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不足6会见到此章秦湛见越鸣砚从剑阁出来取的竟是眠冬眼中也不免有惊讶惊讶过后,便是实在的鼓励:“眠冬难得是把好剑。”

燕白哼道:“什么难得,不过就能结两块破冰,也就皮相蛊惑人。”

燕白剑知道秦湛的初恋就是这把眠冬剑如今见越鸣砚因缘巧合下取了这柄剑不由话里古怪。

越鸣砚不明所以,还以为自己是哪里得罪了燕白有些无措。

秦湛见了不由侧头看向燕白。

燕白被她盯着不自在的于空中翻个圈又硬着脾气说:“怎么啦我说错了?”

秦湛知道他的心结是什么一方面觉得好笑,一方面又觉得可爱。她思忖一瞬而后对燕白道:“小越得眠冬你不该是最开心的吗?”

燕白:“我有什么好开心的?”

秦湛慢慢道:“眠冬是小越的了你不开心?”

燕白愣了一瞬,在秦湛的笑中终于了悟。眠冬是越鸣砚的剑了,从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彻底绝了秦湛的念想秦湛总不能和自己的徒弟去抢剑!

这么一想通他面上的神情立刻好多了。越鸣砚看不见他却也从气氛中察觉到燕白不气了。

越鸣砚:要对付燕白剑果然还是得燕白剑主来。

他看了看手中的眠冬剑,不由回想起选剑楼里得场景。楼里剑气横溢,唯有这把眠冬寂静如雪。

越鸣砚几乎在瞧见了眠冬第一眼,便联想到了秦湛。这柄剑同秦湛一样,使人望而生寒,却又禁不住靠近。

秦湛告诉越鸣砚,眠冬剑又被称作无鞘剑。锻造它的人是阆风的第一任剑阁阁主,他也是当世铸剑大师。与旁的铸剑师不同,他铸剑总会为剑同样打上一把剑鞘。因为他认为剑气不该横肆而该敛于心,故而他修炼成的剑道,也被后世称作心剑。

就是这样一位铸剑大师,在他的一生中唯有一把剑未曾加以剑鞘,既是这把“眠冬”。记载中说是因眠冬剑一成,阆风便骤然陷入银装素裹、冰冻河川的场景里去,转眼从六月夏初转入了冬日冷冽,似乎世界一切都眠入了瞧不见边际的雪冬里,只有这柄剑立于天地间,身上流淌着光线折入后的色彩,漂亮地连铸剑者自己都不忍心用剑鞘将它藏起来。

他未曾给眠冬铸鞘,后人也未曾能打造出配得上眠冬的剑鞘,眠冬便作为无鞘剑一直立于阆风的剑阁。

秦湛道:“没剑鞘怪麻烦的,我那有块三尺长的冰蚕丝,正好你拿着当裹剑布用。”

越鸣砚道谢。

燕白剑便看着这两人将举世闻名的眠冬剑毫不在意的裹进了布里,忽然心里便不再那么嫉妒了。

至少他有剑鞘,不用被秦湛拿一块白布随便缠起来!

越鸣砚得了眠冬的消息,眨眼间传遍了阆风。宋濂四下想想还是命人携了礼上山为秦湛道贺。

他原本以为秦湛会拒绝,却万万没想到秦湛竟然同意了。

宋濂便试探道:“秦师侄的弟子得了眠冬,这可是件大喜事。不如在主峰办一场赏剑会,让全阆风的弟子都有幸一观?”

秦湛闻言沉思了一瞬。

宋濂见秦湛沉默,以为自己是惹了她不快。秦湛的性格如何,他再清楚不过。秦湛强是强,但也正是因此而不擅长与他人打交道。一方面旁人畏惧于她的燕白剑,见了面统统口称“剑主”,只想从她的身上沾点好处,除了个和秦湛一样不通人情的天煞孤星,却是无人想要成她友人。一来是她站得太高,没有人喜欢交一个永远需要自己仰视的朋友,二来也是因她站得太高,能看见的风景太大,能瞧进眼里的人却没有几个。

她自幼是帝姬,后又是剑阁传人,一生都未曾学过何为低头。说实话,秦湛说话没那么毒,甚至懂得给人留几分颜面这就足够让宋濂惊喜并惊讶了。

正是因为秦湛是这样的人,所以瞧见她对越鸣砚如此悉心指导的模样,宋濂才会惊讶。

他原本建议秦湛收徒,怀揣的私心也就是希望用一个忠于阆风的弟子来拉住秦湛。只是因着前头有朱韶,宋濂这个法子也只是无计可施下的死马当活马医。

如今他亲眼见到了秦湛确实对这个弟子上心,不仅为他重开选剑楼要知道当年的朱韶费尽了心思都没能让秦湛点头开楼更是亲临指导。这让宋濂在心里不由得掂量起越鸣砚的地位。

可他又着实不能确定这地位有多高,所以方才试探地问了秦湛这么一句。因为他知道秦湛并不喜欢这样大会安排。

宋濂问了,他见秦湛沉默,便以为这是越鸣砚的地位不够。秦湛虽然对他有些特别,但这些特别还不到能让她为对方做出些改变的地步。

宋濂有了个底,嘴上自然是要将这尴尬化解。

他道:“当然了,我也就是顺口一提,秦师侄喜静,这我是知道的,师侄若是不喜欢,那这事自然就”

宋濂没有说完,秦湛总于开了口。

她道:“我想了想,既然要开赏剑会,只让小越上去拿把剑给别人看多没意思。”

宋濂一愣:“你的意思是?”

秦湛微微笑了,她道:“不如开选剑楼吧。”

宋濂:“?”

宋濂一时反应不过来:“开剑楼?如今的剑阁弟子不是只有越鸣砚吗,他也已经取了剑,这剑楼开着要做什么?”

秦湛道:“选剑楼允剑阁弟子选剑的规矩,也不过是第二十任阁主定下的。往后的阁主承师命,一直未曾改过罢了。说到底,选剑楼是剑阁阁主的私产,代代相传,每代阁主对于选剑楼由十足的决定权这没错吧。”

宋濂点头。

秦湛便道:“既然当年的阁主可以广开剑楼为弟子选剑,那我今日开剑楼为弟子庆祝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宋濂彻底懵了:“等、等等,师侄我有点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秦湛道:“宗主说要庆祝,我想了想小越自幼孤苦,得了眠冬这样的喜事是要庆祝。即是庆祝,那便该有些彩头。只给人看看眠冬剑像是小孩儿玩闹,不如允一把剑吧。”

宋濂听得目瞪口呆,而秦湛还在道:“既然为小越庆祝要办赏剑会,那就办的大些。”

“宗主不如广邀天下,也不必拘于剑宗,大家比武赏剑,头名者”秦湛微微一笑,“我允他入选剑楼。”

宋濂彻底说不出了话。

他是想试探越鸣砚在秦湛心中的地位,只是试探出的地位是不是太高了?

选剑楼说是剑阁阁主私产不错,可剑阁也归于阆风!剑阁的财富于阆风内部流转,宋濂自然喜闻乐见可不拘阆风、不拘剑宗?

宋濂这可太心疼了!

秦湛瞧见了宋濂变幻莫测的申请,她故意道:“怎么,宗主觉得一把太少?”

宋濂:“哪里,师侄要为徒弟庆贺,我自然是十分高兴,我这就去安排,去安排。”

宋濂走了,燕白闲闲道:“说要庆祝的是他,如今心疼的也是他。你这个宗主啊,要不是四十年前出了那事,还真轮不到他来做这把椅子。”

秦湛道:“宋师叔虽修为境界不高,却极善门派俗物。若非阆风有他,你以为单凭一个我在,阆风便能从那么多次风暴中全身而退了吗?”

“说到底,我欠着阆风。”

燕白最见不得秦湛说这种话,他起了别的话头,对秦湛说:“你怎么想起来要给小越办赏剑会,不像你的风格啊。”

秦湛道:“是你让我入世修心,既然要试着耽于俗世六欲七情,那自然要先有。”

“宋濂的徒弟练出个金丹他就能高兴的各派送礼,如此类推,小越得眠冬,我也该为他送点贺礼。”

燕白忍不住翻白眼,想说:送点贺礼和你大开选剑楼是一个概念吗?

没想到秦湛接着道:“小越悟性很好,但他学的太快了,剑阁上没什么人,我可不希望最后他的剑成为我的复制品。他得看更多的,拿一把剑做彩头,得见天下修者法门这笔买卖,稳赚不赔。”

燕白:“”

燕白惊呆了,他以为秦湛就是随口一说,完全没想到她真的想了。

后来他讲这件事讲给越鸣砚听,有些纠结:“我当年听阆风的家伙们说什么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如今我看秦湛,算是真的明白了。小越,她是不是把你当儿子了?”

越鸣砚:“”

越鸣砚想了想秦湛和自己似乎没差几岁的外貌,心里实在是没办法把她当妈。

他艰难道:“师尊为弟子计,也是这样的。”

燕白剑“哦”了一声,似懂非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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