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等第二天，林爸跟林妈吃过早饭，才慢悠悠的搭公交车到了百货大楼。　　王经理正好刚上班，看到夫妻两人，就将人带去林爸昨天看好的地盘，林妈发现这里距离门口确实有点远，而且人要绕一圈才能找到地方，如果没有特地的指路牌，顾客不一定有耐心找这个地方。　　在跟王经理详细问了开店条件后，林妈就更不满意了，在百货大楼里面租金是以扣点的方式来计算，比如店家收入１万，商场就扣１％，就是１００元。　　按照林爸的金店的普通收入，这租金可以赶得上在外面单独租个好地段的租金了，更不用说这个位置这么靠后，实在不是很划算。　　林爸本来正在和王经理谈话，虽然林妈没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多年夫妻的相处经验，还是让林爸知道林妈对这个位置可以说是很不满意了。　　所以林爸很快的结束了跟王经理的谈话，跟对方表示还要再考虑下。　　等夫妻俩出了商场，林妈跟林爸详说了一下她认为不划算的理由，林爸在心内分析了一番，发现林妈说的果然有道理，只能郁闷的发现还得再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地儿。　　因为没想好接下来去哪里，两人漫无目的地沿着百货大楼这条路走了大概有两条街的位置，林妈看到了原先供销商厦，现在是一片废墟的场地。　　如果林亦瑶在这边，她就会发现这块地是一直荒废着的，直到２０１５年左右才被人标去建了一座商场。　　现在林妈直愣愣的看着这块地，突然灵光一闪，对林爸说：“老林，你说东市这边的地价贵不贵啊。你看对面这块地方，荒废了好久了，都没看到有什么人来开发，如果不贵的话，我们可以买下来自己建店铺，开个珠宝楼。”　　林爸有点为林妈的异想天开感到惊讶，第一个反应就是：“这绝对很贵啊，我们怎么出得起那么多钱！”　　“老林，我觉得，如果不贵，我们真的可以拿下这块地，然后直接拿去银行做抵押贷款，这样就有钱了。”林妈觉得自己说的也有点语无伦次，她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经验，然后又说：“要不去问问建华哥的老婆，王姐她不是在工行做行长么，对贷款这块肯定很了解。”　　林妈越想越觉得可行，对林爸说：“你看那块地，到时候建起来，会很吸引人的。作为顾客，我还是比较喜欢到款式多、品种齐全的地方买东西的，看起来靠谱又方便。”　　林爸被林妈烦的有点没折，他还是坚持认为林妈是异想天开，就敷衍道：“那我等年后初七到国土局那边问问吧。”　　“对，这期间也可以先去王姐那边问问这贷款事项。”林妈有点激动道。　　这边林爸和林妈，一个无奈、一个兴奋地和打了鸡血似的，那边林亦瑶看到上门送礼的叔叔，再一次埋怨林爸林妈这一对不靠谱的夫妻。　　原来还有两天就要过年了，所以这几天都是人情走往最密集的时候，林爸和林妈因为急着跑店面的事儿，早在过小年的那几天就给亲近的朋友们送完了礼。　　而至于对方回礼，因为不靠谱的两人不在家，就变成林亦瑶来接待了。　　对于比较熟悉的叔叔伯伯，林亦瑶还能客气的聊一阵子，通常对方等了一阵子发现林爸林妈还没回来，都会选择现行告辞；但是对于比较不熟悉的，林亦瑶就完全陷入了尬聊的状态，好在对方也觉得跟小孩子没什么好聊天的，放下年礼就走人。　　但是接待多了，林亦瑶还是觉得挺累人的，她本身就不属于情商高的一类人，在长辈面前也做不出小孩那种天真无邪，所以林亦瑶还是觉得很尴尬，只盼着林爸和林妈赶紧回来。　　不管林爸林妈是不是还在为店面的事情纠结，不管林亦瑶是不是不满这对不靠谱的夫妻，在除夕这天大家都是抛开了所有的不快，喜气洋洋的迎接新年。　　今年的黄县的大年夜显得又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林爸一家子围着餐桌吃大餐的时候，窗外悄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真的是大雪花，这是林亦瑶重生回来后第一次见到的这么大的雪，伸出手都能接到一元硬币般大的雪片，林亦瑶也是第一次这么容易就能看到晶莹剔透的雪花的六个角，每支角上还带着不对等的细小的冰柱，林亦瑶头一次对科学产生了兴趣，觉得真神奇。　　林亦楠和小博文早就兴奋的拿了脸盆和水桶出来接着，打算他们的艺术创作。　　而林爸则在林妈身边咬文嚼字的说：“瑞雪兆丰年啊！看来明年大丰收啊。”　　林妈则是一副‘你哪怕说的再文艺，也掩盖不了没文化的事实’的表情。　　林亦瑶看着鲜活的一家人，不论当初电子音说的那什么系统是出于什么原因选中了她，现在心中只剩下感激：“全家团聚真好，没有结婚真好。”　　十二点的钟声在一片响彻天际的鞭炮声中走过，持续了半个钟头，大家才能安然入睡，不过没几个小时，又在一片炮竹声中，林亦瑶三姐弟穿上了新衣服，拿到了收一年少一次的大红包。　　林亦瑶打开一看，夫妻两人一人一千，好大方！侧身看到林亦楠和小博文一副捂好了红包，打算找地方藏起来的表情，林亦瑶好笑不已。　　近几年随着生意的扩张，林妈早对这点零钱没兴趣了，不过她还是给三个孩子每人买了只进不出的大型的存钱罐，让三人养成不乱花钱的好习惯。林亦瑶的储蓄罐早就满的塞不下了，最近想着直接存她偷办来的存折里。　　大年初一走街串巷是常事，吃过早饭，林爸就带着一家子去隔壁张建华家串门了，林亦瑶姐弟因此又收到了来自长辈关爱的红包，林亦楠和小博文开心的脸都红了。　　不准备开伙的林妈在听到张建华邀请一家子留下来吃午饭的时候，高兴的一直说好。不过林妈也不好意思让王姐自己一个人忙活，还是到厨房一起帮忙。　　两人一人洗菜，一人切菜，配合的很好，这时林妈想起贷款的事儿，就问：“王姐，我看上东市的一块地，但是资金可能不够，如果能拿下来，可以拿着这块地去银行抵押贷款么？”　　“能，只要地的使用权拿下来，银行就给贷，你们到时候可以直接找我，我帮你们操作。”王姐感叹岁月不公，林妈的脸上都看不到时间的痕迹，说：“看来你们这两年生意做的很大，都能在东市买地了。”　　“八字还没一撇，谁知道那块地能不能标到，毕竟地段还算可以，不知道为什么迟迟都没开发。”林妈甩了甩手，洗了好几盘子菜，手都酸了。　　“是供销商厦那边么？”王姐一猜即中。　　“对啊，王姐知道些什么么？“林妈有点期待。　　“以前听人说过，买那块地的商家好像破产了，然后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买家，高不成低不就，就这样耽搁下来，具体的最好还是去问清楚。”王姐有点不确定。　　“反正老林到时候自己办吧，我也操心不来。”林妈甩包袱甩的很是轻松。　　这边林爸和张建华也谈起了这件事，在林爸和张建华讲述了大概的情况，然后就问：“老哥，你觉得我有必要去打听一下么？”　　张建华沉思了会儿，说：“老弟，我是不怎么懂生意，不过按照你刚才给我说的小媚的分析，那你很有必要去打听清楚了，而且如果价格合适，在你的承受范围内，那你完全可以拿下来。毕竟在供销商厦那块场地建一家种类齐全的珠宝首饰，还是很吸引顾客的，最起码我会去这种地方买。”　　林爸没想到自己尊敬的老哥也同意小媚的看法，不由的有点活跃起来，就说：“那我年后先去问问那块究竟现在是国有的还是私人的。”　　张建华赞许道：“恩，这就对了，不管最终有没有使用这块地，总要先打听清楚合不合适。”　　随后，张建华给林爸泡了杯茶又感叹道：“老弟，不是我说你，你在投资眼光这方面得向小媚学学，我感觉小媚更有做生意的本事，你得多和小媚交流交流。”　　林爸感觉有点无地自容，张建华就笑着拍了拍林爸的肩膀说：“自家老婆，计较什么，想开点！你看老哥我不是也比不上你嫂子么，我们两人的工资差距可大了，这没什么好丢人的。”　　张建华又开导了一番，林爸的脸色才渐渐好转。　　旁边听完全程的林亦瑶，一边有点唾弃林爸根深蒂固的大男子主义，上辈子真的完全没发现有这么严重；另一边又很佩服张建华的眼光毒辣，心思机敏，一眼就看穿林爸的小心思，还苦口婆心的劝导，林爸交上这个朋友真是林爷爷祖上积德了。　　等初七一到，林爸就马不停蹄的跑到国土局那边打听，得知这块地的使用权早就属于一位张先生，林爸在问清了联系方式后，就约了对方在一家餐厅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