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变化

等到Muel回神时，方柠已经把那冰水给泼了过去。　　力道刚好之只泼到了那一区同事的身上与他们的四周围，没有任何一滴喷溅到其他无关人士的身上。　　那群人惊声尖叫着，因为被泼了带有冰块的满满一壶冰水所以受寒而发抖着，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居然被淋了整身湿也真是够悲摧的。　　而Muel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方柠干的好事，他只看见，他对面的那个女孩，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一个又大又灿烂的笑容，那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愉悦，嘴角还微微带有着看得出来的很过分的恶趣味，而他居然觉得那女孩看起来比阳光还更耀眼。　　他感受到了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不过他很快就回神了，注意到发生什么事后，迅速的示意了这间餐厅的服务生跟负责人都别管他们，反正这餐厅他投资的，他说了算。　　而那被尖叫声惊动的老板也竟然就这样随他去，安抚了其他用餐的客人后就回自己的厨房去了，就是没人帮那群落汤鸡递上一条毛巾。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方柠开心的很。　　背对着Muel的她刚刚自然是没有看见他的动作，此刻她正在愉快的看着那群她同事的脸从一开始愤怒的大红色变成了受冻的青色，再变成了因为被服务生无视所以迅速涨红的猪肝色，她差点没笑岔了气。　　不过她也很快就收敛了她的笑容，在落汤鸡们急忙寻找帕巾擦拭湿掉的部分时时，她故意的用叉子敲了敲刚刚用来装冰水的空玻璃瓶，示意他们看这后，还轻轻道：“不好意思，手滑了。”　　手滑了，天经地义。　　　　声音清淡的像是刚刚只是吃了个饭，不是把一群人在公众场合把人淋了个落汤鸡一样。　　落汤鸡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有怒发不出来。　　女同事B本来就看方柠不太爽，这一个刺激到了本来就想对她破口大骂，但她一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站起来的、默默的在方柠身后用修长的手指玩着叉子的Muel，真是硬生生的把她嘴里的脏字给吞了回去。　　她的同伴也看到了Muel，每个人都不敢吭声。　　这位穆家大少虽然最近两年都跑去打游戏不太在公司出没的，但他的威名还是在的，尤其是在他金融财务部分的出名，活生生的一座财神爷啊。　　一旦被他盯上，在S市或是B市这种繁华都市，他们大概就都找不太到什么工作了。　　但是Muel丝毫也没有要管他们的意思，也就专注玩自己的叉子，只看着方柠。　　她说了给她自己处理了。　　而方柠淡淡的跟他们说：“同事们，你们好。”　　没人接话。　　方柠看没人要理她，于是她自顾自的说下去了：“我自认我管不住别人嘴巴，但其实我也不太想理会你们说什么。我觉得平常我不跟人打交道这事上做的挺好的，你们认为呢？”　　还是没人接话。　　但接下来方柠的语气跟表情都变了，带有一种肃杀感的怒气，说：“但我最讨厌别人影响我的生活。既然你们那么希望我走，我就走。还有，赶走我的后果，你们应该是懂得，但我不太想去管你们，反正看你们受苦受难正好是弥补我这几天加班的辛劳。”　　说完后她还大大的哼了一声。　　但依旧一片的寂静，在这午餐的巅峰时期显得突兀。　　没有方柠想像中的他们冲上来甩巴掌、没有破口大骂、没有回话。　　于是她本来内心想好的各种反驳的话语都还没发挥出来，就已经赢了胜仗。　　内心被气一个她连饭都不想吃了，反正她还没点餐，就抓了自己的包包自顾自的走出了餐厅门外，忘了她的对面其实还坐了一个大活人。　　Muel似笑非笑的一直盯着她炸毛离去的背影，等到她出了门口后才缓缓的将眼神移到那群落汤鸡上，此刻他们全身都在发抖，但却不是因为冷的关系。　　他们刚刚不敢回方柠话其实只是因为Muel镇住他们，结果没想到她走了这尊大爷却留下来了，还面无表情、语气冰冷的说：“看来我们公司需要整顿一下。”　　语毕，留下一群落汤鸡，Muel就出了门去追方柠了。　　　　-　　　　方柠走的很快，但因为男人的脚步比她更大，腿也更长，所以他很快就追上了方柠。　　令Muel意外的是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哭，表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妳不生气了？”　　“啊？”突如其来的男声让方柠顿了顿，但认清来人之后她就放松了说：“没什么的。只是累。”　　这两个礼拜的辛劳，让她这个工作狂都觉得很吃不消，基本上她一回家就会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睡醒又要出门准时上班，连方靖都说她上的这什么廉价公司的班。　　薪水也没涨的感觉，因为都是人为故意安排的，唉。　　方柠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所以妳真的要辞职？”　　“嗯……应该是这样没错。”方柠不太好意思的说，因为她觉得在小老板面前讲这种话好像很奇怪。　　不过Muel纠结的点不太一样，他说：“其实我觉得妳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就放弃工作的人。”　　“……你怎么知道？”　　平常她跟他聊天，基本上都是问一下游戏的话题，认真来说其实他们也才认识几个月而已，没很了解彼此。　　但Muel却很认真的说：“直觉。”　　“……好吧。”直觉很强大，方柠不可否认的耸耸肩，又说：“其实我已经有计划了，虽然就职不到几个月就就辞职好像有点奇怪。”　　她虽然真的就如他所说的不是随便就会被影响的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要两年后的事只好现在提前了。　　“那妳还打算回来公司吗？”　　“还不知道。”　　因为有些事情她也说不准呀。　　　　两人陷入沉默一阵后，方柠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　　“……”　　“……”　　同时无语一阵后他们又很有默契的互看着笑了。　　Muel：“我请妳吃饭吧，上次说的。”　　方柠：“好。”　　于是两人又挑了一间路边的小面馆，一同坐下来吃饭，这次他们倒是吃的很开心，气氛一阵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