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怔住对他的疑问很是惊讶“你不知道吗?”顿了顿,看着眼前面色如纸的男人,他继续说:“郡主昨儿请我过来看病我把完脉才知道,她啊根本不是生病了而是怀了孩子,她她她她竟然没同你说么?”
陆书言清瘦的身躯晃了晃头脑疼的不行,蠕动着嘴唇此刻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也没有其他人告诉你吗?”
哪里来的其他人呢?他昨晚奔着她的命而来回去都没人知道。
陆书言脑仁疼得厉害,闭上眼睛就想起来昨晚她蠕动嘴唇很想说话时的样子。
她当然不可能说的出话来他下的可是啊。
事实上赵行乐能撑那么久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
陆书言仿佛听不懂陈大夫的话,满面茫然面白如纸“说什么她应该跟我说什么”
陈大夫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若是妻子孩子都还活着他说出来是好事一桩,如今郡主同她肚子里尚未来得及出生的孩子一起死在了大火里而此时陆书言的样子也不像是知道这事。
他既然已经说出了口也就隐瞒不下去了。
陈大夫表情沉痛“郡主怀有身孕了。”
怀孕怀孕真的怀孕了。
方才有一瞬,陆书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事情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他神情恍惚,喉咙沙哑,“什么怀孕你不要骗我陈大夫你”
“我怎可能骗你!就在昨日我亲手诊的脉,确实是喜脉,绝对不会错的!”陈大夫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生怕他怀疑自己在撒谎。
陆书言的喉咙火辣辣的疼,灵魂深处仿佛在震荡,问道:“几个月了?”
陈大夫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道:“两个多月。”
语罢,他又语重心长的劝道:“我瞧你脸色不好,你这两天可千万要保重身体。”
陆书言已经听不见他的说话声了,手指颤抖,拖着沉重的身躯,浑浑噩噩跌跌撞撞的走了。
宽大衣袖下一双修长的手指,止不住的在颤抖,他快步走回那个被他亲手烧没的屋子前,笔挺挺的站在原地。
一双眼睛茫然又无措,他抬起双手似乎在回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仅亲手毒死了她,他还用她送的匕首亲自捅了她一刀,那个位置那个位置如果他没有记错,分明就是
陆书言这辈子也没见过赵行乐哭没见过她服软,难怪难怪昨晚她眼眶里的泪珠就跟泉水一样往外涌。
死之前她是不是想告诉他,怀孕这件事呢?
不知不觉,陆书言的脸颊好像湿了,他伸手抹了把脸,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他以为赵行乐就是他的梦魇,只要杀了她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不会梦见表叔和表妹一家鲜血淋漓的画面。
陆书言忽的扯起一抹笑来,没关系,他本来就活不久的,这句身体这么差,肯定活不长。
一命还一命,他杀了她,会拿自己的命赔。
只是那个孩子,他原本还不知道的孩子,就那么死了,被自己活活捅死了。
一定很疼吧。
陆书言眨眨眼,什么都流不出来了,眼眶干涩,胸膛好似被人用手掏出个大洞,太疼太疼了。
怎么会这么疼呢?
回忆一点点在脑海里闪过,他想起来成亲那晚,赵行乐羞红的脸色,想到她明明疼的不行却还说没事的模样。
那双亮晶晶的眼,望着自己时好像在发光,璀璨如星。
这三个月确实很平淡,但是那些细枝末节好像已经侵入他的脑子,甩都甩不掉了。
原以为赵行乐同传言一样,张扬跋扈,草菅人命,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她懂事听话在府上也有手段,奖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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