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姐姐，村里真的来了坏人了吗？”罗小妞躺在祁琦的怀里很是不安。　　　　祁琦搂着她侧过身轻怕她的后背，“小妞，不管有没有坏人，你放心姐姐会保护你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罗小妞从祁琦的怀里抬起头来，她伸出一只手“姐姐，我们拉钩。”　　　　“好，拉钩！”祁琦微笑着抬手和她的手勾在一起。　　　　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罗小妞看着被月光笼罩的祁琦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觉得姐姐就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　　　　罗小妞睡着后，祁琦抽出被她枕着的手，然后双手交握放于脑后，其实今天的做法有些激进，但是如果人生不能畅快行事的话，这人生还有何乐趣，再者说，周带娣和罗大旺这次只能哑巴吃黄连。　　　　月落树梢后祁琦在渐渐睡着，不过刚睡着一会儿就被外面的动静给吵醒了。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被吵醒的小妞揉着眼睛一脸的迷茫。　　　　“姐姐，去看看，你睡你的。”安抚了小妞之后祁琦穿好衣服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院子外几个打着火把的人抬着一副担架缓缓走进来，随后一个男人扑过来跪在了柳氏的面前，祁琦缓缓走近才听清男人说的话。　　　　原来是在镇上住的罗大姐一家被公婆赶了出来，原因是怀着孕的罗大姐竟然偷了镇长家的东西。　　　　镇长已经发了话，说是不想再在镇上看到罗大姐一家。　　　　可怜已经快到生产时间的罗大姐就这样被人抬着连夜送回了乡下。　　　　柳氏听完事情的经过，身子晃了晃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祁琦及时扶住了她。　　　　“你去把大力的房间收拾一下，让你大姐和大姐夫先住进去。”柳氏是经历过事的人，所以很快缓了过来。　　　　祁琦也没再这个时候说什么，罗大姐那肚子看着吓人还是先安顿下来是要事。　　　　时隔几日再次走进这间房间，祁琦一时间心里涌上五味杂陈，要不是知道前世的自己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她还真想看看这房子里有没有让她穿越过来的契机。　　　　罗大力的房间里没有多少东西，祁琦的手脚有很麻利，所以很快就将房间收拾好了。　　　　将罗大姐一家安顿好天已经微微发亮，再回去睡也睡不了一会儿，祁琦索性去厨房开始煮饭。　　　　“弟妹，辛苦你了。”进来给妻子打水的吴开东朝祁琦致谢。　　　　看得出来吴开东就是一个老实木讷的人，就像现在和祁琦说话他也一直低着头。　　　　对这个大姐夫，祁琦有些同情，不过为人怎么样还是要相处过后才知道，所以她也只点了点头，然后礼貌的关心一句“大姐她怎么样？”　　　　“哎！”吴开东叹口气“不怎么好。”　　　　这话让祁琦皱了皱眉头，这个时代生孩子的条件比古代要好了许多，但是这乡下估计还是请接生婆到家里来生，不会想到要送去卫生所，如果这个时候孕妇再出点什么问题，那真是……　　　　“啊！”一声尖叫突然传来。　　　　自己妻子的声音吴开东一听就能听出来，他顿时慌张的扔下捅就冲了出去，直觉不妙的祁琦也跟了出去。　　　　和祁琦猜想的一样，罗大姐要生了。　　　　可是这个时候在哪去请接生婆，有经验的柳氏守在女儿的身边，可是看到女儿下身流出来越来越多的血时连她也开始慌张了。　　　　“妈……妈……我是不是快死了？”一脸苍白的罗大姐拉着柳氏的手断断续续的问到。　　　　“呸呸呸！”柳氏对着地面连呸了三下，然后对着女儿坚定的说“不会不会，妈在这儿守着你呢，你不会有事的，开东已经去请接生婆了……大华大华”　　　　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女儿柳氏害怕的去拍打女儿的脸颊。　　　　送热水进来的祁琦正好见到这一幕，她急忙将水往旁边一放，然后来到柳氏的面前认真的说到：“妈，赶紧把大姐送去卫生所吧！”　　　　然而柳氏还没说什么，旁边一直抱着孩子没帮任何忙的周带娣就直接朝着祁琦呛了过来，“卫生所？生个孩子哪用得上上卫生所，祁琦你没生过孩子你不懂就不要在那里瞎咧咧。”上卫生所不要钱啊。　　　　此刻是人命关天的重要时候，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祁琦冷着脸朝着周带娣狠狠的瞪了过去。　　　　可怕的祁琦又出现了，怕她带有什么妖法的周带娣哆嗦了一下身体后抱着孩子快速的往门外跑了。　　　　碍事的人走了，祁琦赶紧转过身再次对柳氏说到：“我知道大嫂说的也没错，可是妈你看大姐的情况是不是不对，如果再拖延下去真的会出问题的。”　　　　坐在床铺前面的柳氏看着床上躺着的女儿也是一脸的纠结，就如周带娣所说，那个女人生孩子不是在鬼门关面前走一趟。　　　　想着去卫生所要花的一笔开销，柳氏咬了咬牙，她转身对祁琦说：“你去厨房给你大姐熬点米粥来，你大姐是没力气了才会晕，等会儿等她醒来吃点东西就会好的。”　　　　“妈！”祁琦不相信她会说出这种话，没看见罗大姐下身在一直流血吗？　　　　然而柳氏还是坚持，“快去！”　　　　没有办法祁琦只能跺了跺脚，转身出了房间往厨房跑去。　　　　厨房里小小的罗小妞正坐在灶门前烧火，听见动静她回过头来看向祁琦，“姐姐，大姐会没事吗？”　　　　她刚刚凑到门口去看了一眼，刚好就对上罗大姐那身下流出来的血，从没看过那么多血的罗小妞觉得很害怕。　　　　祁琦对上她期盼的眼神，嘴边的会没事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祁琦没有回答罗小妞低下头继续说到：“姐姐，大姐会不会像菜丫的妈妈生小弟弟的时候一样流好多好多血然后就醒不过来了？”　　　　这个……　　　　祁琦上前弯腰将罗小妞拥进怀里，这个该死的年代。　　　　“接生婆来了，接生婆来了。”门外传来喧闹声，祁琦急忙松开罗小妞跑了出去。　　　　房间里气喘吁吁的接生婆已经在检查罗大姐的情况，可是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房间里的气氛顿时跌入到谷底。　　　　片刻后接生婆摇摇头，她对柳氏说：“孩子的胎位不正，而且有大出血的征兆，我是无能为力了，送去镇上的卫生所应许还能有一点希望。”　　　　“大华！大华！”吴开东跪倒在了床前。　　　　柳氏也感觉脑袋一阵发晕。　　　　“要做决定就要快，不然送去卫生所恐怕也保不住大人。”见几人没人做决定，接生婆赶紧催促到。　　　　柳氏何尝不知道这个理，她哀嚎一声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去卫生所要钱，我们家哪拿得出钱啊！”　　　　“我有，我有。”吴开东从怀里抓出一把钱，这是他们临走的时候他爹给他的。　　　　柳氏惊喜的接过钱数了数，可是片刻后惊喜化作了失望，这里凑起来才几块钱，去卫生所零头都不够。　　　　突然柳氏又想到什么，她快速的站起身然后冲出来房门，同时她朝另一个房间喊到“大旺，赶紧去村里叫几个人，送你大姐去卫生所。”　　　　被周带娣拉着不让他去产房污秽之地的罗大旺，听见他妈的声音立马应到“好。”　　　　拉了个空的周带娣愣了一下，不是说家里没钱了吗，这送大姐去卫生所谁出钱？　　　　关系到自身的利益，周带娣也不抱娃了，她将儿子往床上一放也跟着出了房间。　　　　另一边柳氏翻出老头子在世的时候，曾经给她买过的一个手镯子不舍的在灯光面前照了又照，这可是老头子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　　　　咬了咬牙柳氏拿着东西重新回答罗大姐住的房间，她将手镯递给接生婆看，“许婆，你看看我这个镯子够去卫生所生孩子吗？”　　　　接生婆一辈子接生了很多孩子，也是见过世面的，像罗大姐这种情况送去卫生所的也遇到过，所以她知道卫生院的收费标准，她接过镯子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对罗大姐点头说：“够。”　　　　只不过这东西得到黑市上去才能换到钱。　　　　柳氏知道这一点，但是能换钱总比换不到钱要好，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相信等她百年之后去地底下见老头子，老头子也不会怪她。　　　　而在门外将里面发生的事都收入眼底的周带娣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她罗大华一个出嫁女跑来娘家生孩子也就算了，婆婆竟然还把藏起来的宝贝给拿了出来，那东西等婆婆没了之后可就是他们大房的。　　　　周带娣很不甘心，可是才发生了白天的事，婆婆决定了的事她根本就不敢上前去插嘴。　　　　想到这里周带娣恶狠狠看向祁琦，一切都是因为她，要不是她多嘴，要不是她白天的时候设计自己……　　　　这个时候的农村一有点丁大的事都能惊动整村的人，所以罗大旺出去没一会儿就带回来几个壮年男子，一番收拾之后，他们抬着罗大姐就往镇上走。　　　　柳氏原本是让祁琦在家看家的，可是祁琦坚持要跟去，柳氏也只好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