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二日下午，景兮站在会议室门口迎接银行负责人的到来，首先她看见的就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秃顶中年男子，而许立跟在他身后。　　　　于利川迎上前，向那位中年男子伸出手，“周行长您好。”　　　　“于经理啊，早就听说是一位青年才干，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周行长回握住于利川的手，笑得一脸富态。　　　　寒暄之后，便进入正题，于利川这方将这个项目的蓝图大致地叙述了一遍后，于利川开口，“我们和贵行合作，必然会以贵方的利益为基准，做好互利互惠。相信贵方增加的10%的投入也会物有所值。”　　　　周行长突然眉头一皱，“什么增加的百分之十的投入，我们这边并没有同意。”　　　　于利川眼神一沉，似乎察觉到什么不对。　　　　景兮也慌了，也不管什么开口道：“贵行的许主管昨日到我们公司这边，讨论事宜的时候说的增加百分之十，而且交给我的文件也写得明明白白的。”　　　　“跟谁讨论的，什么文件？”周行长询问。　　　　“许主管昨日跟我讨论的，文件也是他交给我的。”景兮恳切地说。　　　　“你是谁？”周行长厉眼扫过景兮。　　　　“我是于经理的秘书。”景兮攥着拳头让自己冷静。　　　　“一个小小的秘书，便有资格讨论这个事项，便有权利决定这一决定？”周行长厉声质问道。　　　　“我并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是贵行的许主管跟我说增加百分之十这一决定的，我知道单方面被知会而已。”景兮迎着周行长锐利的眼神，不卑不亢的回答。　　　　周行长转头看着许立，问：“她说的是真的吗？”　　　　而许立一脸茫然地回答，“我昨天确实是到贵公司来，但是仅仅是来讨论合作的事项，见于经理不在，便向这位景小姐探了探口风，并没有说太多，但是绝对没有说什么增加百分之十的事情。”　　　　景兮一下子急了，“许主管你昨天来可不是这样说的，你昨天说出厂，收支的那些细节可说得是明明……”　　　　于利川眉头紧皱，打断景兮的话，“好了，景秘书。周行长我想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等等，”周行长抬手打断于利川，“收支，出厂？这些事宜只有我们少几个主要领导知道，你一个小小的秘书是怎么知道的？”　　　　“是……”景兮急忙辩解。　　　　“景兮！”于利川喝住景兮，“我想我们现在不急着讨论这个事情，既然贵方不同意增加这百分之十，那么我们各让一步如何？”　　　　可是周行长并不打算这么了了，他问景兮，“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是许主管给你了一份文件，那文件呢。”　　　　那文件就在景兮面前的文件夹里，她取出文件就递给周行长。　　　　周行长皱着眉头翻看了一遍，“许主管这是你给她的吗？”　　　　许立将文件拿过来翻看了一遍，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　　　　“你！”景兮怒目看着许立。　　　　“我相信我们许主管并不会随随便便擅自决定这一事项，哪怕是决定了也不可能跟你一个小小的秘书谈。”周行长对于利川说，“于经理，这出现这么大一个纰漏，贵公司不可能用一句简简单单的误会就抹平了吧。”　　　　景兮绝望地闭上眼睛，原来从昨天起她就已经遭了许立的当，他就这样一说一笑中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进他的陷阱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秘书，而许立却是银行主管，许立不可能擅自决定增加百分之十，这与他来说无任何好处，而且一戳就破。而她这个秘书仅仅是知道了商业机密就一项，就完全能因此付法律责任。所一千道一万，整件事情中，错的只有她一个而已，跟许立没有一点关系。　　　　于利川知道这时候辩驳只会雪上加霜，只能让景兮吃点亏，“是我管理不善，才出现这种事情。希望不会因此影响双方的合作。”　　　　“那是如此，我们之间的合作可不会因为一个小秘书而终止的。”周行长点点头，“不过贵公司想要我方增加百分之十这件事情确实很难办啊。”　　　　“那这样的话，我们就以之前所谈的条件来，您看如何。”于利川话音一落，就引得公司一众人等惊讶不已，这公司是做了做大的退步啊！在场的人突然对景兮充满了抱怨。　　　　“于经理真是爽快，那好。”周行长招呼一旁的人，跟于利川等人讨论了下细节，随后便签订了合同。　　　　“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周行长很是愉快地握了握于利川的手后，便携人离开了。　　　　“经理，你怎么能答应呢！”　　　　“对啊，这对公司造成多大损失啊！”　　　　……　　　　周行长一群人一走，会议室所有人全是不平。　　　　“好了，事已至此。全都回去工作吧。”于利川拍了拍桌子，让他们不再讨论。　　　　“真是！”　　　　“这叫什么事啊！”　　　　一阵阵抱怨声传入景兮的耳朵，她紧咬下唇死攥着拳头。于利川看了她一眼，“好了，你回办公室去吧。”　　　　景兮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不消一会儿，这件事情便在公司传开了。景兮去了一趟卫生间，感到异样的眼神，听到各种议论，如芒刺在身。　　　　景兮走到于利川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　　　　“于经理，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于利川抬手止住景兮想要解释的话，“你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景兮瞪大的双眼，“您知道怎么回事？那您为什么……”　　　　“为什么？一旦私人恩怨跟商业扯上关系就不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了。”　　　　景兮不敢相信，问道：“您是说？”　　　　“这个只要细想一下，里面的弯弯绕绕并不复杂，”于利川难得的解释，“周行长只不过是顺手推舟让许立可以顺利实施他的手段，而他从中得到的好处便是省掉那百分之十，一场演戏让我们妥协，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他不可能不会接受。”　　　　景兮没想到自己同许立的个人恩怨居然会演变成这样，“我难道就这样沦为这场阴谋的牺牲品。”　　　　“这个世界没有牺牲品，只有强者和弱者，你强则盛，弱则衰。今天你会处于这样的劣势，完全是由于你就是弱者，唯有变强你才能改变的状态。”于利川严肃地说着这一残酷的现实。　　　　景兮陷入了沉默，她无话可说，这就是现实。　　　　于利川看着景兮静默站在那里，“你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回去整理整理自己。”　　　　景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浑浑噩噩。只不过半天时间，自己就陷入这样的境地，她躺在床上，苦涩的笑了。　　　　她幽幽转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翻出手机查看时间，却看见一条短信，是李倾发来的。　　　　“小兮，我听考研成绩已经可以查了。”　　　　这一句话彻底将景兮给震醒，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在考试之前她感觉自己准备充分，考完之后又觉得自己是信心满满，所以她对这次考试的期待可想而知。　　　　她狠狠地想，考上就正好可以摆脱这个地方，再也不去掺和这些事情！　　　　输入了身份证和姓名后，她深吸一口气，点击“查询”　　　　十分钟过去，她合上电脑，翻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