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平时一个小时的路程，王菀却紧张得既觉得长，又觉得短。　　　　之前在京市的时候，王菀可没摆摊的经验，甚至连卖东西的经历也无。毕竟当年保险公司赔偿的钱多，她自己花钱也不算大手大脚，而且钱教授还介绍她用自己学的专业知识赚外快。　　　　可以说，王菀基本上没为钱发过愁。　　　　昨晚她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最后又上网搜搜樱桃和桑葚的价格，最后实在是睡不着，又跑空间里去了。　　　　空间原主人日记里说他将空间布置得像个世外桃源，可王菀现在看来，却光秃秃的。　　　　幸好空间一切都可以随她心意，王菀便用前两天没种完的菜种又在空间里种一遍。还专门开辟了一块菜田，原主人说空间出产的食物养身效果极好，她便准备以后尽量都吃空间出产的食物。　　　　花了不少心力规划空间，可即便如此，王菀还没没有半点睡意，无奈，她又上了淘宝网，搜集天南地北各种种子，准备往空间里种。　　　　如此，王菀才挨过漫漫长夜，迎来了清晨第一缕光。　　　　最近这一个月来，王菀看了两次日出。　　　　一次是在京市宾馆高楼上，太阳从凹凸不平的地平线上升起，大自然的力量让她觉得自己那么渺小无助；而这次，太阳从远处平原上冉冉而升，大概是没有障碍物碍眼，这次看来，太阳那么小，而她也对自己以后的人生充满了自信。　　　　到了县城外面路口，仍旧是那么多人。　　　　最近这两天王兆华在王菀和赵恨美的劝说之下，并没有加大火烧的产量，而是将数量稳定在了八百个，这就导致每天微店订单都限购，而购买人数也变多了。　　　　“老板娘来啦来啦！”　　　　“快快快！排好队！”　　　　然后一团人群瞬间变成了长长一条人龙，昨晚微店更新了下，非得有个人举着手机让卖方这边扫码才行，这样虽说减少了很多错误率，但王兆华的工作量却因此而加大了不少。　　　　这边，王菀也赶紧帮着姑姑卖烧饼，而队伍里闹哄哄的声音仍旧不绝于耳。　　　　“呦！侄女还真来卖水果了！”　　　　“什么卖水果？”　　　　“你不知道？昨晚老板娘在微店上说她侄女来卖水果，有桑葚、有樱桃，还有蒲公英，喏！你看，今天不是开了两辆车？”　　　　“呦！我还以为是加大产量了嘞！我瞅瞅，桑葚啊，好多年没吃了，呀这么大个儿呢！肯定甜！”　　　　说着，这位银发老太太走到了跟前，买了烧饼后，又问王菀桑葚怎么卖。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生意上门了，王兆华一把夺回她手机，推搡着王菀：“你去招呼你摊子，我能招呼的来。”　　　　王菀也不知道该怎么卖，便拿了一个桑葚递给那老太太，说：“您先尝尝。”　　　　那老太接了填嘴里，咬半个，桑葚紫红色的汁液便渗出了嘴角，她惊艳的嗯了声：“好吃！野生的吧！真不赖，好多年没吃过这么甜的桑葚了！”　　　　又问了王菀价格，当王菀报了三十五一斤的价时，眼都不带眨的，问王菀要袋子准备称。　　　　老太没说话，反而是她身后的人说话了，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她不满道：“小姑娘卖得也太贵了！超市也才二十多一斤！”　　　　整天挑拣桑葚的那银发老太回头笑笑，道：“你也买嘛！野生的，老甜了，就是咱们年轻时候的味儿！三十五不贵，反正比超市里面的好吃。”　　　　“是吗？我尝尝。”头发花白的老太拿了火烧，也凑到王菀摊子跟前，随手拿了一个在蹭蹭，就吃了：“好吃！给我也拿个袋子，要大的！”　　　　毕竟樱桃桑葚都是贵价水果，就连新鲜的蒲公英也不便宜，王兆华便让她在村口买了最小最便宜的袋子装，没想到头发花白那个老太还嫌小。　　　　王菀只好劝道：“老奶奶一次别买太多，桑葚不好放，吃多了也上火。”　　　　那老太尝了一个瞬间被征服，一反刚才模样，还不满，道：“我那么多退休金没地方花，不准给孙辈们买点东西吃？”　　　　王菀多给她两个袋子，最后两老太还见蒲公英看着水灵，又都各自买了一小把。　　　　毕竟头笔生意，开门红，王菀称重后还专门给两位老太多抓了一把，两老太笑得直眯眼。　　　　有了两个老太打头阵，王菀的生意也渐渐有人问津了，后来买过的人给没买的尝尝，居然没等王兆华火烧发完，她的桑葚就卖了个一干二净，就连蒲公英也剩余不多了。　　　　倒是樱桃还剩一点儿，等姑姑的火烧发完，就剩一小捧，她直接便宜卖出去了。　　　　没想到第一次出来做生意，东西都能全部卖空，王菀喜出望外。　　　　这边，姑侄两人同步收拾各自摊上的东西，之前买了水果的老头老太太们还起哄，说是如果再有桑葚的话，还提前在她姑姑微店里通知一声。　　　　王菀还没来得及答应，王兆华便抢先在她前面，笑眯眯的喊：“肯定的啦！”　　　　姑侄两人收拾完东西，便骑车回家，走时还能听见人群里有人唉声叹气：早知道就看看火烧微店的通知了，没带钱来，回大院孙子见老刘家有自己家没有，又要闹了。　　　　……　　　　不管怎么样，王菀出门时心情是忐忑的，但回来时，嘴角都没往下耷拉过。　　　　“怎么样？”王兆华嘿嘿笑道：“我就说桑葚好卖嘛！你还偏不信！特别是野生的，城里人稀罕呢！”　　　　王菀也没想到，居然是桑葚最先卖完的，她乐哼哼的道：“明天我再多摘点桑葚，家里院墙边还有呢！”　　　　没想到王兆华却阻止了：“少摘点！就摘那些要熟透了的，别的先等两天。”　　　　“为什么？”王菀不解。　　　　“让他们馋两天先！”王兆华也哼哼的笑：“到时候好下货，不然经常能买得到，就不稀罕了。”　　　　姑姑经商多年，对于生意也是自有她的体会，王菀也不再多说，想着明天多挖点蒲公英好了，院子里再有两天就差不多了。　　　　倒是自家地旁边的小溪哪儿有些蒲公英，平常小溪边上的蒲公英都有人挖，但长别人地里的一般不回去动。　　　　当时耕地的时候，赵恨美找来帮忙那老农便不让王菀把那块地耕了，就说蒲公英可以卖钱。　　　　王菀准备晚上回去就把那片野地给浇了空间池水，正好院子里的挖完了那边就可以接上了，甚至，她还准备把那边的地都空出来，专门种植蒲公英。　　　　晚上在王兆华家吃了晚饭，当天晚上王菀这么多年第一次住进自己的家。　　　　家里变了不少，添置了很多崭新的小东西，但大件都在，只是破旧了很多，王菀给父亲上了柱香，香气氤氲着。　　　　王菀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将窗帘拉上，门也关好，把腰包放床上，喜滋滋的上床数钱。　　　　“一百、两百、两百五十……四百九十三。”刨除她之前准备的零钱一百多，摆摊一个傍晚，她就赚了三百多！　　　　一天三百，一个月就是奖金一万块钱了！而且还不用扣税，这些她除了浇点儿空间池水，别的基本上没有任何投入！　　　　王菀之前只是听姑姑姑父说他们摆摊卖火烧很赚钱，但毕竟不是赚到自己手里的钱，根本没有概念。　　　　现在她拿着自己赚来的钱，才明白摆摊居然有多赚钱！更何况姑姑姑父他们的火烧摊子即便是现在不怎么干了，每天卖的火烧还那么多。　　　　想到这里，王菀突然又心疼起他们夫妻二人了，他们可没有她这样的作弊器，即便是赚钱，也确确实实是他们的血汗钱。　　　　睡在家里，床里面还有她腰包里的四百多块钱，王菀睡得很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王菀就醒了，现在天越来越热了，得早起干活儿，不然等中午太阳大了，再在地里，人身体容易受不住。　　　　许是吃空间池水的缘故，或者是回家干活儿锻炼了肌肉，现在王菀也能轻易的提动一桶水了。　　　　地里的菜种大多冒出了嫩芽，脆嫩脆嫩的，小小的从土里冒出来，看着可怜又可爱。　　　　“快快长大吧！”王菀喃喃道。　　　　家里才浇了一两次空间池水的樱桃树和桑葚苗就能结出那么好吃的果子，地里从小就被池水浇大的菜得有多好吃？　　　　王菀似乎已经将尚是褐色的土地里看成了一大片平铺着的钞票。　　　　大概是昨天傍晚赚到的钱刺激到她了，今天早上王菀干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快，浇完了蒲公英那片地，才不到九点钟，她看看地里菜芽，周边的土壤有些干了。　　　　正准备着给小菜芽也浇浇水，就听到了王先林的声音：“菀菀这么早就下地干活儿了？”　　　　王菀看他正踱步走来，又看看老高的太阳，撅嘴不满道：“二爷，现在已经快晌午了，咋能算早？”　　　　王先林哈哈笑：“我可不是讽刺你个小娃娃，我家俩儿子像这个时候，只要不上班，还在床上窝着呢！哪像你，已经浇那么大一片地啦！”　　　　王菀扭头看看身后湿润的蒲公英田，挠头笑：“我六点起来，就看到已经有人在地里干活了，可不能说早！”　　　　“没办法啊，农民吃饭第一靠天，第二靠勤，偷一丁点儿懒，到时候收成就不好啊！”王先林感叹。　　　　说着，他也下了田坝，凑近瞅瞅菜地，皱眉道：“不应该啊，怎么才刚耕过的地，就要长草了？”　　　　杂草可是地里的老虎，一旦杂草起来了，庄稼养分就不够了，种出来的也自然品质不好。　　　　王菀闻言，立马心就揪起来了：“要长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