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风火火一路上了公交车，王络一手拉着扶手，侧身站着，公交车前行的过程中，简康的车正好经过公交车。　　　　经过了五个站点，到了地方，王络从公交车上挤了下来，正好从简康的座驾旁跑了过去。　　　　“还好，七点五十，没迟到。”从包里翻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王络道。知道还有时间，这下子王络便不着急了。　　　　“还是原来那家公司，什么都没变。”站在公司楼底，抬头向整栋办公大楼看了一眼，王络恍然想起了几年前的情景。　　　　可是，当王络想要再往深处回忆的时候，脑子却似乎不那么好使了。记忆中有些空白区出现，王络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些空白区到底是什么？　　　　“选择性失忆？”王络从事网络工作几年，跟医疗圈的人打过不少交道，自然知道什么叫选择性失忆。所谓选择性失忆就是患者选择性的忘记了一些事情。　　　　王络不知道那些事是否重要，可她就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上了楼，到了十二层，xxx网络科技有限公司，王络推开门进入里面，刚好碰到了面试自己的上级。　　　　“来了。进来。”这是李红，四十多岁，看起来却还很年轻，做事雷厉风行，公司里都叫她老板娘。　　　　“李总。”王络恭恭敬敬叫了一声，跟着李红进了办公室。　　　　“坐。”李红看起来很喜欢王络，指了指对面的座椅，道。　　　　“谢谢。”王络恭恭敬敬地落座在李红对面。　　　　“还好你留了简历，不然我可就找不到你了。”李红看了看桌面上那一摞的简历，朝王络道。　　　　“我过几天要去出差，你的工作要由网络总监负责。”李红朝王络交代道。　　　　“额。”王络毕竟刚来公司，自然是领导说什么便是什么。　　　　“你来这先不宜接项目，先做推广主管吧。”李红道。　　　　“我想做项目，不想做推广。”王络朝李红道。　　　　“你不能做项目，你做不了，先做推广主管吧。”李红朝王络道。可李红的安排显然不符合王络对自己的要求，王络没有说话，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跟王络简单的谈了下，李红便离开了公司，网络总监姓刘，看起来对王络并不友善，并没有听从李红的命令便直接叫王络去接项目了。不知为何，王络对网络总监的这一安排却还挺满意的，因为她本来就是想接项目的。　　　　刚来公司第一天，王络就出了一趟差，然而出差的事情并不顺利，网络总监让王络去接的项目王络并没有接到手。　　　　“哎，你知道吗？你去接新项目肯定接不到手的。”公司新来的咨询主管朝王络道。　　　　“你是？”王络纳闷地朝那人看了一眼，道。　　　　“你好，我是新来的咨询主管陈成，跟你搭档的。”咨询主管陈成微笑着朝王络伸出一只手，道。　　　　“你好。”王络看了陈成一眼，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勉强一笑，道。　　　　王络并未跟陈成握手，陈成倒也不觉得尴尬，直接把手拿了回去，道：“你从上海回来，我也是从上海回来的，我们都不被网络总监待见，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此人无事献殷勤，王络从心底里树起了一股防御，冷漠道。　　　　“他怕我们抢了他的位置。这个人没什么能力。所以才让你我去接新项目，你看吧，我们要是接不到准被他借故干掉。”陈成皮笑肉不笑地朝王络道。　　　　“你的意思是这个网络总监要干掉我们？”王络不知道陈成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仅仅从李红和网络总监给安排的工作来看，其中定是有问题的。　　　　“听说你去接新项目没成功吧。”陈成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对着王络道。　　　　“那又怎么样？”王络听着心里怪不舒服的，没看陈成，道。　　　　“我比你先去，我也没接成功。”陈成见王络似乎对他有戒备，紧接着道。　　　　“你也去了？”王络一脸疑惑地看着陈成，道。　　　　“当然，比你先去一趟，但是没成功。”陈成一脸丧气，朝王络道。　　　　“没成功会怎么样？”王络问道。　　　　“没成功就代表咱两没能力呗，没能力被干掉了老板娘也不好说什么。”陈成双手搭在办公桌的隔板上，朝坐在对面的王络道。　　　　“你的意思.......不会吧，老板娘亲自招来的人，不至于就这么被干掉吧。”王络纳闷地看了看陈成，道。　　　　“是不至于被干掉，但一定会影响你我在老板娘心里的位置，你我第一次上岗就把新项目谈砸了，你猜老板娘会怎么想？”陈成斜眼朝王络看了一眼，道。　　　　王络忽然觉的背后一股寒凉，不愿再跟陈成说下去。　　　　“难道回到以前，事情的发展会跟从前不一样吗？会有变化？”王络心里嘀咕着，她恍然记得原来是没有这么回事的。　　　　搬到公司的宿舍后，王络便没在何晶那里住了。新公司还在熟悉阶段，新项目直接没接到，王络感觉糟糕透了。　　　　一大早吃了早饭后，王络便来到了公司，依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面便是搭档陈成。陈成也还算是长的眉清目秀的了，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起来也就跟王络差不多高。　　　　可能是女孩子显高的原因，王络每次跟陈成站在一块的时候，陈成都会觉得亚历山大，并强烈要求王络别穿高跟鞋，只能穿平底鞋上班。　　　　王络平时就不怎么穿高跟鞋，索性也就答应了陈成的请求。　　　　“王络，李总回来了。听说要干掉网络总监，公司要来新的网络总监。”陈成从外面进来，走到王络办公桌身边，俯身小声朝王络道。　　　　“新来网络总监？”王络怀疑地看着陈成，这小子总是会打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别说，还挺管用。　　　　李红去北京出差了几天，今天终于回来了，李红一回来，便立即把王络叫到办公室，询问了一些新项目的事情。　　　　“我不是让你待在这做推广主管的吗？怎么跑去接项目了？”李红朝王络问道。　　　　“网络总监让我去接的。”坐在李红对面，王络小心翼翼地把责任推给了网络总监，道。　　　　“他让你去接你就去接？”李红问。　　　　被李红这么没来由的一问，王络倒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了。纳闷地看了李红一眼，而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郴州的项目怎么样？”李红朝王络问道。　　　　“那边的领导没见我，打听的消息好像是那边的领导有自己人要接了。”王络不明白情况，直接道。　　　　“放屁。都是一个集团的，老板已经说了，所有地方整形医院的项目都接到总公司来做网络，他凭什么要放到地方上。”李红显然有些生气，道。　　　　“这......好像是地方领导的侄儿。”王络不敢抬头，小声道。　　　　“集团网络化是为了提高整体效益，充分利用互联网来为传统整形医院服务，现在把网络中心扩建，放到总部就是为了更好的实现互联网效益。他侄儿什么都不懂，也没做过网络就来插手，怎么能行？”李红气不打一处来，道。　　　　王络见李红有些生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低着头不敢说话。李红满脸怒气，看了王络一眼，道：“你出去吧。”　　　　王络心想，这下完了，第一次上班干活就把事情搞砸了，还挨了骂。不知道后面还能不能干下去？　　　　没接到郴州项目，也没做推广主管，王络顿时成了一个没事可干的人，其他的项目都有人在做，人家项目里也有网络推广。自己倒成了闲着没事干的人，这么一闲也就闲了几天。王络心里嘀咕着，李总是把她忘记了，还是放弃了她，心里没个底。　　　　按道理说，王络是李红亲自招的，怎么也要关注点，可李红回来几天除了第一天见过面，后面就再没有召见过王络了。难道因为没听李总的话，又把郴州的项目搞砸了，所以李总放弃我了吗？王络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这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不给我们安排事做，就这么闲着，给发工资吗？”王络开始有些抱怨了，QQ上，朝对面的陈成道。　　　　“我告诉你吧，公司的局面复杂着呢。”陈成那边QQ传来几个字。　　　　“怎么说？”王络一脸的不解，QQ上问道。　　　　“李总跟那些地方整形医院的领导不和，不是一个对头，你不知道吗？”QQ那边，陈成道。　　　　“什么意思？”王络的QQ道。　　　　“那些地方上的人都是盘踞一方的地方大佬，谁会给一个老娘们面子。”陈成的QQ闪了闪，王络打开看了一眼，不禁一笑，陈成也不怕他这么说李总被人看到了，或者被王络向李红告密了。　　　　“确实，那些地方整形医院的领导们，谁也不会给李总面子。”王络QQ上说道。　　　　“不过，有老板在，李总还是扛得住的。”陈成QQ道。　　　　“恩，毕竟是老板娘。”王络QQ道。　　　　“听说李总要干掉网络总监了，新来的网络总监不知道是什么路数？”陈成QQ道。　　　　“管他的，你说，我们这么闲着，老板娘是什么意思呢？”王络QQ道。　　　　“谁叫我们接新项目失败了，失败了，人家不想管你了呗，说不定过几天我们就要辞职走人了。”陈成QQ上道。　　　　“不会吧。”王络QQ道。陈成的话提醒了王络，让王络一下子陷入了对公司人事变革的深思之中。　　　　“李总会招来新的网络总监，那说明此人比较受李总重视，也必然是李总信任之人。李总亲自招来了我们这帮推广咨询和项目主管，搭建好了网络部的基础，现在又弄来一个新的网络总监，这是要干什么？重新换血？把原来的网络部人员全都换成自己的？”　　　　“李总回来这么多天都不怎么管我，也不给安排事情，是因为在忙着招人还是在干其他的？或者她根本就懒得管我们这些基础人员，而是换了新来的网络总监来管我们？”　　　　“如果是新来的网络总监来管我们。那就必然是他来重新安排我们的工作了，新来的网络总监是转机，必须让他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或者一个项目，只有这样，我才能在这待下去。”　　　　“要是我抓不住这个转机李总又懒的管我了，那我肯定是要走人的。不然公司没事情给你做，没项目给你做，自己又能待多久，待着人家给你发工资吗？”　　　　坐在座位上，茫然地看着对面陈成的QQ一闪一闪的，王络陷入了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