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国庆假期过后，恢复了正常的学习生活。　　　　或许是因为小长假刚过，不少玩得有些乐不思蜀的同学上课时都集中不了注意力，不是打瞌睡就是玩手机说悄悄话，只有小部分人是认真听课的。　　　　“嗯，介种题型总的类说有三粽解发，第一粽就是.....”　　　　这天上午高二一班课上，数学老师正在讲台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讲题，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道题比较难还是老师的话说得不太清楚，底下一个个学生露出迷茫的表情。　　　　叽里呱啦地一阵解说后，数学老师抬了抬眼镜，有点得意道，“粽的来说就是介几个步骤，对比教材里那种复杂的方发四不四简单很多？”　　　　“简单.....”底下学生下意识跟着答道。　　　　“好不好求？”　　　　“好求....”　　　　“蓝不蓝解？”　　　　“不难....”　　　　江亦珩正听着，手中的笔刷刷地在纸上演练着老师所说的解法，相对于其他同学的费解，他已然尽数掌握。　　　　而就在这会，放在课桌抽屉里的手机突然震了震。　　　　江亦珩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后愣了一下，心底有些微妙，他往讲台处看了一眼后，拿出了手机。　　　　信息是林望臻发过来的，她问，“在上陈老师的课么？”　　　　江亦珩抿了抿唇，利用书本遮挡，手指编辑回复道，“嗯。”　　　　“在讲什么题目？”　　　　“函数与导数疑难题。”　　　　江亦珩看看手机又看看黑板，他极少在课上玩手机，在老师眼皮底下做这种小动作总有种作祟的感觉，不过这会见她那边没有回复，他等了一会就问道，“怎么了？”　　　　一会后，林望臻发来一段话，“上节课陈老师刚在我们班上完，不过他讲的那道题我有个疑问，你等下要是方便就帮我问一下，就是当定义域D关于原点A对称时......”　　　　江亦珩看到她这个疑问先是一怔，随即立刻拿起笔算了一下，果然到最后解来解去是不通的，根本没有老师说的那样适用任何题型，而这个地方他刚才居然没想到......　　　　台上，数学老师洋洋洒洒地说完后有些沾沾自喜，这道题的解法是他自己费了不少心思专研出来的，也跟其他老师验证过，绝对是最简单最快捷的一种解法了，但他还是对底下的同学问了一句。　　　　“还有谁不懂的或者有疑问的？”　　　　数学老师看着大部分都陷入思索的学生们都一个劲地摇头后微微一笑，目光扫到江亦珩那里才顿了顿，对于这个尖子生，他向来会习惯性地问他一问，这次也不例外。　　　　“江亦珩，你有疑问吗？”　　　　原以为他会摇头，可不料江亦珩果真站起来给了他一记措手不及的疑问，让他最后一整节课都陷入不可置信和反复验算中，直到最后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才有些赧然地宣布这道题还有待完善，先搁置到一边.....　　　　课间时，坐在江亦珩周围的同学都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郑意阑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提出的问题居然把老师都给难住了，啧啧，真不愧是我们的学霸.....”　　　　这话说得江亦珩有些惭愧，他摇了摇头如实道，“这个问题不是我发现的。”　　　　“不是你还有谁？咱们班里都没人能提得出来，你还谦虚什么呀....”　　　　“真不是我。”　　　　“不信不信就不信！”　　　　“.....”　　　　不信他能有什么办法？况且他又不好说是六班的林望臻提出来的，一旦说出来肯定各种疑问和好奇，八卦他跟她是什么关系云云。　　　　最后江亦珩索性闭口不言了，拿出手机给林望臻发了条信息。　　　　“你的问题我问了。”　　　　六班这边，林望臻趴在桌子上，晓有兴致问，“怎么样？”　　　　“老师都被难倒了，这种僻生的验算方式你是怎么发现的？”　　　　“刚好在一本题集上做过类似的呗。”　　　　江亦珩想了想，称赞道，“很不错。”　　　　“嘿嘿....”　　　　江亦珩手指摩挲着手机出神了一会后，突然放下手机从抽屉里拿出一叠试卷里夹着几张年级成绩表。　　　　他之前有帮把老师整理过名单，所以高二级所有学生前几次模拟考以及月考的成绩他都能翻到。　　　　林望臻的总体成绩处于年级中上游，最好的一次在年级前十一，她的物理数学成绩几乎满分，但语文和英语就差很远了，要是这两科没偏或者有人辅导一下的话，是完全能进年级前十的.....　　　　江亦珩手指敲打了一下桌面，眼里划过一抹深思。　　　　中午时分，江亦珩下课后去饭堂吃午饭，他虽是走读，但中午大多数是在学校吃的，而且吃的还是二层的教职工食堂。　　　　一般来说一些奥数竞赛生都可以到教职工饭堂吃，那里有个窗口可以制作营养汤给他们补身体，也顺便营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给他们学习讨论，只不过申请手续有些麻烦，江亦珩因为有个表姑在这学校里当老师，所以直接给他弄了张教职工的饭卡。　　　　江亦珩去到饭堂时里面的人已经不多了，在经过一楼分菜窗口向二楼楼梯走去时，刚好看到林望臻和她同学坐在不远处吃饭。　　　　只见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筷子挑挑拣拣的，似乎没什么食欲。　　　　他以前吃过一楼食堂的饭菜，但只吃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吃了，既没油水又饭多肉少的，真心觉得难以下咽。　　　　罗玉铃坐在林望臻对面，一眼看到江亦珩这样一个气质非凡的俊少年向她迎面走来，那一瞬间只觉得有股什么热热的东西直击了她的心灵，让她禁不住脸颊发烫，两眼发直。　　　　“无端端的你脸红什么？”林望臻注意到她那番茄脸，疑惑道。　　　　“他来了他来了！”　　　　罗玉铃一个激动，就抓着林望臻的手拼命摇晃，直接把她手中的筷子摇掉在餐桌上了。　　　　林望臻无语，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看，看到了江亦珩。　　　　她愣了一下，正想着要不要打声招呼，江亦珩就冲她招了招手，淡声道，“跟我来。”　　　　一句猝不及防的‘跟我来’弄懵两个人，林望臻还没动作，罗玉铃以为那话是对自己说的，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跟在他身后。　　　　江亦珩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后面的动静不太对，偏头看到是另一个女生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时，他微微皱眉，顿住了脚步。　　　　罗玉铃差一点撞上他的后背，脸蛋一下子更加爆红了，支支吾吾道，“江，江.....”　　　　江亦珩面无表情道，“我没叫你。”　　　　罗玉铃，“.....”　　　　周围还有零散几个女生在吃饭，她们见此一幕，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爆红的脸蛋瞬间转青白，罗玉铃那一刻只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一时间讷讷地站在原地。　　　　江亦珩目光看向了林望臻。　　　　林望臻这才捡起饭桌上四散的筷子摆好，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向他走去。　　　　“去哪啊？”她问。　　　　“跟着就是了。”　　　　江亦珩没有看到罗玉铃难看的脸色，转身径直向二楼楼梯走去。　　　　林望臻见此，偏头对罗玉铃道，“你等下吃完顺便帮我把餐盘倒一下，我去去就回。”　　　　罗玉铃低着头，细弱蚊音地‘哦’了一声。　　　　那些女生看到林望臻跟着江亦珩走了的背影，眼露惊讶，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似乎在疑惑他们两人怎么搭上了.....　　　　林望臻上过二楼的教职工食堂，因为每周班里都会集体搞一次校园卫生，有时候负责操场，有时候负责食堂，总之校园的各个角落她都去过。　　　　教职工食堂的饭菜自然比一楼的好很多，有肉有菜有海鲜还有炖盅汤，林望臻跟着江亦珩从窗口里接了一份跟他一样的丰盛饭菜，看着他刷完饭卡再带她去一旁的空桌椅坐下后都还没反应过来。　　　　“你这是....请我吃饭？”林望臻手里举着筷子，看看自己眼前的糖醋排骨，香煎鱼，蒜蓉菜心，玉米胡萝卜骨汤。　　　　江亦珩手里的汤匙搅了搅炖盅汤，清澈的眼睛看着她，“你教我乐器，我总得回报你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