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亮起来的鬼脸吓了顾明溪一秃噜,然后‘呵呵’顾明溪怒了:王八蛋吓你姑奶奶!悄悄掀开被子穿好鞋,顾明溪还没摸到窗户边,那滋啦啦划窗户的鬼影消失了。 想跑?做梦!顾明溪不在隐藏抢到窗户边‘咔嚓’一声飞踢纵身出去。落地后顾明溪迅速摆出起手式,院里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连纹丝儿风都没有。顾明溪全身绷紧蓄势待发,屏息静气调动全身精神留意四周。 “道长,有鬼啊~~”隐藏在厢房的两个家丁听到响声,挤挤挨挨哆哆嗦嗦拉开门,说话声都是颤的:“我们……我们听、听、听、到声音了……” 顾明溪机警的四下打探:“别怕,这世上根本没鬼,有人装神弄鬼而已。” “可……可……可……人呢?”两个家丁真是枉费了五尺身高,挤在一起就差吓尿了。 “他消失到我出来前后不过几息,一定还在院里,睁大眼睛仔细找。” 这院子顾明溪白天就有意无意查看过,三间上房两间西厢房,东边是墙和一道月亮门隔开正院。因为院里房子少,所以中庭还有空,安置了些山石花木,做成一个小花园。 两个家丁哆哆嗦嗦挤在门里四下看:“没……没有,鬼隐身了……”听声音就差哭了。 “……你们放心世上真没鬼。”顾明溪无语,这两人到底是帮忙的还是拖后腿的? “怎么没有?照道长说法是人装的,那人呢总不能飞了,这么会功夫就不见了?”两个家丁边哆嗦,边像惊恐的小老鼠挤在洞口神经质的四下看。 说实话小院并不很大,一会儿功夫顾明溪基本四下都看到了,就是不见异常。Md,真遇见鬼了!顾明溪不信邪,转身对厢房的家丁吩咐:“把灯点来,我就不信逮不到他。” “道长你行不行啊~”开口的家丁已经哭了“听人说厉鬼会上人身。” 月如钩星寂寥,给院子铺了一点点青白暗光。顾明溪四平八稳站在院中,眼睛又一次开始搜索,声音很能安定人心:“世上根本没鬼,你们要是真的怕,不如这样想:如果有鬼欺负你,等你死了就变成更厉害的鬼把所有仇都报回来。” “那万一死了没鬼,不是冤枉。” 顾明溪头慢慢转头,眼睛一寸寸扫过院子:“所以,你也不信有鬼,既然不是鬼怕什么?如果是鬼,难道咱不会变成更厉害的……” 顾明溪忽然身动如风,抢到正屋西檐下墙角处抬腿一个前踢。只见一团暗影‘嚯’的飞起‘咚’撞到坚硬的砖墙角。 “哎哟啊……要死了……”暗影发出一个男人呼痛声,‘咣哩咣当’一张面具落到地上。顾明溪站稳身形,吐出最后一个字“鬼!” 三条街张员外的新宅子忽然灯火通明,顾明溪对审问没兴趣,对青面獠牙的鬼面具也没兴趣。她好奇的是装鬼人的衣裳,里边宽袖白上衣黑灰色裤子,外边和裤子一样黑灰色半长斗篷。你别说就这一身,捂起来藏在阴影里还真看不到。要不是那人悄咪咪想挪到屋后,顾明溪很难发现。 至于鬼脸会发亮,是因为那人袖子里藏了两个火折子,一吹明红的亮光从下而上就能照出可怖的鬼脸。 张员外还在审问,顾明溪研究完自己有兴趣的回到小跨院补觉:这样美好的被窝,能多享受一会儿是一会儿。 第二天顾明溪把所有早点扫到肚子里,对丫头吃惊的眼神冷静以对。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要是浑身只剩五十二文钱,也会和我一样的。 背着小包袱顾明溪去前院和张员外辞行,却被下人告知:“主人押着黄赖儿去府衙了。” 据嘴快的下人说,原来黄家卖了宅子后不久,乡下荣养的老仆回来告知,小跨院正屋地下埋着五百两银子。黄家动心思想弄回银子,就让族里喜欢偷鸡摸狗的黄赖儿想办法…… 原来是这样,顾明溪点点头。 “我们老爷气坏了,就为这么点银子,把我们四小姐吓的现在还收不住魂儿。这官司有得打了,黄家等着坐大牢吧,我们老爷这次动了真怒……” 告别啰里啰嗦的下人,顾明溪背着包袱赶到通胜行,站在门口抬头看匾,还是三个黑漆大字‘通胜行’浑厚有力。回头看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街上行人穿着各式棉袍棉衣开始来来往往,卖包子的摊位散发着袅袅热气,香味在街上弥散。 顾明溪捏紧包袱带,抬脚走进通胜行:“请问罗东家在不?” 还是陈玉还是一脸热情笑容:“姑娘来的不巧东家不在。” “不知道东家什么时候在?” “这个说不准,东家好几间铺子保不准去哪个铺子查看,也许今天来,也许明天来,也许三五天都不来。” 这可不行,只剩那么点钱自己根本等不起,顾明溪打起精神:“请问小哥,罗东家都有哪几间铺子?” “姑娘莫不是想挨家去找?”看顾明溪点头,陈玉笑的灿烂“我劝姑娘算了,路上的事谁能说得准,也许就两岔了,再说也许东家回家也说不准。” 背水一战大概就是现在这种心情吧,顾明溪站的挺直心里竟然异常沉稳,没有任何惶恐不安:“只要罗东家就在崇阳府,我挨个找过去总能找得到。” 陈玉笑笑;“既然这样,姑娘且去南街遇仙楼找找,似乎听说东家今早要去哪儿查看。” “谢谢陈家小哥”顾明溪背着包袱,汇入街上人流往遇仙楼寻去。通胜行在东城槐里街,遇仙楼在南街,两者相距还挺远。顾明溪走走问问找到遇仙楼,竟然是一座五层高的华丽酒楼。艾玛,原来罗运宏竟然是隐形富豪! “姑娘找罗东家?不巧前脚刚走。”掌柜笑的和气。 “去哪了?” “去西城柳文街通胜行了” 好吧,西城,出发! “姑娘来的不巧,东家回家吃饭去了。” “……” 罗府门前,门房也很和气:“姑娘来的不巧,东家吃完饭去槐里街通胜行了。” “……………”罗东家您可真是大忙人啊,顾明溪抿抿发干的嘴唇,笑着对门房说:“大叔能讨碗水喝吗?” “这有啥为难”门房笑呵呵,瞅一眼顾明溪沾满尘土的鞋子裤脚“姑娘风尘仆仆,还没吃饭吧?” 热心的门房大叔请顾明溪到门房歇歇脚,端出包子开水,满脸慈祥笑容:“出门在外不容易,姑娘别嫌弃将就填饱肚子。” “谢谢大叔”顾明溪眼眶发涩,又遇到好人了,将来该怎么报答这些善心善行? 陈玉在二楼窗口向街上张望,回过头罗运宏正在桌上可有可无看闲书,再回头街上人来人往,并没有那小娘子的身影。 陈玉凑到罗运宏身边低声:“姑父,那姑娘还没影儿呢。” 罗运宏抬头挑眉:“叫什么呢?” “东家,罗东家”陈玉对天翻个白眼儿,嘴里嘀咕“那么小声谁能听到。” “做戏做全套,你父母既然让你在这里学人情世故,你且好好看着学着。几分真、几分假、几分深、几分浅,牙行最是练人的地方。” “我做的还不够好,来了两月也没人怀疑。”陈玉嘀咕一句,又凑到罗运宏面前“今儿个,东家可真把那姑娘溜狠了,你说她还能找来不?” “下楼做你的招待去,凡是多看少说。” 绕着崇阳府追了一圈,顾明溪又回到槐里街通胜行。陈玉远远看到她,就热情的迎出来:“姑娘来的巧,再晚一会儿东家就跟人喝酒去了。” 艾玛,终于让我逮住了!顾明溪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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