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物

明德帝自是不会注意到二皇子的异样，查看完几位皇子世子的猎物便去了武生那边。　　　　众武生中有像舒辰瑜这种的世家子弟，亦有不少平民出身却都有过人之处的年轻兵士，不像读书人那般还可以通过科举考试步入仕途，普通武生们想要出人头地，除了立下战功之外，概率最大的便是通过武会来入陛下和贵人们的眼了。　　　　由于明德帝今年准备在这批武生里挑选出一位合适的人选担任皇城军统领，所以对这一批人尤为关注。　　　　武生这边的猎物显然要比皇子们那边的多得多，不过最为出众的还是舒辰瑜，除了猎得了那头野鹿和诸多普通猎物之外，还猎到了一只苍鹰，明德帝在看到舒辰瑜猎物的时候特意问身后随行的武官道：“这是谁的猎物？”　　　　武官翻看了一下名册后道：“此乃左相大人家二公子舒辰瑜的猎物。”　　　　“哦？”明德帝又看了看这些猎物，“竟是舒远山家的儿子，甚好。”　　　　一圈看下来，明德帝点了舒辰瑜与其他两位武生的名字让他们上前来面圣，明德帝询问了一番三人的基本情况后，将另一份彩头赐予了舒辰瑜，并道：“下午的其他几场比试还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舒辰瑜跪下谢恩：“多谢陛下赏赐，卑职定当全力以赴。”　　　　按照惯例，狩猎结束后，都会设有烤肉宴，待明德帝打赏完所有的人之后，随行的御厨也已经为所有人备好了烤肉用的架子。　　　　舒辰瑜给舒菡萏与舒清浅这边送来了不少猎物，许久没有烤肉的舒清浅正跃跃欲试，那头却有一小宫女来传话，说是安乐公主请舒二小姐去她营帐小聚，舒清浅便只能放下烤肉与舅母打了声招呼后，便随着宫女去了安乐公主的营帐。　　　　舒清浅本以为安乐公主只一人在营帐内，却在掀开营帐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里面坐了满满一圈人，诚王、三皇子还有祁安贤都在，舒清浅刚准备一一行礼，众人中最年长的诚王章子翼挥了挥手道：“听说你也是个直爽的性子，不必拘礼了。”　　　　“清浅别管他们，来这边坐。”安乐公主招手让舒清浅坐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　　　　舒清浅也不拘礼，在安乐公主旁边的空位上坐下，问道：“公主上午没去狩猎？”　　　　“我不善□□，只能老实在营帐里等三哥给我送些猎物来了。”安乐公主笑道，“不过我上午就去寻过你，你姐姐说你去林子里了，可有收获？”　　　　“我也就是去见识见识。”舒清浅耸了耸肩道，“两手空空。”　　　　说话间，门外有太监送了几盘烤好的兔肉进来，舒清浅拿起一串尝了尝，忍不住问道：“这烤肉是加了何种特制的调料吗？”　　　　章子翼闻言反问道：“舒二小姐觉得这调料如何？”　　　　舒清浅点头，“配上烤肉，堪称一绝。”　　　　章子翼抚掌笑道：“还是舒二小姐识货，这香料可是我特意从西域商人那儿买来的。”说罢看了看章昊霖摇头道，“只有昊霖这个不识货才说不好吃。”　　　　章昊霖无奈，“我只是素来不喜欢这种辛辣口味，可没说你的调料不好，你可别诬陷我。”　　　　“灵曦，三哥！”外面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四皇子端着一大盘烤肉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安乐公主看着四皇子手中的那一大盘香喷喷的肉串，笑眯眯道：“四哥这是什么肉，好香啊！”　　　　“是我猎到的那头野猪肉，特意选了一盘上好的五花肉给你和三哥送来的。”四皇子让宫女将盘子里的肉串分给众人，“早知道你们这边这么多人，我就再多拿些过来了。”　　　　四皇子注意到了安乐公主身边的舒清浅，“这位是？”　　　　舒清浅起身给四皇子行了一礼，“舒清浅见过四皇子。”　　　　四皇子打量了一番舒清浅，笑道：“早就听闻过你的名字，比我想象中倒是漂亮许多。”　　　　“四哥，哪有你第一次见面这样说人家姑娘的！”安乐公主在一旁提醒，随即转头对舒清浅道，“我四哥心直口快，清浅你别介意。”　　　　舒清浅笑着摇了摇头：“怎会？”　　　　四皇子道：“那舒辰瑜可是你兄长？”　　　　舒清浅点头，“是我二哥。”　　　　“我今日在林中见到他了，身手真不错。”四皇子欣赏道，“要不要让他来我兵部任职？”　　　　舒清浅有些无语，这四皇子章昊天还真是个说话完全不过脑子的，不过不待舒清浅回话，一旁的祁安贤倒是先开口了：“四殿下这事你应该直接去问舒辰瑜或者左相大人，人家舒二小姐一个小姑娘哪能回答的了你。”　　　　“也是。”四皇子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自行找了个位置坐下，取了串兔肉吃了起来，随即被惊艳道，“嗯，这肉上面是涂了何种调料，怎么以前从未吃到过？”　　　　安乐公主道：“那是诚王堂兄的私藏，好吃吧？”　　　　“真好吃。”四皇子说着又吃了一大口肉，对章子翼道，“那调料还有吗，送我一些呗？”　　　　章子翼断然拒绝，“我自己也只有这么一小瓶，等明年那西域商人再进京时，我给你也订一些。”　　　　“你可别忘了啊！”四皇子吃了两串烤肉后道还得去给二皇子送些野猪肉，便先离开了安乐公主的营帐。　　　　章子翼看四皇子风风火火出了营帐的模样，意味不明地笑道：“也就昊天这性子觉得天下人都是好相处的，刚刚在外面二皇子都快把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了，现在还屁颠屁颠跑过去送烤肉，不知道又该怎么被讽刺了，看来反应迟钝一些也挺好。”　　　　祁安贤道：“二皇子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你就少操心操心吧。”　　　　“切。”章子翼也是个肆无忌惮什么都敢说的主儿，不屑道，“我操心他还不如操心操心盘子里这盘野猪肉。”　　　　安乐公主在一旁适时开口道：“三哥，听说下午还设了几场武生之间的比试？”　　　　三皇子不喜欢太过油腻荤腥的东西，盘子里的肉几乎没有动，一直在喝着茶，闻言回答道：“有一场射术比试和一场兵器比试。”　　　　祁安贤接话道：“听说陛下过些时日还欲设一场比试来对武生们的实战和统领能力进行测试，陛下今年对这些武生也是够上心了。”　　　　言谈间又有太监送进来了一些饭菜，几人边说边聊慢慢吃完烤肉与饭菜后，营帐外便传来了阵阵嘈杂声，下午的比试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