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请庞三小姐来。”公孙策吩咐侍卫。 曹通倒是不知晓这时候公孙策叫庞三小姐来是何用意,但公孙策求娶庞府三小姐他还是知道的,但他也不是个好事之人,便耐着性子与公孙策一起等着,顺便品品茗论论大食风土人情。 二人相谈正欢,却听砰的一声响,房门大开,一个古怪狰狞的面孔猛然探了进来。 曹通被这声音一惊,再一抬头,顿时吓得惊呼一声,一哆嗦,手中的茶盏一歪,茶水便泼了出来。 一旁的公孙策却镇定自若,只是轻轻挑了挑眼皮,又很快垂下,轻笑一声,端起茶盏继续小啜。 见公孙策竟如此从容,曹通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可怕面孔,才发现这竟是一张做工精致逼真的恶鬼面具,戴着面具的是一个穿着粉衣罗裙的少女,想来也知道是谁。 公孙策起身去摘这少女的面具,边摘边说:“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又戴着你这面具出来吓人了?这位是鸿胪寺的译使曹通曹大人。” “还有别人在啊?我以为你又想见我了才叫我来的。”她听话的任他摘了面具,这才大大咧咧对曹通说:“这位大人,你还真不禁吓啊。” 公孙策摇头,对曹通说:“她就这样的性子,你莫要放在心上。” “庞三小姐性子率真可爱,下官很是欣赏,又怎会放在心上。”大约是说了违心话,曹通神态终于有了些许波澜,望向公孙策时还带了一丝真挚的同情,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大人好福气。” “你有眼光,我看你前途无量。”飞燕扬了扬小脸,又转向公孙策,“说吧,叫我来做什么?” 公孙策一边做着双手交叠抱胸的动作一边解释道:“那晚我说你学得像,你再给曹大人学上一学,顺便把你记住的几句经文念一念。” 曹通这才明白公孙策叫庞三小姐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哦?哪晚?”飞燕眼珠转了一转,随即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 公孙策脸一热,语气拔高了些,“让你学就学,别说这些有的没的。” 飞燕捂嘴一笑,这呆子脸皮太薄了。 打趣够了自然也要给他些面子,她闭上眼,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开始说她仅会的几句经文。 这一边曹通眉头微皱,仔细盯着她,听得仔细,飞燕停下来好一会儿了他还在沉思,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虽说发音很不标准,但确实是两句讨白念词没错。” 曹通这一定性,公孙策和飞燕二人立刻互相对视一眼,眼中皆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 “飞燕,你说伊布拉欣死的那晚,卡伊姆念的就是这几句吗?”公孙策带着飞燕坐下,急切地问。 “我……我记不清了,可能是吧。”飞燕言辞含混,可她哪里会真得记不清,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公孙策叹了一叹,他又怎能不明白。 “易卜拉欣死了,卡伊姆为什么要讨白,他究竟做了什么需要忏悔的事情?”公孙策言语喃喃。 屋内一片安静,直到有人笑了一声,两人抬头,这才记起,曹通还在屋内呢。 曹通悠悠说道:“想必大人也听说了,大食国哈里发的男性子侄只有易卜拉欣和卡伊姆,伊布拉欣是由历代哈里发家族共同指定的王储,你们说,若是他死了,谁又是最大的受益者呢?” 飞燕听到曹通这暗有所指的话,愤怒站起呛声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心里阴暗,为了点蝇头小利就想着杀人,那日公孙策赶到的时候,伊布拉欣还没死,他亲口承认凶手另有其人。再说,你见过卡伊姆吗?” “这……”曹通微微一愣,随即又轻轻笑起来,“是下官唐突了,下官并未见过卡伊姆王子,也不了解案情,不该妄自揣测。” 大约是见曹通认错态度好,飞燕这才稍稍消了气,坐了下来,气鼓鼓地看着公孙策。 公孙策这次没有打断他们,飞燕说的有根有据,可曹通说的也不无道理。 曹通见再待着也没什么意义,索性起身告辞,“若是大人再无他事,那下官就告退了。” 曹通出门后,又微微回头又看了眼屋内,心道,“这位年少有成的大人,怕也不是没思量过自己所想的这种可能,不愿说出来大概是为了照顾庞三小姐的情绪吧。” 联想曹通为他解释的一切,公孙策心中越来越奇怪,为什么哈迪死前要摆出一个女人的礼拜姿势,为什么这些大食使明知道这个姿势的含义却不告诉他? 飞燕见公孙策神游太虚,上前推了推他,抱怨道:“这案子都已结了,你又何苦为难自己。” 公孙策回过神来,“闲着也是闲着,反正结果无法改变,我也只是情不自禁想求个明白。” “行行,我都说了,随你心意。” “来,我给你讲讲今天发现的。” “不听不听。” “是谁说最喜欢破案了?既然不听那我真不讲了?” “我看你敢。” “小心隔墙有耳,你把耳朵凑过来我悄悄给你说。” “呸,公孙策,老色鬼。” 不一会儿,斗嘴声儿停了,房内传来了轻柔旖旎的说话音儿,偶尔带着几声浅笑,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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