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穿堂风,一晃已是深秋。  “啊恘——”安静的晚自习上,林筝一突然打了个喷嚏,动静很小,但还是引来了季予梁的侧目。  “感冒了?”看着她软绵绵地趴在桌上,有气无力的样子,眉头不自觉地轻皱。  “没啥大问题。”懒懒的声音带着厚重的鼻音,她的体质特殊,一换季就会感冒,再怎么注意也没用。  “吃药了吗?”他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恩,不烫,还好没发烧。  林筝一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自从那天他说了那番模棱两可的话后,每每面对他,林筝一就有种很奇异的慌乱感。  好像…不太想和他过多接触,又,从心底里渴望他的温言细语,亲密碰触。  仿佛察觉到刚才的举动有所不妥,他将视线移到课本上,解释着,“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恩…”她的脸不争气地又红了,小声说,“我吃过药了,不用担心。”  软软糯糯的声音因为生病显得更加娇柔,在季予梁听来,仿佛一根羽毛,轻轻挠在他的心上。  压下心头的悸动与渴望,他点点头,随即拿起她放在桌角的保温杯,也不管是在上自习,径直走到饮水机处停下。  他将接好的满满一杯水放回她跟前,有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多喝热水好得快。”  ……  在周围同学别有深意的目光里,林筝一捧着水杯低着头默默地小口喝水,脸红到了耳根子。  季予梁说话,怎么跟她妈妈一样啊。  第二天早上,季予梁一落座,便递给她一个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各种各样的感冒药。  林筝一:……这也太夸张了吧。  “不知道买哪种,怕不合适,就让店员一样拿了一个。”  仿佛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妥,他看着她,“有你要吃的药吗?”  林筝一觉得他总是能刷新她对他的认知,她将袋子递给他,“有,不过我家里有药,不用了。谢谢你啊。”  季予梁挑眉,看着他,没有接。过了一会儿,压下心头被拒绝的不悦,他坐正身子不再看她,拿出课本,显得漫不经心,“我的身体很健康…不用就扔了吧。”  林筝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默默把袋子收进了课桌里,用手指戳他,“你别生气,我吃就是了。”  余光撇到那白嫩纤细如葱削的手指,被拒绝的闷闷不乐霎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底陡然升起的烦躁,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渴望。  无声地在呐喊,狠狠地,想要占有她。  ……  为避免情绪失控,他来不及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深秋的风迎面扑来,带着凉意。理智回笼,季予梁望着教室的方向,闭上眼睛,心底划过无声的叹息。  现在,还太早了啊。  而这边的林筝一,一边因为拒绝他的好意,惹得他直接走人而暗自懊恼,一边又忍不住愤愤地想着,新同桌也太小气了吧呜呜。  正想着,前桌的胖子秦徽突然转过来,拍她的桌子,一脸的焦急,“林筝一,你英语报纸写了没啊?”  “啊?写了啊…”她回过神,从桌上的一堆书里找出了他口中的英语报纸。  “借我抄抄,下课要交,我还没写。行不?”眼里满是祈求。  林筝一感到惊恐万分,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要抄她的作业,她递给他,小声道,“呐,给你。……错了别怪我啊。”  秦徽连连点头,表示完全不介意。  被人抄了作业的林筝一:心底有点小得意怎么破。  快要下自习的时候,季予梁回来了。  “你去哪里了啊?”林筝一一看到他回来,便立马凑到他跟前解释道,“我刚才没有惹你生气吧?”  季予梁深吸一口气,退了退身子,正准备开口,就被前来收作业的学习委员打断,“交作业了,英语报纸第五期。”  季予梁拿出报纸,又伸手向她示意,“你的报纸拿来,一起交。”  未等林筝一开口,秦徽便转过来,冲林筝一喊道,“唉——等等等等马上就好!”手中的签字笔加快了运行的速度。  季予梁的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你的报纸为什么在他那里?”  仿佛是做错事的小孩,看着他的表情,她莫名的心虚,吞吞吐吐道,“他问我借的啊…他没写…”  下一刻,他从秦徽手里拿过试卷,无视对方的抗议,淡淡地问道,“她的作业你也敢抄?”随即便把自己的报纸扔给了他。  ……  顿时,一种被人揭露的羞耻感夹着莫名的愤怒和忧伤,让林筝一感到血气上头。  他这是…什么意思…!  林筝一憋红着一张脸,默默移开靠近他的身子,侧过头去,不再理他。  莫名的,他们又开始了冷战。  不过,这次是她向他单方面的宣战。  无论季予梁问什么做什么,她都一概不予理会。  她觉得,作为学渣,尤其是一个上进的学渣,也是要有尊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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