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敷衍的时候就半小时,不敷衍的时候就好几个小时。”于好开始瞎吹。

其实两人做的次数并不多,笼笼统统也就那么几次,陆怀征属于精力旺盛的那种,一晚上来来回回能折腾好几回,不过到了后面,基本上属于完全是敷衍地弄两下完事儿。

仅仅只是不想跟她分开。

于好如果不求饶,他绝对不会停下来,非得每回让她软着嗓子去求他,他才堪堪地从她身上下来,一脸懒散地表示暂且放过你。

好几个小时应该是两次算在一次,他最长的一次,是坚持了一个多小时,于好疼得不行,他才哄着她草草了事。

赵黛琳显然是不信的,“听你吹。”

正说着,微博又爆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图斯兰政/府军欲出动轰炸机!外交部正在交涉。”

网友的心又被悬到一线。

“那机场的滞留人员怎么办?!成为他们政变的牺牲品吗?”

“相信国家,相信政府!”

“我看小姑娘的微博都没有在更新了!到底有没有事儿!!给个消息啊!”

那年夏天,所有人的都心,都被这一次撤侨紧紧牵动着,所有中国人的心,好像忽然在一瞬间,拧成了一股绳。

接到这消息时,孙凯和陆怀征同时爆了句脏话。

此时的指挥中心,栗鸿文正在拍桌子暴跳如雷。

“我再说一遍,在机场外面作战的是我们中国最精锐的空降兵部队,包括机场内的六百个华人,我要这些人全部都回来!一个都不能少!少一个,我们不排除会采用外交制裁!”

“他们现在只想控制这些暴/乱分子。”

栗鸿文直接打断,他用英文跟无线电那边的人说,一字一句,格外铿锵有力,面容坚毅,几乎是咬着牙说:“不好意思,我只想保护我国子民。”

对面:“栗参谋长,我非常明白你们的心境,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是希望你们可以退一步……”

栗鸿文一声暴喝,“不退步,不让步,你们没能力就给我闭嘴!”

掐断电话,转头对通讯员说:“切陆怀征那边。”

滴滴两声过后,信号接上,“陆怀征!”

“收到。”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此时,他胳膊挨了一枪,血正扑扑地一股股往外冒,衣服上满是七零八落的斑斑血迹,包括雪白的墙壁上,旁边靠着男人似乎不以为意,举着枪正瞄着那黑压压的一颗颗人头。

栗鸿文道:“最后半小时,搞定这帮人,图斯兰政/府没耐心了。”

“不用半小时,给我十五分钟。”说完,他抬头看了眼天空,“咱们的飞机到了吗?”

“十分钟后抵达,机场十分钟后准时恢复。”

“明白!”

栗鸿文却没断,良久,他压着嗓说:“辛苦,陈瑞刚才来消息,梁教授跟徐燕时已经安全救出,由他们一路护送到港口。就看你们了!”

“放心。”

随后收了线,陆怀征对着耳机线,“孙凯,飞机十分钟后到,你进去帮吴和平撤离群众,这里交给我跟周涛他们。”

孙凯一愣,“那轰炸机呢?”

伤口隐隐作疼,陆怀征咬牙说:“半小时后到,如果我们来不及撤离,不管怎么样,你们先走。”

孙凯收了枪,如脱了缰地野马开始疯狂往机场大厅跑,风在他耳边轰隆隆灌,陆怀征却如清风一般字字清晰地灌进他耳朵里,他面色紧绷,牙几乎要咬碎,从齿缝中挤出一句,“我在里面等你,你不进来,飞机不会走。”

“好。”

可真到了那时候,也由不得谁走不走,半小时后,飞机会准时开走。

陆怀征没有再管孙凯,喊身后的周涛,“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对方没有发现我的位置。”

“好,继续,我吸引火力,你狙击!必要的时候,掩护江为平!”

“陆队,我看到你受伤了,要不让江为平跟你换?”

陆怀征一声爆喝“少他妈废话!赶紧打,打完回家!”

此时,底下的分子正一步步朝机场大厅冲过去,陆怀征冷不丁地一枪,让他们集中火力分散了些微注意力后,周涛紧随而后砰砰几枪,倒下三人。

还余下十来人,他们开始疯狂砸机场的玻璃窗。

孙凯冷不丁朝玻璃窗外放一枪,随后他站上机场的站台,高声喊:“所有中国人朝我这边过来!!拿出你们的护照!十分钟后飞机抵达机场,不需要机票,护照就是你们的通行证!”

底下人哗然,鼓掌,欢呼,眼含热泪!

孙凯又扯着嗓子喊:“飞机半小时后会起飞,不管你们有没有上飞机,飞机都会准时离开,所以请你们到时候一定要按照顺序,不要哄乱,不然到时候谁都走不了!知道吗?!”

一名年轻男人忽然回道:“让老人小孩先,我们在后面顶着!”

紧随而至几道高声的附和声:“对!老弱妇孺优先,我们男人垫后!我们中国男人就是这么帅!!”

原先一旁的姑娘们听得尤其感动,听到最后那句略带口音的中国男人,没忍住忽然笑了出来,眼眶里还含着热泪,却忍不住捂着嘴啜泣。

参与过无数次救援,唯独这次最紧迫最危险,却也让孙凯更为感动!

而万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

在面临飞机陆怀征跟周涛还没进来,武/装分子在突破玻璃窗的一瞬间,陆怀征的狙击地忽然闯进一名逮着头巾的武/装分子,因为弹尽粮绝,赤手空拳地直直朝他扑过去。

两人扭做一团,陆怀征手臂使不上劲儿,被人摁在围栏上,半个身被仰到栏杆外。

孙凯低头看了眼时间,骂了句脏话,对耳机线喊:“周涛,你他妈死了!!”

周涛:“我在找角度!两人动作都太快了,全程在交替,我这距离子弹扫过去,我怕打中陆队。”

“靠!”

距离起飞还剩下五分钟。

却在此时,大厅里不知道是谁唱起了国歌,渐渐的,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合唱。

一声高过一声,愈渐粗壮!

不论多少年后,都有人提起,那个下午,在图斯兰机场,回荡着他们浩浩荡荡的歌声!

是孙凯从没有听过的,那么整齐,嘹亮,而又纯碎的国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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