脸惊震,接着开始议论。
京城将军眼神微眯,挑眉问道:“你倒是说得满口道理,本将如何知你这话中否有诈?故得引本将入城后,再以此夹杀!?”
姜唯不急不忙回道:“将军!惟越说得一字一句皆属实!但城内现况复杂交暗,无法草率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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