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自慎扔下白双思不理,继续打坐调息,他没有全然投入,还有五分精神放在白双思身上,他不信任她,想试探一番她是否会在自己练功时候搞些小动作。 白双思不知道夏自慎所思所想,她琢磨着这个角色真是越来越符合自己的口味了,虽然现在看来到处都是一团迷,攻略的进程也不顺利。但人设鬼畜一点,其实也挺酷的。 眼神掠过他的五官发丝,又向下瞥了眼腰身,关键建模真的是非常好看。 夏自慎虽然闭目运气,却也能感受到那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来回巡视。他心里陡然生出一股烦躁,睁开双眼,见少女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因被抓了个正着而有些不好意思。 四年时间,他所学不过一件事,蛰伏忍耐。过去他唾弃夏岭,现在他比夏岭更加不如,坑蒙拐骗无所不做,他有十几个身份,几十张假面,日日夜夜说着违心的话。 这小丫头似乎是对自己有几分意,他本来是要以“夏哥哥”的身份接近她,哄骗她不过张口就来,哪知道跟了半天,最后却是没抑制住自己。 自从开始习苗疆的术法,每到月圆之夜他就功力大增,心神却也因此受影响,这几月愈发明显了,泰山上那半年的光景与白双思的脸在他脑海里交错,他张口就吐露了内心的所思所想。 白双思向来有几分小聪明,也不知道话里多少真假,白余年确实如她所言是个义重于天的人,他本来也没有挟持白双思要挟他的打算,不过是心神一乱动作就快于头脑了,还是不够冷静,总归要再做打算了。 夏自慎压了压自己的烦躁。 “我送你下去。” 白双思有些惊异夏自慎突然的好说话,她点点头,被夏自慎环腰抱住,双手很自然的交叠在他脖后,身体紧贴着男子,大半重量托付给了他。 夏自慎深吸一口气,又是这副姿态,他内心恨不能将少女拦腰掐断才好,才能熄灭那股莫名不知来由的怒火。 一落地,夏自慎即刻松手将白双思甩开,他背过身去,半眼也不想看到她。 “明日午时,石桥上见,若是你再骗我……” “我不会骗夏哥哥的!”白双思赶忙打断他的话,信任已经岌岌可危到这种地步了,那张千年玄蛇皮是一定要偷出来的,至于武林大会那边,商城里那么多好东西,宁将军和掌门爹爹她到时候再想办法应对好了。 夏自慎扣上斗笠,足尖一点,三两下消失在白双思的面前。 前后相差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白余年领着几名弟子赶来,戚成涵也强撑着来了,他伤口还没有处理,额上都是冷汗,急匆匆上前来拉住白双思。 “小师妹你怎么样?都怪我不好,没有保护得了你,你受没受伤?哪里疼吗?那怪人对你下手了吗?” “夜里凉,先回去再说吧。”大师兄边禾走上前,脱下外衫给她披上,没问事态,先交代了一句。 白双思心里一暖,心里生出几分愧疚,乙女游戏这些男主,都是对她天然有好感的潜在培养对象,角色太智能了,偶尔会忘记对方都是设定好的,实在觉得自己很渣。 好在强迫症作祟,一次只攻略一条线,别的男主她基本都不会刻意去刷好感,再者,按照乙女游戏的套路,几个攻略对象好感都差不多高,会影响一些大事件情节,结局容易BE。因此她总是能忽略就忽略,愧疚感还不算太强。 “嗯,先回去吧。”白掌门也说道。 白双思不知道自己现在衣衫不整双眼红肿,众人因此多想了,她见所有人都不问,倒也乐得不答。直到回到了客栈,喝了两杯茶水,才说自己也不知道斗笠人是怎么回事,将她掳走又突然放掉,她又编了个瞎话说斗笠人中途截了个信鸽来着,走的很匆忙,引得众人又是一顿胡乱猜测。 这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直至丑时三刻才算安歇下来,再过一个时辰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衡山派众人也不打算睡了,收拾完毕就要上岛去。 白双思一直没机会摸入白掌门房内,心里隐隐有些着急,又看见白掌门上岛身上只带了一把大刀才反应过来,那蛇皮是个宝物吧,应该在将军府内被看护起来才对。 她跟众人说自己头疼乏力,要歇息,就不去观摩武林大会了,白掌门允了之后,让白夫人和丫鬟小环留在客栈陪她。 等到白掌门领着弟子坐船离岸,白双思寻了个由头支开白夫人和小环。 她猛地自床上坐起,头一阵发晕,一夜未睡,白双思本人没什么困顿感,但是游戏设定精力不足,乏力很是明显,她行动都慢了下来。 离午时还有不过两三时辰,白双思顾不得许多,她趁着四周无人注意,就从客栈后门溜出去。 将军的临时府邸就设在临杭镇的县衙,她蹲到衙院墙外,在商城里使劲儿翻可用的道具,夜行衣和随风潜入夜的轻功心法都有,白双思买了本心法试着点了点,结果提示她“请于练武场进行学习”,白双思又匆匆拉开地图,寻找最近的练武场,结果练武场还是个固定点,就在泰山上。 白双思气的想砸墙,轻功秘籍被她发泄般扔了出去,薄薄的册子砸进墙根儿那一簇一簇的草丛中,十分仿真的绿草叶儿晃了晃。 这一砸,倒是给白双思开了个思路。 电视剧里常演的,这衙门墙上,兴许会有个狗洞。 她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摸过去,在靠近侧门的地方,还真让她找到一个,正在巷子中间,没什么人经过,白双思存了个档后一鼓作气钻了进去。 衙门后院里没什么人,也许是因为今日是武林大会,人都上岛看热闹去了,白双思只稍微躲了躲几个厨娘,就一路畅通无阻的摸入将军卧房。 将军卧房布置的极为朴素,桌案上敞着几本兵书,墙上挂着一套铠甲。她在将军的卧房里四处翻了翻,屋子里没什么箱子,包裹里也只有两件衣服和一封信。 白双思拿起信看了看,信封外什么都没写,只在左下角盖了一枚章子,章子是圆形的,图案很是奇特,像是两把交叉的剑。信封已经拆开了,里面是空的。 支线提示音在她看向信封的一刻响了起来。 这封信代表着什么重要情节?白双思皱眉思索。 几乎同时,一道人影从窗户翻了进来,那人一手捂住白双思的嘴,一手抱住她的腰,试图将她从另一个窗口带出去,屋外由远及近响起脚步声和交谈声。 宁将军回来了。 逃跑已然来不及,那人带着白双思钻进衣柜内。 “是我。”那人压低声音在白双思耳边,“待着别动。” 夏自慎的声音。 白双思手里还捏着信封,她不动,夏自慎也没有放开双手,他屏气凝神,听宁将军走入屋内。 见床上包裹大开,宁将军脸上神色一惊,他摸向枕下,信和令牌还在,心下安了许多。 “来人!”宁将军沉下脸吩咐道,“派人守住府邸,任何人不得出入!带几个亲信彻底搜查每个房间,务必将所有活人带到我面前。你去找白掌门来。” 白双思听到宁将军要找掌门爹爹来,身子动了动。夏自慎双臂一收,更紧的抱住了她。 柜内空气不流通,初夏天也有些热了,白双思身上很快出了层薄汗,夏自慎抱得太紧了,他呼吸喷在她脖子上,激的她不由打了个小哆嗦。 夏自慎很快注意到少女的不自在,他盯着少女耳后一小块肌肤,心里觉得有些莫名的得意,那得意十分隐秘,消散的也很快,像有什么小东西在他心上极快的咬了一口,伤口又好的十分迅速。不过一晃神,夏自慎已然忘掉了刚刚那个情绪,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是漏掉了什么,但是到底是什么,他记不起来了。 宁将军在屋内走来走去,忽地想到了什么,他又招来几个人,开始搜这间屋子。 听着宁将军走近了柜子,夏自慎锢着白双思的手也使了些力气。 白双思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她抬手拍了拍夏自慎的胳膊,夏自慎没有理会她,白双思突然张口,伸出舌尖舔了下夏自慎的手心,夏自慎触电似的放开了她。 白双思将夏自慎向左侧一推,快速拉开右侧柜门钻了出去,她在宁将军面前站定,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视线,挥了挥手中的信封,“宁将军,我们来谈个交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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