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复存在时,两人还捆绑在一起是为了什么?是不甘心,还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幻想着都不是,但其实答案都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翟牧之并没有带管筝回到翟家,当汽车驶进市区的高档住宅区时,管筝的脸色极为难看:“翟牧之,你什么意思?” 翟牧之打开车门:“下车。” 管筝充耳不闻,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翟牧之站在车外,俯视着她:“你不是不想回翟家吗?这里正合适。”当他在病房外听到她说要跟桂姨一起住时,身为丈夫的他,突然觉得接她回家又成了自己的一厢情愿。 管筝的指甲深深地嵌进真皮座椅中,恨不得挖穿整个座椅。她的眼里满是恨意:“翟牧之,你把我当什么?当作你外面圈养的女人吗?”她是翟家明媒正娶的儿媳妇,不住翟家住在外面,那她和那些被包养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翟牧之双唇紧抿,并未作任何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你是什么,不在于我,而在于你自己。” 他俯身强行将她从内车抱出,任凭她拳打脚踢,他都稳稳地将她抱在怀里。一番挣扎后,她昏了过去,眼角挂着一滴来不及滴落的眼泪。微微闪动的睫毛,恰好落在他的胸口,他的心颤动了一下。他迅速收回目光,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电梯走去。 不同于翟家,这里的房间没有一丝家庭的味道,黑白灰的色调透露出的是一个男人的果敢坚毅。桂姨到的时候,管筝仍在昏睡中。 客厅里,翟牧之和医生正在商量事情。 “桂姨,少奶奶睡着了。您可以先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一下行李。”尹寅提起箱子,引着桂姨到她的卧室。 对于没有去翟家,而是到了这里,桂姨还是有些疑惑的。她忍不住问了一下:“姑娘,翟少爷怎么不带着筝筝回翟家?” 尹寅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说话亦滴水不漏:“桂姨,少爷自有少爷的考虑。”作为翟牧之的首席秘书,尹寅向来做事沉稳,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 “哦,翟少爷应该是有分寸的。”桂姨像是在说服自己。 “对了,姑娘,客厅里坐着的那些人是谁?”进来的时候,她有注意到一男一女,神情严肃地在与翟牧之交谈。那两个人后面还坐着两个年轻的姑娘,对着电脑在记录着什么。桂姨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只是隐约中,她听到他们提到了“少奶奶”几个字。对于管筝的事情,她总是上心的。 尹寅一边帮桂姨理着衣服,一边回答道:“他们是少爷请回来给少奶奶调养身体的。”有些话,即便翟牧之没有吩咐,她也知道只能点到为止。 “翟少爷还真是有心了,筝筝这身子骨,是得好好调理调理。”看来,翟少爷对筝筝还是有情分的。 “桂姨,您平时只需要陪陪少奶奶,如果少奶奶想吃您做的饭菜了,您就辛苦帮忙做一下。至于打扫卫生什么的,这里其他的人会做的。”尹寅带着桂姨将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并把她介绍给另外两个佣人:“桂姨是少奶奶的娘家人。” 桂姨整理妥当后,便来到管筝的卧室,看着熟睡的管筝,桂姨的心踏实了许多。她摸着管筝的头,自言自语道:“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与医生商量好具体的治疗方案后,翟牧之吩咐尹寅:“去跟唐总打声招呼,告诉他管筝需要休整一段时间,至于原因,无可奉告。还有,我不想再看到有关管筝的□□。” 尹寅迅速地记下了翟牧之的要求:“是。” 卧室内,一片漆黑。“哗啦”一声,窗帘被翟牧之拉开,一室的阳光,刺得管筝睁不开眼睛。 手捂着双眼,于手指缝隙处,她瞧见阳光下翟牧之挺拔的身影。她重新闭上眼睛,假装没有醒来。 翟牧之不由分说地将她从被窝里拽起:“下床。” 管筝坐在床上,无动于衷。 “你是自己走到楼下,还是我直接把你抱下楼?”翟牧之的语气里是不容拒绝:“桂姨就住在隔壁房间,如果你不怕惊动她的话,我不介意直接把你抱下楼。” 管筝恨恨地看着翟牧之:“你混蛋。” 翟牧之随手丢给管筝一套运动服,衣服盖住了她整个娇小的身体,她负气地将衣服甩到地上。 “捡起来。”翟牧之的字典里,是不允许女人耍这种低级的脾气的,即便是生病中的女人。 管筝仰起脸,以充满挑衅的目光注视着翟牧之。 僵持间,管筝下床越过翟牧之,两只脚故意往运动服上狠狠踩了几脚,然后径直朝着更衣室走去。 出来时,管筝穿了一袭黑色的礼服,光着脚丫子。 翟牧之压下怒火,一把拉过管筝,一手圈着她的腰,一手伸向她的后背,“嘶”地一声,礼服的拉链被轻而易举地拉开。虽然卧室里打着暖气,但管筝的后背一阵发凉。 他们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的手掌还覆在她的背部,他俯首在她耳边:“管筝,你是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管筝瞪大眼睛,惊慌失措地推开翟牧之,双手紧紧攥着一触即落的礼服。 “翟牧之,你想干什么?”她腥红着眼睛:“一大早,很好玩吗?” 狼狈地抱着礼服的管筝,让翟牧之有些心疼。他弯腰拾起地上的运动服,递给管筝:“如果你想早点恢复健康,就去把衣服换了。” 管筝一把夺过衣服:“翟牧之,我讨厌你。” 冬日的清晨,空气格外清冽。 管筝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呼吸这样的新鲜空气了,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她生活在自己的恐惧与悲伤中,无法自拔。 身边的翟牧之亦是一身休闲运动装,手臂处搭着一件呢大衣,放慢脚步与管筝并肩行走。她偷偷看着他,翟牧之,现在这个样子有意思吗? 一阵寒风吹过,管筝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翟牧之将手里的大衣轻轻披在管筝身上,管筝执拗地想要甩开衣服,但最后整个人被翟牧之宽大的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 衣服上满是翟牧之的味道。管筝鼻子一酸,停下脚步,扬起脸看着翟牧之:“翟牧之,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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