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昭殿外,风止天阴。  中书官将鉴定完毕的诏书呈至公孙俞面前。  “你确定,此诏书就是我父皇五年前遗失的那卷?”公孙俞接过诏书,问道。  “臣万分确定。”中书官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公孙俞说,“你先下去吧。”  “是。”中书官退了出去。  公孙俞将诏书收起:“既然诏书为真,陆将军自然就没有伪造圣诏之罪。林言言,你还有何话可说?”  “无话可说。”言言低声回答,“此事皆是小女子一人之过,小女子甘愿一死,只望殿下不要牵扯到王爷。”  陆煜正欲再说什么,殿上一位廷尉忽然站出来:“殿下,虽然陆将军没有伪造圣诏,但臣还是有些疑问。臣不明白,这诏书失踪那么久,若是如林言言所说,当年被她截了,现在又怎会落到陆将军手中?”  陆煜答道:“当年帮助林言言和王爷拦截圣诏之人,留了个心眼,偷偷将圣诏换了,将假圣诏交给王爷销毁,真圣诏一直留到今日。”  “陆将军的意思,当年那人,来找陆将军,将真正的诏书交给了陆将军?”那位廷尉说道,“可这么说来,那个人,也犯了死罪,陆将军可不能包庇。”  “没错。”陆煜回答,“臣已下令,命护城军前去捉拿他,殿下大可放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绎忽然放声大笑:“仅凭你一面之辞,就让殿下放心,可真是笑话。”  “王爷不用急,等护城军捉拿到那个人,一切不都水落石出了么?”陆煜说。  “你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何愿意将这些证据交与你?”公孙俞问道。  “殿下,臣恳请殿下派遣一队羽林前去搜查王爷住的偏殿。”陆煜道,“王爷挟持了那人的故友,那人无可奈何,才愿意将这些证据交与我。”  “你的意思是,王爷将人绑架到了皇宫?”公孙俞皱起眉。  “没错。”陆煜回答。  公孙绎冷冷道:“殿下尽可派人搜查。”    正午时分,公孙俞带着一队羽林,前往公孙绎居住的偏殿。  “搜!”一声令下,羽林分散开来,在公孙绎的偏殿搜寻起来。  过了三刻,羽林从偏殿各处归来。  “殿下,这边没有找到可疑人物。”  “殿下,这边也没有!”  公孙俞一脸疑惑看向陆煜。  陆煜正要说什么,一群执长刀的护卫忽然将他们和羽林包围在内。  羽林迅速散开,将公孙俞和陆煜围在里面起来,形成一个更小的包围圈。  公孙绎走出包围圈,笑了起来:“陆将军,你先是污蔑孤的爱妾拦截圣诏,现在又污蔑在下绑架,究竟有何居心?”  陆煜沉下声道:“公孙绎,你公然在皇宫之中动武,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在保护二皇子殿下,不受奸臣所惑。”公孙绎说。  公孙俞道:“王爷,你是何意?”  “二皇子殿下也看到了,在下并没有绑架什么人,更不可能在五年多以前拦截圣诏。”公孙绎顿了顿,以一种奇怪的语调说,“还是说,殿下觉得我们这儿照顾贵妃照顾得好,想再把贵妃送来住几天?”  公孙俞握紧了拳,咬住嘴唇。  陆煜听懂了公孙绎的意思,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殿下?”  “不敢。”公孙绎说,“孤只是,不愿白受冤屈。”  “你……”陆煜正要再说什么,却被公孙俞一手拦下。  “你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公孙俞道。  “孤希望殿下为孤洗清冤名,再将言言放了,让她回到孤身边。”公孙绎说,“还希望殿下,继续好好做二皇子。”  沉默良久,公孙俞回答:“好。”  “殿下明察。”公孙绎笑道,扬扬手,护卫们纷纷将长刀收起。  公孙绎又看向公孙俞,公孙俞稍稍偏头,羽林也退了下去。  公孙绎忽然从身后护卫的腰间抽出长刀,飞身落到陆煜身边,将长刀直直指向陆煜。  “方才在修昭殿,孤终于看清,这朝廷中,多少人对孤有意见。”公孙绎说,“殿下英明,定会帮孤将这些人一个一个除掉。第一个,孤就要除掉你。”  刹那间,公孙绎的刀已劈下,刀法之快,让陆煜眼花缭乱。  陆煜费劲地偏身闪过,趁公孙绎刀势未落,抬手按下夏槿给他的戒指,一枚细针迅速射出,那针快到只似一道光影掠过。  本以为公孙绎应该躲闪不及,不想公孙绎却借着刀势往下一闪,竟躲过快如闪电的针。  陆煜有些讶异。  他没有想到公孙绎看上去像是个扶风弱公子,竟有如此身手。  陆煜趁公孙绎躲闪之时,飞快往偏殿外逃去。  公孙绎一边追去,一边令守卫们拦住陆煜。  陆煜朝一个持刀守卫奔跑过去,在对方的刀距离自己还有一寸之时忽然侧身躲过,一手顺势扼住守卫手腕,另一手夺过长刀,一刀将守卫刺倒在地。  守卫们挥刀从四面八方向陆煜砍来,陆煜一一接住他们的刀,又一一将他们刺倒在地。  忽然,陆煜左肩一疼,一把长刀穿过他的肩胛骨,刺穿他的身体。  他来不及觉得疼,那把刀就已抽出,陆煜手中的刀深深插进地面,支撑着身体缓缓转过身。  公孙绎举着长刀,依旧面带微笑看着他。  “陆将军,今日,你是出不了这皇宫了。”    陆煜看着公孙绎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公孙绎,根本就没有将晴袖的母亲绑架到皇宫。红衣这么说,只是想将陆煜引出修昭殿。  可若是如此,落英楼何必真的将公孙绎的罪证给自己?是想让公孙绎看清朝廷里谁反对他,好一一除掉?可若想将陆煜逼上绝路,又为何给他戒指助他逃生?  谜团在陆煜心里越搅越乱,肩上袭来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    他努力站稳,缓缓将长刀举起,也笑了笑:“我也不会,让你这乱臣贼子,如愿以偿。”  “哦?将死之人,还有何好说?”公孙绎哈哈大笑,仿佛看着陆煜垂死挣扎,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我已将军印和伐北军,托付给了陆容,我死了,他照样会带领护城军,将你的营地踏平,将你的吴郡王府一把火燃尽。”陆煜说。  “哦?”公孙绎冷哼一声,“你当真,对他这么自信?”  陆煜皱皱眉,他不明白公孙绎在说什么,但他已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飞身上前,长刀朝公孙绎飞快刺去,公孙绎带着笑意举刀相迎,陆煜这一刀,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轻松接住。  一瞬间,陆煜却猛地松手,陆煜的刀失去了推力,公孙绎强劲的出刀之力在忽然绵软下来的刀上扑了个空,陆煜趁此间隙,又按下铁戒指上的宝石,这次他连按四下,四根针一齐射出,直直朝公孙绎而去。  这一次,公孙绎出刀时本就扑了个空,来不及收回腿,陆煜发针又过于密集,公孙绎虽然依旧身手敏捷地躲过三根针,却没来得及躲过第四根。  公孙绎脑袋一沉,扶住刀,浑身绵软无力。  几个守卫连忙护到公孙绎身前。  趁此机会,陆煜连忙转身就逃。  “追……”公孙绎用尽力气说道。  两个守卫朝陆煜追去,陆煜却已翻过高墙,不见踪影,连血迹也只留在墙内。  “没用的东西……”话刚说完,公孙绎就昏迷过去。    修昭殿外,风止天阴。  中书官将鉴定完毕的诏书呈至公孙俞面前。  “你确定,此诏书就是我父皇五年前遗失的那卷?”公孙俞接过诏书,问道。  “臣万分确定。”中书官回答。  “好了,我知道了。”公孙俞说,“你先下去吧。”  “是。”中书官退了出去。  公孙俞将诏书收起:“既然诏书为真,陆将军自然就没有伪造圣诏之罪。林言言,你还有何话可说?”  “无话可说。”言言低声回答,“此事皆是小女子一人之过,小女子甘愿一死,只望殿下不要牵扯到王爷。”  陆煜正欲再说什么,殿上一位廷尉忽然站出来:“殿下,虽然陆将军没有伪造圣诏,但臣还是有些疑问。臣不明白,这诏书失踪那么久,若是如林言言所说,当年被她截了,现在又怎会落到陆将军手中?”  陆煜答道:“当年帮助林言言和王爷拦截圣诏之人,留了个心眼,偷偷将圣诏换了,将假圣诏交给王爷销毁,真圣诏一直留到今日。”  “陆将军的意思,当年那人,来找陆将军,将真正的诏书交给了陆将军?”那位廷尉说道,“可这么说来,那个人,也犯了死罪,陆将军可不能包庇。”  “没错。”陆煜回答,“臣已下令,命护城军前去捉拿他,殿下大可放心。”  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绎忽然放声大笑:“仅凭你一面之辞,就让殿下放心,可真是笑话。”  “王爷不用急,等护城军捉拿到那个人,一切不都水落石出了么?”陆煜说。  “你所说的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何愿意将这些证据交与你?”公孙俞问道。  “殿下,臣恳请殿下派遣一队羽林前去搜查王爷住的偏殿。”陆煜道,“王爷挟持了那人的故友,那人无可奈何,才愿意将这些证据交与我。”  “你的意思是,王爷将人绑架到了皇宫?”公孙俞皱起眉。  “没错。”陆煜回答。  公孙绎冷冷道:“殿下尽可派人搜查。”    正午时分,公孙俞带着一队羽林,前往公孙绎居住的偏殿。  “搜!”一声令下,羽林分散开来,在公孙绎的偏殿搜寻起来。  过了三刻,羽林从偏殿各处归来。  “殿下,这边没有找到可疑人物。”  “殿下,这边也没有!”  公孙俞一脸疑惑看向陆煜。  陆煜正要说什么,一群执长刀的护卫忽然将他们和羽林包围在内。  羽林迅速散开,将公孙俞和陆煜围在里面起来,形成一个更小的包围圈。  公孙绎走出包围圈,笑了起来:“陆将军,你先是污蔑孤的爱妾拦截圣诏,现在又污蔑在下绑架,究竟有何居心?”  陆煜沉下声道:“公孙绎,你公然在皇宫之中动武,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我在保护二皇子殿下,不受奸臣所惑。”公孙绎说。  公孙俞道:“王爷,你是何意?”  “二皇子殿下也看到了,在下并没有绑架什么人,更不可能在五年多以前拦截圣诏。”公孙绎顿了顿,以一种奇怪的语调说,“还是说,殿下觉得我们这儿照顾贵妃照顾得好,想再把贵妃送来住几天?”  公孙俞握紧了拳,咬住嘴唇。  陆煜听懂了公孙绎的意思,沉声道:“你这是在威胁殿下?”  “不敢。”公孙绎说,“孤只是,不愿白受冤屈。”  “你……”陆煜正要再说什么,却被公孙俞一手拦下。  “你说吧,你到底要什么?”公孙俞道。  “孤希望殿下为孤洗清冤名,再将言言放了,让她回到孤身边。”公孙绎说,“还希望殿下,继续好好做二皇子。”  沉默良久,公孙俞回答:“好。”  “殿下明察。”公孙绎笑道,扬扬手,护卫们纷纷将长刀收起。  公孙绎又看向公孙俞,公孙俞稍稍偏头,羽林也退了下去。  公孙绎忽然从身后护卫的腰间抽出长刀,飞身落到陆煜身边,将长刀直直指向陆煜。  “方才在修昭殿,孤终于看清,这朝廷中,多少人对孤有意见。”公孙绎说,“殿下英明,定会帮孤将这些人一个一个除掉。第一个,孤就要除掉你。”  刹那间,公孙绎的刀已劈下,刀法之快,让陆煜眼花缭乱。  陆煜费劲地偏身闪过,趁公孙绎刀势未落,抬手按下夏槿给他的戒指,一枚细针迅速射出,那针快到只似一道光影掠过。  本以为公孙绎应该躲闪不及,不想公孙绎却借着刀势往下一闪,竟躲过快如闪电的针。  陆煜有些讶异。  他没有想到公孙绎看上去像是个扶风弱公子,竟有如此身手。  陆煜趁公孙绎躲闪之时,飞快往偏殿外逃去。  公孙绎一边追去,一边令守卫们拦住陆煜。  陆煜朝一个持刀守卫奔跑过去,在对方的刀距离自己还有一寸之时忽然侧身躲过,一手顺势扼住守卫手腕,另一手夺过长刀,一刀将守卫刺倒在地。  守卫们挥刀从四面八方向陆煜砍来,陆煜一一接住他们的刀,又一一将他们刺倒在地。  忽然,陆煜左肩一疼,一把长刀穿过他的肩胛骨,刺穿他的身体。  他来不及觉得疼,那把刀就已抽出,陆煜手中的刀深深插进地面,支撑着身体缓缓转过身。  公孙绎举着长刀,依旧面带微笑看着他。  “陆将军,今日,你是出不了这皇宫了。”    陆煜看着公孙绎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公孙绎,根本就没有将晴袖的母亲绑架到皇宫。红衣这么说,只是想将陆煜引出修昭殿。  可若是如此,落英楼何必真的将公孙绎的罪证给自己?是想让公孙绎看清朝廷里谁反对他,好一一除掉?可若想将陆煜逼上绝路,又为何给他戒指助他逃生?  谜团在陆煜心里越搅越乱,肩上袭来的疼痛让他无法思考。    他努力站稳,缓缓将长刀举起,也笑了笑:“我也不会,让你这乱臣贼子,如愿以偿。”  “哦?将死之人,还有何好说?”公孙绎哈哈大笑,仿佛看着陆煜垂死挣扎,是一件很愉悦的事。  “我已将军印和伐北军,托付给了陆容,我死了,他照样会带领护城军,将你的营地踏平,将你的吴郡王府一把火燃尽。”陆煜说。  “哦?”公孙绎冷哼一声,“你当真,对他这么自信?”  陆煜皱皱眉,他不明白公孙绎在说什么,但他已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飞身上前,长刀朝公孙绎飞快刺去,公孙绎带着笑意举刀相迎,陆煜这一刀,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他轻松接住。  一瞬间,陆煜却猛地松手,陆煜的刀失去了推力,公孙绎强劲的出刀之力在忽然绵软下来的刀上扑了个空,陆煜趁此间隙,又按下铁戒指上的宝石,这次他连按四下,四根针一齐射出,直直朝公孙绎而去。  这一次,公孙绎出刀时本就扑了个空,来不及收回腿,陆煜发针又过于密集,公孙绎虽然依旧身手敏捷地躲过三根针,却没来得及躲过第四根。  公孙绎脑袋一沉,扶住刀,浑身绵软无力。  几个守卫连忙护到公孙绎身前。  趁此机会,陆煜连忙转身就逃。  “追……”公孙绎用尽力气说道。  两个守卫朝陆煜追去,陆煜却已翻过高墙,不见踪影,连血迹也只留在墙内。  “没用的东西……”话刚说完,公孙绎就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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