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自己的火变得莫名其妙的大,而且总是莫名其妙的联想到不好的事。    在三天以后,我终于知道了原因——比其尔惊慌失措的指挥着全庄上下出去找医生,我当时还一脸懵逼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有女仆凑到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他涨红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离开了。    ……雌性荷尔蒙对身体产生的异常影响吗?    我蹲在马桶上仔细地研究着这个跟日本相扑运动员的兜裆布一样的东西,想了想,把繁重的裙撑和灯笼裤都脱了,还有束腰之类的。    这些玩意儿我实在是穿烦了,而且天也越来越热了。    比其尔确实不如我想的那么糟,有一次我偶尔问起关于潘布托亚的某些历史疑点时,他很快就做出了回答。    除了风骚自恋说话苏得让人恶寒以及乱调情的行为以外,这个人确实还行。    我还没见过他爹,如果他爹是个好官的话,那么我可以考虑一下让巴鲁放过他们。    差不多也该出去走走了,最主要的是跟革命军交换一下情报和了解一下目前的局势——虽然将自己固步自封在庄园书房里,不过倒也因为比其尔的身份发现了不少情报。    “你必须至少把灯笼裤穿上!”    “……”行,我穿。    “不行,你不可以去香镇,那里太乱了!”    “……”你管的也太多了——不去就不去,革命军在别的地方也有据点。    “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出去!”    ……烦死了,别跟着我啊……    “不行!你不能吃这个,她们说,说……”    啊,简直是够了!    我冷着脸故意以落后比其尔半步的距离走着,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迅速打晕了他,将他拖进了巷子里——为了以防万一,我把他绑了起来,扯下他的领巾塞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将他藏进了垃圾桶。    哦,顺便把他的钱袋也顺走了,制造点儿打劫的假象。    “‘圣物’之地,‘毒’之王国!残暴专政,为君不仁!”    “‘圣物’之地,‘毒’之王国!残暴专政,为君不仁!”    我循着喧闹的声音朝巷子的出口走去。    一群人把自己涂成了淡蓝色的皮肤,衣服上胸口位置画着破裂的黑色的心,双手高举在空中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口号,向着中心广场的方向前进。    从我进入小树枝那一天起到现在不过短短半个月……那种事情,这么快就发生了吗?    有人在游-行队伍里哭泣着,绝望着——然而更多的面孔都在愤怒着。    “尤利,跟我来。”    略带如同鼻塞一般的磁性声音从一侧传来,我跟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暂时离开了这条街道。    “你怎么离开小树枝了?你知道今天的游-行活动吗?你这几天去了哪里?”    革命军所办的露天咖啡馆二楼阳台上,还没等我坐稳萨博就发出了一长串的疑问。    我从裙摆下取出一叠熬夜加班总结和誊抄下来的稍厚文书,放到了桌面上:“这是潘布托亚所有大臣和贵族的基本情报,还有一些发给大臣子女参考用的案例之类……说起来有些麻烦,总之我现在住在国务大臣布瑞恩独子比其尔公爵的庄园里,身份比在小树枝方便。”    萨博把眼睛瞪得溜圆,吃惊的看着我:“就、就16天,你就弄到了这么多?!”    “第一个星期基本上没什么进展,小树枝里收集的都是些花边角料,我不太会梳理那些复杂的小道消息。比其尔那里更适合我,再过几天我会想办法见布瑞恩一面,然后和他搞好关系,到时候更容易接应你们。……华生还有多久到?”    “昨天刚联系过,说是20天内肯定赶到。”萨博拿起档案袋变拆边道,仔细地瞟了我一眼:“说起来你是怎么把这玩意儿藏——噗!哈哈哈哈哈哈!!!我竟然才发现你穿的是裙子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知道是这种结果!    “乓!”    我吹了吹拳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冷着脸问道:“今天的□□是怎么回事?你也跟着来了,是王国军有什么动作吗?”    “嗯……通缉事件发展的太过迅速了,王国军方面刻意派人推动了事件的进展,想要把脏水泼到起义军头上,我们费了很大劲才扭转成现在的局面。”萨博放下了捂着脑袋的手,皱着眉说道:“不停地制造出丑陋的事件,肆意地欺骗和伤害自己的子民……我真的生气了。还好有龙先生的指导,不然这次就糟糕了。”    “无关的伤亡很多吗?”    萨博的脸慢慢阴沉下来:“比我们所预计的……要多得多。这帮混账。那些人就跟疯了一样地猎杀着‘被通缉者’,现在香镇附近的镇子几乎已经空了,唯一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有不少的人加入了起义军。”    “今天的游-行……是你们策划的吗?”    “不。”萨博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是那些人自愿组织的……不过我更怀疑是王国军的谋划,把这些人引到中心广场杀一儆百。所以今天很多革命军都混在了队伍里想要阻止这件事的发生,我也不例外。”    “革命军?”巴鲁在干嘛?    “你离开之后,起义军和革命军的合作慢慢出现了一些分歧,巴鲁他……不相信我的判断。”萨博叹了口气,“唉……不说这个了。”    “巴鲁还做了什么?”我皱起了眉头,”今天的事结束后我去找他——”    “不用啦。”萨博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都是些小事,如果想要成长为合格的革命军的话,这些事必须要自己能够解决才行啊。”    楼下一群同龄少年嬉笑打闹的声音传了上来,我探头望去,他们正互相追逐着彼此。    我端着咖啡,站起来趴在了栏杆上,仔细地看着那些玩耍的少年,慢悠悠道:“潘布托亚的任务结束后……就静下心回老家好好学习知识,变得更强吧。萨博哥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我们还是太弱了。”我想起了那个一夜之间凭借一己之力颠覆了德雷斯罗萨王权的粉毛火烈鸟,“如果我们能拥有更为强大的实力的话,这些事情都会变得轻松很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没有可是,萨博哥。革命军的力量还不够强大,潘布托亚这样的事件在近四年之内是不会再次发生的。”我仔细回想着龙大叔的发家史,喝着手中快冷掉的咖啡,“这次的革命只是一个巧合,革命军借了七武海多弗朗明哥的势而已。我们要做的,不是成为最底层的情报人员,而是更核心的存在——成为革命军不可缺少的强大力量。只有这样,萨博哥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能将自己的信念传递给更多的人,不是吗?”    ——而我,会成为保护你们完成梦想的存在。    我决不允许任何一个意外毁掉你们的人生,无论是这些人,还是那些人——我会亲手解决掉多余的他们。    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    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把头发揉的凌乱不堪然后解放了比其尔,喊醒了他,做出了一脸担忧的表情:“你没事吧?我们被人袭击了,差点被杀……”    我改变了‘抢劫事件’的主意,打算往王国军身上回泼脏水。    “竟敢袭击贵族!”比其尔皱着眉看着脏兮兮的自己,“玫瑰,你看清楚了吗?他们的样子?”    “……唔,领头的人是红色卷发,脸上有一道横贯的伤疤,长得很猥琐。”我随便照着弗朗西斯的形象捏造了一个人物,“剩下的我就记不清了。他们说了顶包、红棍和黑枪什么的,不过后来有人救了我们。”    “没听过这么一号人物……”比其尔脱下了脏兮兮的礼服外套,用干净的里层衬布擦着自己的手和裤子,“那,救了我们的又是谁?”    “是两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一个金头发贵族模样打扮,一个黑头发穿着黑色的羽毛大衣,我没看清他们长什么样。”我镇定的往萨博和自己脸上贴着金。“他们让我不要跟别人说。”    比其尔在我语言的诱导下果然联想到了什么,脸色慢慢变得菜青起来,喃喃道:“连贵族也受到牵连了吗……玫瑰,我们回去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得先把你送回庄园里,外面太危险了。”    “不要。”我还有东西要给他看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他走!“之前有游-行队伍从这里经过,我要看完热闹再走。”    “不行!这种事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去吧,我让佣人买了许多新书。”比其尔愣了一会儿之后立刻拒绝道,看来似乎是知道游-行相关的事件。    千万不要让我找到证据啊……你掺了一腿这种事。    否则我会杀了你的。    “要回去你就自己回去吧,我是人,不是玫瑰。”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比其尔还是跟了上来,紧皱着他的眉头嫌弃着自己——脏兮兮的燕尾服外套已经被他扔掉了。    希望你值得我为你设计这个环节吧……比其尔。    我们远远的跟着□□的人们,在后面不时买些零食果腹,一路慢悠悠来到了中心广场附近。    萨博说这是王国军的阴谋,我相信他的判断。龙大叔应该也和我一样——如果没有龙大叔的批准的话,萨博也许没有法调动这么多革命军。    我和比其尔站在广场外一家餐厅的二楼落地窗处,眼睁睁地看着所有的□□人民都涌入了广场,想要继续朝着皇宫前行。    王国军果然出现了。    他们举着闪闪发光的盾牌和长刀,筑起了人墙,在四面出口的道路上堵住了游-行群众离开的路线。    接下来的情形就如同电影一般,愤怒的人们拥挤着推搡着面前的王国军想要从这里出去,随着第一把刀的挥砍,广场上开始流淌着越来越多的鲜血。    比其尔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酒杯,疑惑、犹豫、挣扎、不忍、痛苦的神情轮番出现在他的脸上。    我闭上了自己的双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些普通人的存在……会威胁到什么呢?他们以生命为代价呐喊出的心声……有谁能听到呢?”    萨博的身影在广场内不断的穿梭着,强大的战斗力让他看起来甚是醒目。在另一面则有一个披着黑色羽衣的黑发少年,手中举着枪支对王国军疯狂点射——这个人枪法比我准多了,越过盔甲和盾牌的爆头率几乎有20%。    “这两个少年……就是救了我们的那两个人吗?”比其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    “‘红棍’萨博,‘黑枪’JOKER……”比其尔喃喃着,双眼几乎是眨也不眨地关注着这两个身影,有一种莫名的渴望开始绽放。    -    “明天你要去哪里?”    晚饭时间,我状似无意的问着比其尔。    “挺久没见过父亲大人了,去和他问个好而已。”比其尔扯了扯嘴角回答道——他似乎一直都不太会笑。    “哦。那把我也带去吧,”我暗自琢磨着国务大臣父子两的关系,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毕竟我现在是妹妹了,不见见哥哥的父亲怎么也说不过去。”    比其尔沉默了一会儿道:“也行。父亲大人也许会很高兴见到你。”    唔……很高兴见到我?    我顿时脑补出这是一家子恋童癖的形象出来。    “我曾经有个妹妹……叫蔷薇,”比其尔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如果她还活着……也应该和你差不多大了。”    “这就是你硬要将我买下的原因吗?”我端起一旁的果汁灌了一口,淡淡地提醒着他,“不过,蔷薇和玫瑰终究是不同的。”    比其尔有些局促的玩着桌布:“我知道。……我曾经很不喜蔷薇的调皮捣蛋,但她走后我却无比怀念被她捉弄的曾经。你和她真的很像……也许我们的相遇,就是上天的安排。它让我拥有了赎罪的机会,也让你拥有了家人和温暖。”    我暗自翻了个白眼,又出现了——玛丽苏风体。    只是,你所展望的未来并不会有我的存在——我没有家人,只有兄弟,也不需要你自我救赎一般的付出。    我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望着头顶精致的蕾丝纱账,有些困惑和难受。    李威伯,塔芙莉亚——我这一世的亲生父母。我很少想起他们,我尽量避免着自己去想起他们,并以前世的经历来衡量他们。    我讨厌他们,可是……我真的讨厌到了要和他们断绝关系的地步吗?    ——我在渴望什么?    我们的立场决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成为家人啊。    龙大叔,好想跟您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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