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期末考试转眼就就去了，清栀觉得这半个学期结束的太草率了些，槿茜倒是十分高兴，开心的和清栀计划假期生活。　　清栀以往的假期日常除了下午练舞，晚上去素描班，并没有什么其它的安排，现在有了槿茜和一诺的陪伴，倒也很有趣。　　　　鉴于槿茜期末发挥的不错，槿茜的母亲打算带着槿茜去旅游。清栀送别了欢喜的槿茜，便独自回家了。　　清栀早上没有事，一般都会睡懒觉，清栀的父母忙于工作，通常是象征性的叫几遍清栀起床，因为今天槿茜要走，清栀难得的早起了一次。　　回到家，清栀像往常一样收拾好餐桌，把碗都认真洗干净，又按照母亲交代的做了米饭。清栀独自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走了两圈，便回到房间躺下了。　　清栀骨子里是有些娇气的，只是渐渐变得柔和内敛，槿茜走了，现在，没有人能给清栀带来鲜活的气息了。　　　　清栀觉得最近母亲的性情有了轻微的变化，那个对自己永远温柔的女人，渐渐变得焦躁，冷淡，不耐烦。原来会给自己用心准备饭菜，如今总是草草了事，清栀回到家，很少能看到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了，一切都是那么空虚，如同这空荡荡的房子。　　母亲也曾自诩书香门第，闲暇时喜读诗词，买了一架子书温柔的给清栀讲故事，活的单纯而精致。　　后来，清栀的母亲忽然就垮掉了，她那个没有爱情，却习惯依靠的丈夫，竟然背叛了这个家庭。那是最难熬的日子，整日的哭诉，抱怨，清栀发现一个母亲被击倒，竟是这么简单。　　现在，母亲变成了她原来不屑的一群人。面对生活，这个文艺温柔的女人放下了曾经所有的骄傲。　　清栀并不能判断母亲的变化是好是坏，她只是不想母亲因为自己才不得不改变。或许，母亲可以离开，如果这样能使母亲过得好一点，清栀并不太在乎。但目前看来，还是大家在一起的生活比较容易。　　清栀那个暴脾气的外祖母，却有两个性情温和的女儿，其中母亲尤为乖巧。强势的外祖母从不愿承认自己挑选女婿的眼光是错的，就算两个女儿的生活都不如意。不过清栀很喜欢外祖父，那是个慈祥又有趣的长辈，手很巧，厨艺也很好，和外祖母性格互补，两个人磕磕绊绊一路走下来，很大一部分有赖于外祖父的温和。　　　　看着母亲一天天改变，清栀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她觉得有些胸闷，她好想冲着母亲喊，“求求你，变回那个原来的你吧。”但她说不出口，她知道，母亲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父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中年男子了，有些人变老，似乎是一瞬间的事，看到现在这个脊背微坨，小心翼翼讨好母女俩的男人，清栀忽而就释怀了。　　　　清栀有时会想，或许这一开始就是错的，母亲这种单纯的女子，本该被宠一辈子的，应该嫁给一个懂她理解她的人，能一心一意宠着她的人。最重要的是，能给母亲安稳生活的人。　　清栀不知道爱情是否和金钱有关，但婚姻和生活，没有一个离得了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