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主人家养了一条家乡的土狗，主人养狗不是看家护院，也不是做什么宠物，主人家里很穷，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让狗看护。主人养狗的目的就是吃狗肉，香喷喷的狗肉总让他垂涎三尺。　　主人的狗叫旺旺，主人养狗的成本非常低，主人家穷的叮当响，狗食就可想而知了。主人家很少有剩饭剩菜，肉食更是罕见。主人养狗根本不负责任，想起来就喂，想不起来就让狗自由觅食，狗和主人都过着苦日子。　　就这样艰苦了几年，旺旺长大了，它全身黄毛，油光闪亮，全身的腱子肉也壮实起来。时代不同，过去养狗越大越壮越肥越好，现在养狗越小越好，越讨人喜欢。冬天来了，狗肉是上乘的补品，旺旺的恶梦来了。一天主人叫来几个穷兄弟，他们要大开杀戒了。主人不忍心看旺旺惨死，他躲一边去。几位穷兄弟就象刽子手一样穷凶极恶，他们把旺旺吊在树上乱棍打死，旺旺痛苦的狗头垂下，鲜红的舌头吐出来，遍体鳞伤，惨不忍睹。穷兄弟看到旺旺一死，就把它从树上放下来，都到厨房忙去了。那里想到狗是属土性的，旺旺没有完全气绝遇土而活。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旺旺非常幸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穷兄弟回来后不见了旺旺的踪影，顿时傻了眼，个个摇头叹息白忙乎一场。　　可狗主人不是叹息而是害怕了，狗虽然忠诚，这样残害它，狗急了也会跳墙，你不仁不要怪我不义。主人整天提心吊胆，害怕旺旺带来众狗来报复。主人每天扁担、打狗棍不离。旺旺真的带领众狗来了，也只好来一个人狗混战，拼个你死我活，就算被狗咬死也算公平，谁叫你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我不义之后。　　一天过去了，二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两个星期也过去了，旺旺没有回来，主人悬着的心放下来了，警惕性也放松了，扁担、打狗棍也多余了。主人也渐渐忘掉了旺旺。一天主人下班回来，一进门吓的浑身发抖，他突然看到旺旺来到他面前，全身的伤痕还没有痊愈，旺旺围在主人身边低着头不停的摇尾巴，眼里放射出哀求的眼光。它可怜的眼光使主人颤抖，它不停的低头叫唤，声音十分凄凉，好象在说它流浪的日子有多艰辛，它在流浪的日子里有多思念主人。它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杀掉它，它做错了什么，它渴望回家，渴望回到主人身旁。它知道主人家里穷，它不嫌弃，它吃饭从不挑三拣四，它也很讲卫生，它从不在家里随地大小便。它主人是劳动人民，它非常骄傲，它是劳动人民的狗，它在外面流浪两个多星期，它无时无刻都在挂念家挂念主人，它很想早点回来，又怕主人没有消气。杀它的那一天它记起来了。头一天它不小心碰碎了几个碗，它看到主人恶恨恨的骂它，还踢了它一脚。它已经低头认错不敢吭声，主人还不肯放过它，还在记恨，第二天还会叫人来杀掉它。它今天回来哀求主人放过它，它今后会小心，不会碰坏任何东西。它不能离开主人，主人家虽破，但很温暖。流浪的日子天寒地冻，风餐露宿，再不回来不是饿死就是冻死，主人家虽穷还有点残羹剩饭填填饥，主人家虽小，它还有一个狗窝栖身，有稻草做床，有破衣盖身。旺旺突然发现主人眼泪汪汪在抚摸它，旺旺顿时感到全身温暖无比幸福，主人原谅了它，主人愿意收留它，它发誓不做任何错事，它永不背叛主人，永远忠于主人。主人破天荒的把一盘肉排骨端到它面前，它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的美味佳肴。主人不要这样客气，我那有资格吃这样好的排骨，我是狗奴才呀，主人拿回去吧，你要干重活，我整天游手好闲，吃差点没关系。主人还是坚持要它吃，主人你是菩萨心肠，你好心一定会有好报。　　可旺旺还是没有逃过一劫，四天后几个穷兄弟还是把它宰杀掉。香喷喷的狗肉还是战胜了怜悯。旺旺临死时一直想望主人一眼，主人你还是不肯原谅我，临死都不肯见我，来世还能相见吗？旺旺的狗肉站上了餐桌，穷兄弟们喝酒吃肉，划拳好爽，你们吃的下去吗。　　后话　　其实我就是旺旺的主人，我已经七十岁古稀老人，我在写这本书时，还在怀念旺旺，想到旺旺的惨死，我心里淌血，旺旺死后从此我再不养狗，狗肉还是吃的，可见我做人的虚伪。我奉劝世人养狗就要爱狗，不然就不要养，让狗和一切动物顺其自然，这人和一切生物都好。（未完待续）　　　　2016年10月完稿于江西鹰潭　　有事联系邮箱：2395422376@□□.　　电话：021-66377459 13970195841　　（本文作者程贯虹是江西鹰潭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