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桥火车站 烫着满头大花卷,身穿撞色连衣裙的张宝玉拖着小皮箱,从出站口走出来,四下张望了一下,昂首阔步,春风满面地朝地铁走去。 地铁车厢里,张宝玉三步并作两步冲进车厢,抢到了一个座位坐下,心满意足地掏出手机,戴上耳机听歌,不一会儿车厢里响起她的歌声。张宝玉陶醉在自己的歌声里,对周围人投来或诧异、或不屑的目光,她都当做艳羡照单全收了。对于自己几年来在中老年合唱团磨炼的歌喉,张宝玉相当自信。 张宝玉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小院面貌一新,出乎意料的整洁,让她有了错觉,以为自己跑错了家门,忙抬头看看墙上的门牌号,22号确认无误,狐疑地走了进来。宋言在水池边笃悠悠地洗着一个南瓜,哗哗的水声让她丝毫没注意到有人站在身后,吃惊的打量着自己。 张宝玉大脑在飞速运转,分析着眼前的情况。心想,这都当家作主的做上饭了,这关系应该不是十天半个月了,这小子,瞒着爹娘倒挺严实。她不由的庆幸自己此行终于有了重大收获。 张宝玉理了理头发,拽拉拽裙子上的折,“嗯嗯!”她发出的声响让宋言一惊,回头望着张宝玉,正奇怪她是如何进来的。果然没让张宝玉失望,姑娘非常美,张宝玉心里更美,她问道:“森林呢?”“请问,您是……?”宋言反问道,瞄了一眼她身后的皮箱,心里已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张宝玉端着架子说:“我是他妈。”“哦,阿姨,您好”宋言放下手中的南瓜,擦了擦手,礼貌的招呼道:“夏先生没有下班呢”。 听着宋言这称呼,张宝玉的端着的架子瞬间散了,低着嗓子应了一句,随即而来是大大大疑惑问:“姑娘,你……?”“我是刚搬来不久的租客,我叫宋言。”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工作室。张宝玉这才注意到工作室门旁悬挂的小牌匾,她凑上去读出两个字“食言”。没弄懂又不便问,自己回屋归置行李,休整一番去了。 宋言用心地做着她的南瓜盅,小碗里清水浸着莲子、薏米、桃胶、百合,她专注地在挖着手中的小南瓜。张宝玉站在身后,悄悄的看着宋言,看着她做菜手法娴熟,干净利落,不禁让她对这个姑娘刮目相看了,不过每每端起相机拍上几张,让她看稍许看不懂。 宋言将南瓜盅放上蒸锅,转身对着张宝玉笑了笑说:“做一个甜品,南瓜盅。”“宋小姐,手艺不错啊”张宝玉由衷的夸赞。“哦,只是对厨艺美食有兴趣,喜欢捉摸。”宋言笑答道。“哎呀,现在的年轻姑娘,愿意买菜做饭的,可是越来越少了。”张宝玉说道。“嗯,是,我现在做的这个工作,就是想让更多年轻人自己动手,买菜做饭,健□□活。”宋言说道。 “哎呦,要不说我们有缘呢,阿姨我可一直为年轻人做好事,为好些小伙子大姑娘牵线搭桥,解决婚姻大事呢。”张宝玉连忙说道,说完,一旁上上下下打量着宋言,喜笑颜开地喃喃自语:“真好,真好……” 宋言将飘着甜香的南瓜盅端到张宝玉面前,请她品尝,南瓜盅软糯香甜,张宝玉一口下去感到心都融化了。“宋小姐是上海人吗?”张宝玉带着满口的香甜,问道。“是,我家在静安。”宋言答道。“哦,离这儿不远哈。”张宝玉说道,心里踏实了,又道:“啧啧!这手艺,家里人的有口福了,宋小姐成家了?”张宝玉又拿出她工会主席的谈话技巧,打着埋伏探实情。“没有。”宋言淡淡地回了一句,眼看对话向着她敏感的方向来了,她准备适时的结束谈话。 张宝玉这边没达目的,依旧遮遮掩掩的问:“就你这手艺,那男朋友还不得吃的胖胖的,是吧?”宋言轻轻一笑,未置可否。转身进屋编辑刚拍的图片去了,对张宝玉丢下了一句“您慢吃。” 夏森林对于母亲张宝玉的突袭看来已习以为常了,一进院门,张宝玉的歌声扑面而来。“母上大人,您这突然袭击成功地震慑了在下。”夏森林对着引吭高歌的张宝玉无可奈何地说。又连忙张望了下宋言的工作室,发现闭灯锁门,松了一口气。在歌声中自我陶醉的张宝玉没有搭腔,瞄了一眼儿子,自顾自地唱着。 一曲终了,等夏森林送上恭维的掌声,方才和儿子搭话说:“我来这儿要跟你打招呼?”“招呼下不是好去接您吗。”夏森林笑嘻嘻地讨好的说。张宝玉一脸神秘,指着宋言的工作室问:“说吧,这啥情况?” “这不准备下次电话里跟您老人家汇报吗,正好您实地考察来了。” 夏森林说道:“我考虑盘活现有资源,填补下资金缺口,再说那间房长期空关着,对房子也不好不是。” “这么简单,没有点别的想法?”张宝玉凑上来继续追问道:“那姑娘我见到了,啧啧,真心不错。”“母上大人,您儿子有那城府?”夏森林说道:“都是专心做事的人,您想多了。” 望着张宝玉随时准备披挂上阵的劲头,夏森林有些担忧,怕她不合时宜的热情,惊扰了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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