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7

经过这件事，几个女孩成熟了不少。　　　　陈淑仪把暑假要陪姜志辛在学校学习的事告诉了父母。　　　　司徒臻也考虑着带覃俊回家一趟。　　　　诺诺就犯愁了，她就不用带男友回家了吧？郁梓铭说不定比她还了解程嘉言呢。　　　　放假前一天，文学院各年级开会，主要就是叮嘱学生暑假注意安全。　　　　会后，段世楠叫住诺诺她们，问，“你们暑假都有安排了？”　　　　几个女孩面面相觑，有事？说明白些啊。　　　　“呃，那个，招生办公室的一个老师托我找两个学生，在暑假期间负责接受家长的咨询之类……”段世楠越说越没底气，谁都想暑假好好出去玩一下吧。　　　　“我去吧。”陈淑仪开口，“我这个暑假刚好要留在学校。不过，学校不会让我们当义工吧？”　　　　“不会不会。”段世楠喜出望外，赶紧摆手，“按照勤工俭学的标准给你们发薪水。”　　　　诺诺想了想，她其实也头疼。家里的四位家长又两两结伴出去旅游了，她或者去维也纳，或者去英国。“也算我一个吧。”程嘉言前几天就开始磨她，抱怨两人相处时间太短之类的。　　　　于是，两个女孩为了各自的爱人留在了学校。　　　　但问题也随之而来：　　　　“你们暑假住哪儿？”司徒臻问。　　　　诺诺、陈淑仪和段世楠一致扭脸看她，“住宿舍啊。”　　　　司徒臻抬头望天，伸手指着段世楠，“她俩不知道也就算了，你没道理不知道啊。假期寝室是不允许留宿的。”　　　　诺诺和陈淑仪惊讶地看段世楠，后者摸鼻子，“我好像听说过。不过也听说可以申……”　　　　“申请留宿的截止日期是一周前。已经过了。”司徒臻打断他说道，“楠楠，你真的已经在这个学校将近七年了吗？”　　　　诺诺和陈淑仪点头，就是就是。　　　　段世楠委屈，他一直住在家里，很少回宿舍，怎么会知道这些事。“那，要不你们别留在这儿了，让他另找别人好了。”　　　　三个女孩也不再说什么。之前她们以为对段世楠有些……不恰当地说是“溺爱”，总是顺着他，凡事替他考虑，更见不得他受委屈。诺诺偶尔觉得这种状态就像她对程嘉言一样，一度还陷入了庸人自扰的纠结当中。　　　　可是，在见过段轩熠，也就是段校长怎么对待段世楠后，她们完全释怀了。这才叫“溺爱”啊，她们顶多算是“民主型”家长。　　　　那天给段世楠打过电话，诺诺和程嘉言就拿着资料同段世楠一起去找段轩熠了，路上遇到司徒臻和陈淑仪。诺诺没想瞒着她们，就和她们说了下她和程嘉言的打算。　　　　陈淑仪一听突然想到一件事，“之前历史学院有人传郝梦的事情，那个女生去的那家饮品店，我听学生会的人说，那个店好像是魏珊开的。韩桢说他去调监控时店员表示那个位置处在盲区，什么都没拍到。会不会，是魏珊？”　　　　“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她是店长，必然清楚店里的布局。可是，她和郝梦无冤无仇，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司徒臻疑惑。　　　　“因为，郝梦是诺诺的好朋友。”程嘉言回答道，“她在课堂上不止一次针对诺诺，我就察觉到她对诺诺有敌意。这次的证据也是在调查她的过程中的意外收获。”　　　　“没错，这就说得通了。”陈淑仪点头，随即朝程嘉言竖拇指，“你也够可以啊，就因为她在课堂上为难诺诺，你就去查她的底。”　　　　“哼，”程小少爷标志性举动，“谁都不可以欺负诺诺。”　　　　司徒臻和陈淑仪抖了抖，夸张地抹胳膊。　　　　诺诺拉了程嘉言一下，“好了，没人欺负我。别气了。”　　　　“可是，魏珊为什么针对诺诺呢？另一个和她坐在一起聊天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司徒臻接着思索，“详细知道郝梦身世的，除了我们几个，还有谁呢？莫非，魏珊也调查了郝梦？”　　　　一直认真听的段世楠突然举手，“那个，我可能知道魏珊针对诺诺的原因。”　　　　“是什么？”其他四人异口同声问。　　　　“呃……”段世楠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如实说道：“我听文学院其他老师说，魏珊不止一次在他们面前提起，提起程嘉言，似乎对他特别有好感。文学院有老师议论说魏珊在此之前从未公开表示过对任何男性的好感。”　　　　“你最后一句话特别具有说服力。”陈淑仪点评。　　　　司徒臻啧啧摇头，表示不能理解，“她是疯了吗？居然敢肖想程小妖。”　　　　“哼！”　　　　诺诺瞄了一眼兀自气愤地程嘉言，凉凉地说：“这有什么，我跟他一起出去，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恨不得瞪穿我。”　　　　程嘉言这才明白过来自己给诺诺惹麻烦了，立刻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诺诺捏了捏他的鼻子，也没说什么。其实早在她决定和程嘉言在一起之前，她已经预料到这些，毕竟程小妖这一滩蓝颜祸水已经“艳名远播”了不是吗？　　　　“到了。”段世楠说了一声，然后跑过去推门而入，后面几人拦都拦不住：你好歹也敲下门啊！不要仗着你是校长的儿子就恃宠而骄啊！　　　　犹豫了下，几人也跟着进去了，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和开学典礼上那个儒雅风趣、侃侃而谈的形象完全不一样的段校长。　　　　只见段校长拉着段世楠嘘长问暖，看到他们几个进来才颇为“遗憾”地停下来打招呼，“这几个就是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不是学生吗？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三个都是段世楠名正言顺的学生啊！　　　　段世楠点点头，一一介绍，，末了指着段轩熠给他们介绍：“这就是我爸爸，他叫段轩熠。”　　　　我们知道啊。　　　　几人完全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段轩熠了，只能不停“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程嘉言详细说明了材料的内容，也就是魏珊和刘荣的所作所为之后，段轩熠还没开口，段世楠先爆发了：“太过分了，人家写论文、做课题多不容易，得熬多少个长夜，他们就这样乘人之危抢占人家的科研成果，简直没有人|性。”边说还不停地拍桌子，以此来提高自己发言的“气势”。　　　　诺诺她们三个只能点头啊点头，丝毫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倒是段轩熠丝毫不介意儿子失礼的举动，反而担心他的手，还不停地安慰说：“好了好了，别气了。爸爸知道你最近写论文很辛苦，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忙起来就不吃饭……”　　　　几人在旁边安安静静地观赏了五分钟左右的“父爱无言”……　　　　“不用，我可以住嘉言那儿。”诺诺说。　　　　“嗯，我可以住志辛那儿。”陈淑仪也点头。　　　　段世楠突然脸红了。　　　　三个女孩一看，惊呼：“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究竟是被谁给带坏了？！　　　　放假那天程嘉言过来接诺诺，见有男生出入女生宿舍楼，不禁皱眉：学校是怎么管理的？　　　　“他们是帮忙搬行李呢，所以宿管阿姨才让进的。”诺诺向他解释。　　　　程嘉言眼睛一亮，“那我也可以上去喽？”可以看看诺诺住的地方呀。　　　　“我又没多少行李。你在下面等我吧。”诺诺不同意，让程嘉言进女生宿舍，不等于把肉丢进狼窝吗？　　　　程嘉言继续争取，“你多带些东西呗。”　　　　诺诺好笑地看他，“刚才是谁连衣服都不让我拿的？说什么他那里都有。”　　　　程嘉言嘟嘴，他怎么就干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呢？　　　　诺诺最见不得他这样，“让你上去也可以……”　　　　“真的吗？”　　　　“嗯，不过嘛，你得帮淑仪把行李送到姜学长那里。”诺诺趁机提要求。　　　　程嘉言点头，这算什么？小菜一碟。　　　　一进宿舍楼，诺诺就后悔了，宿管阿姨看着程嘉言，笑得见牙不露眼的，还对诺诺说：“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你也舍得让他干重活啊？”　　　　程嘉言一听也笑，“阿姨，她不光让我搬行李，还把我当司机使唤。”　　　　诺诺百口莫辩啊。她真想直接说“那你出去吧”，但那样的话，程嘉言肯定会一脸无辜加委屈，宿管阿姨还不知会说什么呢。　　　　一路上楼梯，一路见到提着大包小包的女孩子呆愣在那里，诺诺一遍遍提醒“小心看路，注意台阶”，而始作俑者程嘉言乐呵呵地跟在她身后，听她这么说，还故意露一个特灿烂的笑容出来，弄得诺诺提心吊胆，生怕闹出人命来。　　　　到了宿舍，就见众人正聊天呢。司徒臻的父母、覃俊、姜志辛都在，还有一个陌生男人，一般个头，长得还可以，笑起来挺阳光的，是谁呢？　　　　“我男朋友，王新宇。”林莎莎边把一本英语四级词汇书放进行李箱，边指着那个男人给诺诺介绍。　　　　诺诺赶紧问好，又对王新宇说：“这是我男朋友，程嘉言。”　　　　一句简简单单的介绍，把程小少爷给美的呀，眉眼弯弯。　　　　他一笑可把司徒臻的父母惊到了。　　　　司徒妈妈笑着说：“常听小臻说诺诺的男朋友长得多么漂亮，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其实司徒臻压根不是这样和她说的，原话应该是“妈，你见过诺诺的两个爸爸吧？长得帅不？漂亮不？诺诺的男朋友长得也是那水准，不可思议吧？而且，不只有貌，还有票子啊！真没天理。”　　　　姜志辛偷笑，他可没少听陈淑仪说“程小妖怎么怎么”这类话。　　　　覃俊也在学生会见过程嘉言，不过今天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灿烂，果然是闭月羞花吗？想到这个词，他自己先抖了一把。　　　　司徒爸爸盯着程嘉言看了会儿，突然问：“你是Jarvis g”　　　　诺诺倒是知道程嘉言的英文名字叫Jarvis，只是司徒爸爸怎么……　　　　“爸爸，你认识程小妖？”司徒臻一激动脱口而出，颇有点陈淑仪上身的感觉。果然是在父母面亲，本性毕露了。　　　　程嘉言微笑着对司徒爸爸说：“前几天刚签的合同，司徒伯伯忘了吗？”　　　　原来是商场上的合作伙伴，诺诺恍然大悟。她怎么忘了她家嘉言是个“白富美”呢？　　　　司徒爸爸也哈哈笑，“若不是之前在康先生那里见过你，还真不敢相信啊！”　　　　康先生？诺诺疑惑地看程嘉言——是康老师吗？　　　　程嘉言摸摸她的头发，“是我姑父。”　　　　回到别墅，诺诺发现有些不对劲，“佣人们都哪儿去了？”　　　　“放假了。”程嘉言淡淡地说，又补充一句，“他们也需要假期的。”　　　　诺诺眯着眼睛看他——真的？　　　　程嘉言点头，煞有介事道：“嗯，每年这个时候都放假的。”　　　　见他严肃又认真地“撒谎”，诺诺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李阿姨都告诉我了。”　　　　“她，她告诉你什么了？”程嘉言紧张地问。　　　　“嗯~说你图谋不轨之类的。”　　　　“她胡说，我只是不想他们在这里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程嘉言急着替自己辩解。　　　　诺诺趴在沙发上咯咯直笑，程嘉言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暗骂自己没脑子。　　　　但见诺诺只是笑，他有些疑惑地问：“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见他小心翼翼的，诺诺拉他坐在自己身边，“嘉言，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呢，虽然不喜欢被人骗，但对于程嘉言，她纵容。　　　　“诺诺，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程嘉言很郑重地说，他觉得有愧于诺诺对他的信任。　　　　“嗯，善意的谎言可以说。”诺诺捏着他手腕上的小老鼠，感叹她家嘉言的手腕真的可以称作皓腕了，军训那阵子也没见他黑。　　　　伸手拨弄一下小老鼠，握着诺诺的手，程嘉言有些犹豫。　　　　“你很喜欢它吗？”　　　　“挺可爱的。咦，你也属小耗子的？”　　　　她是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程嘉言和她一样年纪？　　　　“不是。”程嘉言皱眉否认。　　　　那为什么戴个小老鼠？诺诺奇怪。不过也没问，嘉言如果想说自然会告诉她。　　　　可是显然程嘉言现在不想说，于是两人一阵沉默。　　　　“中午你做什么给我吃？”程嘉言用手摸摸肚子，率先打破沉默，“我饿了。”　　　　见他恢复原来的状态，诺诺笑，“你想吃什么呢？事先声明，我可不是什么大厨，会做的菜不多。”　　　　“没关系，跟着你天天喝白粥我也愿意。”程嘉言笑得眼睛弯弯，怎么看怎么狡黠。　　　　偏偏诺诺还觉得可爱，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我怎么舍得哟。”　　　　打开冰箱才发现里面的食材并不多，诺诺觉得奇怪，“什么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做饭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懂吗？”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去超市买菜，一起回家，你做饭，我在旁边帮忙，饭后我们一起洗碗，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聊天。这些事情我都只想和你做，每天都这样想，想每天都这样做。”程嘉言从后面拥着诺诺，缓缓道出他内心的憧憬，“诺诺，你愿意吗？”　　　　诺诺觉得自己的心快化了。嘉言的话，还有他所描述的画面，不就是她对未来生活的畅想吗？　　　　“你会烧水吗？”这是诺诺首先想到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程嘉言愣了一下，不确定地说，“应该会吧。”　　　　他几乎没有进过厨房，倒也不是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观念作祟，关键是程妈妈和李阿姨从不许他踏入厨房一步。他偶尔给自己倒杯水喝，他爸爸都会紧张兮兮地在旁边喊“小心烫！”他第一次学洗衣服，刚照着说明把洗衣粉倒水里，顺便用手指搅拌了下，他妈妈就冲过来捧着他的手去冲凉水，嘴里还嚷嚷“言宝宝的手要是伤着了可怎么办哟”久而久之，他也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听他说得那么没底气，诺诺就知道他其实根本不会。但是为了不打击程小少爷的积极性，诺诺还是和他去了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