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救护车

救护车停在小广场花坛旁，司机先下来，接着驾驶室里下来一位提着红十字急救箱的男医生。司机绕到车后和一名护士抬着一副担架跟在后面。　　“人呢？患者在哪儿？”医生边走近边发问。　　还未等众人答话，后驶来的轿车一个刹车停下后，一位穿着蓝西服的中年男子推开车门跑过来。　　“人呢？我爸呢？”来人一眼看到空着的轮椅，也不顾得分析救护车也是刚到，扭头又跑向救护车。　　“方院长，你爸在这儿呢，好好的呢。”有人喊着，方教授的家人也喊着。　　方院长这才看到人群中站着的爸爸，如释重负又惊喜万分地跑过来。　　“儿子，要谢谢这位小神医，他不但把我的心梗抢救过来，还让我站了起来。”方教授指着东方宏感激着，说话也流利了。　　方院长上前一把握着东方宏的手：“啊，这么年轻！万分感谢，实在是感谢。”　　“不用谢，这是赶上了。方院长，您父亲的身体基础还算不错，以后心血管要是多注意，不会有大问题的。”东方宏心里有数的，经能钥调理过的人体机能轻易不会反复的。　　他边嘱咐边疑惑着这个方院长是什么院长，他注意到方院长的神色很憔悴，头发根都白了，应该是最近几天白的。　　“哦，那太好了，我家老爷子能走动就太好了。啥院长不院长的，老皇历了，前几天我是这儿的院长，现在并到大学后是副校长了。”　　东方宏和乔荻荻听罢都是眼睛一亮，真是巧了呢。东方宏刚要说下自己的来意，只见救护车的司机拿着一张收据挤过来。　　“你们这不是忽悠我们嘛，下回要观察清楚再打120。这是我们出诊的收据，一共380元。”看来这救护车的司机管不少事，难怪有人说去哪个医院抢救、途中开快开慢都得听司机的。　　“什么？救护车啥事没做还要收费？还这么贵？”众人一听不干了，纷纷指责着。　　“你们少起哄，救护车出车费200元，超过规定公里还加价呢。医生出诊费100元，担架使用费80元。这都是规定，担架只要下车就要收费。”司机很蛮横地解释着，草草给方教授检查过的医生和护士早就上车坐好，不给人们争辩的机会。　　“算了吧，我是知道的，他们救护车一出来就要个千八的，还有时要三、四千呢。”旁边有亲身经历的人说道。　　“好吧，这钱我付，正好把患者拉到医院检查一下。”方院长还是以父亲的健康为重，没有计较钱的事。　　“行啊，可以送到医院，先说好了啊，还要交路上的全程监护费280元，车载心电图费350元。”司机又报出新的收费项目。　　众人一听议论声又起，方教授活动下胳膊腿儿对儿子说：“永进啊，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很好，比退休前体力还充沛。有啥不得劲我自己去医院就行了。”　　方院长见状就罢了，没和救护车司机再计较交了费用。救护车在众人斥责中发动了。　　“未来的世界治病一定要免费。今天这三百八不是那么容易拿走的。”东方宏对乔荻荻低声道，身边的方教授爷俩儿也听到了。　　东方宏话音刚落，那救护车在倒车调头时咣的一声把花坛撞塌了一角。只有乔荻荻注意到东方宏的手向救护车动了一下。　　“修这个花坛三百八差不多够了。”东方宏稍提高了声音说给众人。　　大家一听都恍然一乐，一群老教师们上前把救护车围上索赔去了，连刚见好的方教授也冲了上去，老人家一看就是嫉恶如仇的性格。　　方教授家的客厅里，东方宏和乔荻荻喝着茶。两人被方教授父子俩请回家小坐。东方宏一是想继续观察下方教授的身体，更主要的是心里有事便欣然而来。　　“我老爸真是福大命大，正巧遇到你们二位，只是你们怎么来我们这空院子来了？要是半个月前来，这里还是很热闹的。”方院长随意地问道。　　“说来方院长您也许不相信，我是来考察的，想用这块地儿做点事儿。听说这里整体租赁，还想找管事的人谈谈呢。”东方宏放下茶杯，稳稳地看着方院长。　　方院长果然吃了一惊：“什么？不会吧？你们两个小年轻儿的怎么可能有这等能力？东方同学。我可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几天之间白了头！”　　方院长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从他能在众多竞争院校中脱颖而出，把一个将将够格的学院成功并入综合大学，享受了很多国家政策，就能看出他做事的效率和能量。但这几天是方院长觉得他人生压力最大的几天。　　对于老校区的归属，如果服从市里的决定，他觉得对不起江东父老。如果由着老家伙们的性子来，市里会看低自己处理问题的领导能力。真成了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　　但他本心还是期望老校区能为机电学院多创造一些价值的。所以这几天拼命地到处兜售老校区，却一直没有着落。眼见这争来的机会一天天过去，每时每刻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煎熬，气血攻心，愁肠郁结，致使他满头白发顿生。　　“方院长，我要是让你的白发重变黑发，你会不会相信我有能力了呢？”东方宏接上这话调侃了句。　　“什么？东方同学，你要是真能让我的白发变黑发，我，方永进，也让你相信我的能力。当然，在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方院长又吃了一惊，也是半开玩笑地应了战。　　方教授被强按在里屋的床上休息，耳朵自然竖着很有中气地发话：“儿子，小神医有事你一定要帮他，小神医是做不出坏事的。”　　对于白发变黑发东方宏已做过观察，根据他这些日子没日没夜地对能钥的研究和理解，能钥对人体机能改善应该从三个方面体现的，一是开发智力，激发出机体的潜能；二是疏理治疗，使机体恢复健康状态；三是提升自身免疫系统机能，防御疾病和修复机体。　　第三个方面是他这几天注意的。通过东方燕略有枯黄的头发变得油黑飘逸以及这两天他们没有疲惫之感，他想到了人体的自身免疫功能的变化。而且刚才给方教授做疏理他发现了老爷子白发苍苍的发根处有了隐隐的黑色，如果集中意念对付头发自然效果会成倍呈现。　　东方宏站起身走到方院长身后，双手抚上了他的头轻轻按摩起来，嘴上却聊了起来。　　“看来，市里对租赁学院要有一定的先决条件吧？”　　“是的，光有钱还不行。我们只对科研机构或者办学机构租赁，这样能完整利用现有的格局。”方院长回答完后接着惊异道：“哟，好热好紧，好像戴上了帽子一样。”　　“办学这方面我们以后会涉及的，目前还是想从科研角度进入。主要是做生物能源的开发，要建的能源实验室、生物实验室和物理实验室都是国家级规模的。”　　“这样好啊，那你们具体是什么单位呢？什么研究院，什么研究所？”　　“哦，这是个问题，我们还没有注册呢，我刚从京城的科学院物理研究所实习回来。”东方宏和乔荻荻都皱了下眉。　　乔荻荻马上补充道：“我们手里有几个国家专利，还会有市里分管领导的支持，我爸爸是乔抱石。”　　方院长一听跳了起来：“啊，你是乔副市长的女儿。那，那这事有戏！你们只要有国家级别的专利，再赶紧注册个什么开发所或者开发中心，钱再一步到位，我就全力运作这件事。不过我得提醒你们，北方电力集团走的是常务副市长周市长的路子，你们也许知道吧，周市长是北方电力周董事长的叔伯弟弟。”　　“谢谢方院长提醒。哦，对了，学院有没有债务纠纷和退休人员等遗留问题？还有，那个数控化车间能不能留下？”东方宏放下手又问了句。　　“经济方面和退休人员我们都带走了，没啥遗留问题。只是还有部分退休老教授们还没有搬走，还有幼儿园也没搬走。不过，要搬也快，个把月的事。那个车间可以留下，现在很多工厂都是我们的学生实习基地了。”　　方院长说着抬眼看到乔荻荻，只见乔荻荻瞪大眼睛捂着小嘴惊讶地看着他的头，方院长心里一惊，马上跳起离开东方宏，小跑到门厅的镜子面前，哇地一声叫了起来：“我！这是真的吗，奇迹呀！”　　方院长叫了两声，接着跑到里屋：“爸看！我的白头发没了，比以前还黑！还有还有，我也不昏头胀脑的了，眼睛里也没有血丝了……真是神了！”　　这时房门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方院长收起激动急忙过去开了门。　　门开处，一对老教授相扶着站在门口：“小神医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