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秋枫忧心的看着密常在,见她略略点头,才继续说下去“奴婢今天先去了惠妃娘娘处,不过,在延禧宫处奴婢未得到有用的信息,大都听的是宫人嚼嚼舌根,聒噪几声。但是,今天奴婢在永和宫听一个宫中老人说,朱答应以前在司药监专负煎熬落胎药,德妃娘娘有孕时,她鬼使神差的把娘娘的保胎药换成了落胎药,不知道什么缘由,太后把她保了下来,不仅没罚,还封了答应。这件事也让太后压了下来,对皇上只说德妃体弱,未能保住胎儿。”  两人说话间,便听外面一阵悉悉索索的行礼声。  秋枫与密常在对视一眼,便心照不宣,说道:“如此晚了,定是皇上来了。”  密常在却不露喜色,唤声姑姑,对其低声耳语交代道:“你与松兰稍稍把药渣刨出来,明日召高太医过来,将药渣与他,让他细细查看。切记万万不要惊动她人。”  “是,奴婢明白。”秋枫会意,便行礼,推了门出去。    密常在孕期所用的汤药,虽是朱答应所配所煎所送,可是密常在喜花,又听闻药渣是极好的花肥,便让人在每次煎药后,把药渣集起来、晾凉,埋到花基处。想必有些已经沤烂了,但总会有几副完好的。万万没想到,一个偶然之举,现在派上了用途。  都说女人最懂女人,这句话一点都不假,自高士松第一次来请平安脉起,密常在便瞧出松兰眼里闪烁的小期待,此后请脉,密常在便有意无意的都召高士松过来,随着次数越来越多,便见高士松身上的荷包,袖口的纹饰,渐渐都换成了松兰的针角。    雨水较之前小了许多,仅蒙蒙的飘落,似随时都能停了般,乌云散去,月亮水洗般明亮,密常在难以忍受房里的沉闷,兀自开了一扇窗,放下纱帘隔着,清冷素白的月光,自帘间透入,落在锦帛毯上,似霜如雪,铜鹤口中衔的烛火,应了心境似的微微忽闪,火苗急促的上下窜动了几下。  皇上的脚步将地上倒映的斑驳踩碎,月光打在他身上,更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添了几分清俊,我似呆了般痴痴的望着他。  “薇儿这是做何,如此呆望着朕。” 他眼中漾起温情,调侃我道:“可是今日饿的久了,想尝尝朕的味道。”  “是了,皇上把臣妾心思看的透透的。”  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口,他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头发,越过头皮,传到脑子里,满脑子杂乱的思绪被抚平了般,不再支着棱角。  “朕用膳时偶间想起来奶豆腐不错,朕觉的你定会喜欢。”  我心下知道这是皇上找的粗拙的借口。后宫里妃嫔生产后的头一个月定是见不到皇上的,规矩说是不吉利,我却觉得是月子里不能梳洗打扮,女为悦己者容,谁愿蓬头垢面的见皇上,再这,也是后妃分宠的机会罢,雨露均沾,为皇室开枝散叶。不过皇上煞费苦心的来见我,心中确实感激,看见他眼里的柔情,仿若所有的阴霾都能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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