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番外是修文的产物,刘笑阳初中的时候和罗莉相处的片段,看过的小伙伴可以无视它。  罗莉天性烂漫洒脱,生活过得简单,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在智商一项上没少被刘承言嘲笑。那时候年轻,为了磨合两个人的生活方式,分分合合也折腾了不少。  最后终于定下来结婚,刘笑阳出生的时候罗莉就对他的未来满怀憧憬期待,希望儿子长得玉树临风,最好还像她一样有艺术天分和生活情调,以后可以帮她反怼刘承言,可惜只实现了前半个愿望,后半个没实现。    刘笑阳是长得很像她,性格和兴趣爱好却和她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带出门去是个玉雪可爱的孩子,谁都想逗他两下,但也是个冰雪一样的淡漠性格,谁都不理。  和刘承言一脉相承的一身傲气,但又不像父亲那样长于交际,热衷人情往来。  读书十几年,从幼儿园到高中毕业,没带过一个朋友回家,也没见到有什么叛逆期。  他上初中的时候,罗莉一度很担心他的心理状况。因为朋友家的同龄小孩都在和父母顶嘴吵架、时不时还要来个离家出走,但刘笑阳却按时按点出门上学、回家吃饭,有一次通宵玩电脑还提前跟罗莉打了个招呼,说第二天是周日不上课,他晚上要多玩会儿。  罗莉头一次见他提出这种符合年纪的要求,心情激动又复杂地同意了。    结果第二天她一起床,就看到了从对面房间出来的刘笑阳。  他的多玩一会儿,原来就是玩个通宵。  难怪破天荒做事之前还和她打招呼,罗莉心情更复杂了。  刘笑阳扫她一眼,往洗手间去了。  罗莉在背后叫住他,“你睡醒了来找我,有话问你。”  刘笑阳声音困倦地回了一句,“不用,我洗漱一下就来。”    罗莉到书房去等他,如坐针毡,好像要被问话的不是儿子,而是自己。  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她就容易生出各种漫无边际地想象,刚想到刘笑阳会不会在学校早恋,书房的门就被敲响了。  有气无力地敲了三下。  罗莉清了清嗓子,“进来。”  刘笑阳头发上还挂着洗脸沾到的水珠,在罗莉面前坐下,双腿一抬,把脚搭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单手支着脑袋点点下巴,“你问吧。”  作为母亲的尊严被这懒懒散散,既不认真也不严肃地姿态挑衅了,罗莉看他不紧不慢做完一套动作,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上椅背,忍无可忍道,“把腿给我放下来。”  刘笑阳瞟她一眼,抬抬脚把双腿交叠在一起,理也不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形式主义了。”  罗莉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儿子。  窗外太阳都快出来了,刘笑阳看了一宿电脑,眼睛不太舒服,勉力撑开双眼皮,波澜不惊地和她对视,“我昨天看到了上网记录,第一条是孩子到了叛逆期怎么办,第二条是孩子没有叛逆期怎么办,第三条是……”  困意上涌,刘笑阳打了个哈欠,“算了,后面就不念了。”  ……用完电脑忘记清除浏览记录了。  罗莉恼羞成怒,冷声喝道,“玩电脑一玩就到天亮,你还有脸说!”  “中考之前,不会再有下一次。”刘笑阳知道罗莉并不是真的生气,但还是很给面子给了个保证。  罗莉顺着台阶下,但刘笑阳的反应太顺从了,她又觉得自己还没说够,强行补了一句,“如果有下一次怎么办?”  “还用我说吗。”刘笑阳笑笑,“你都搜了那么多条,就不要问我了,自己总结一下经验教训。”  “刘笑阳!”罗莉美目圆睁,厉色不过三秒,败下阵来,心也落到了实处,奇道,“你是真没有叛逆期啊?你都初二了。”  她知道刘笑阳不是在跟她唱反调,就是发现了她做的事就拿来堵她的嘴。  简直跟他爹一模一样。  “大吵大闹离家出走估计不会有,想做的事情还是会做。”刘笑阳淡淡解释道,“班上都在玩一款游戏,一天到晚都在讨论,我就下载来玩试试。”  “试出什么来了?”  一玩就是通宵。  “会上瘾。”刘笑阳道,“玩一下没什么,但玩久了划不来。”  伤身体,眼睛也受不了,最重要的是游戏设计的很大一个特点就是娱乐,里面能看到的有意思的东西很少。  “那你真不玩了?”罗莉追问。  “假期再说。”刘笑阳摇头,“中考之后吧。”  罗莉眨眨眼睛问他,“你就不会有时候觉得我很烦,想跟我吵一架吗?”  “不会。”刘笑阳知道她一直在担心,今天终于开口问了,也省得她成天一惊一乍的搞得他也难受。  “你有很多你这个年纪的人身上都没有的优点,你和我爸家庭教育的书都快堆满一个书柜了。”  罗莉被他说得心花怒放,回味了两秒嗔怪地看他一眼,“我这个年纪,我什么年纪啊?”  刘笑阳无缝对接,“花季少女。”  罗莉笑了起来,眼角有细细的笑纹,但不掩眸色黑白分明,灵动逼人。    每个孩子都应该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美人,她们的美其实很难被岁月伤害,只是被家庭消磨了。  打从刘笑阳记事起,他就在刘承言的引导下默契地呵护着罗莉,他们一家人,都是自发的女权主义者。  “不是不叛逆,只是没给你看到。”刘笑阳悠悠道,“上个星期你睡了以后我还溜出去打球了,第二天早上回来的。”  罗莉瞪大眼睛,“你爸起床去看,跟我说是书房的窗子没关好,被风吹关上了。”  她睡到半夜隐隐约约听见关门声就醒了。  “原来我爸看见了。”刘笑阳也不知道有这回事,“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道。”  刘承言看见他走,没把他叫回来,事后也跟没事人一样没提起,刘笑阳理所当然以为没人看见。  “他就知道惯着你。”罗莉笑着摇摇头。  “他不也纵容你吗,扯平了。”  “那能一样吗……你出去那天晚上回来了第二天还得接着上学,我就不信你在学校没睡着。”罗莉没好气道,“打球不能周末去吗,非得半夜偷偷摸摸去。”  刘笑阳说,“好玩。”  “回头我也得说你爸两句。”竟然知情不报,这是上房揭瓦的节奏啊。  “我要是真有什么想法会跟你说的,以后有话就直接问。你儿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题解决,刘笑阳一脚蹬开椅子,腿落到地上站起来,转身摆摆手,“睡觉去了。”  眼见着刘笑阳走出房门,罗莉抓紧时机在背后喊道,“早恋了没啊——”  刘笑阳拖长声音道,“没——”  罗莉又喊道,“看上谁了告诉我,妈妈帮你把关啊——”  罗莉来劲了,刘笑阳懒得理她,回屋倒床上睡了。    从那以后,罗莉就习惯了观察刘笑阳的生活状态。  他虽说让她有话就问,但她可不想做那种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磨人中年妇女,要想了解儿子,只好随时观察他的动态。  久而久之,刘笑阳心情不好或者遇上了什么问题,她总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刘承言平时工作忙,对儿子又是一种“大家都是男人,做事要有分寸”的默契式管理,在大方向上他能理解儿子,但在很多生活小事上就完全不如罗莉了。  纳闷地问过一次,得到了一个故作神秘的微笑,“这是身为母亲的直觉。”  刘承言找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这种现象,只好相信,没过几天发表了一篇写家庭琐事的散文,里面也提到了这个“母亲的直觉”。  罗莉看得笑个不停。  哪有什么母亲的直觉,不过是她长年累月地体察关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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