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摩因醒过来的时候,屋内一片漆黑。    果然还是直接睡到了这个点,他趴在床上缓了缓才慢慢的撑起上半身,此时后背的伤口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也不知道娜古帮没帮他涂第二次药。    说起来,她人呢?    在黑暗中哈摩因环视屋内,到处都没看见有娜古的影子,这让他下意识的认为她可能又乱跑出去了……想着哈摩因就要起来找人,但脚伸出去放到床下的时候踩到的不是坚硬的木板,而是什么软软热热的东西,随着这个柔软触感而来的是女孩的惨叫。    “你怎么躺在这里?”哈摩因急忙抬起脚重新坐回床上,原来娜古一直躺在他床下睡觉,刚刚自己那一脚应该是踩到她肚子了。    娜古蜷缩起来捂住自己的肚子,她才模模糊糊睡着就被踩醒了:“我躺在这里睡觉啊……”    “你继续睡吧。”哈摩因换个角度站起身朝火盆走去,他得先把火生起来。    “我不睡了。”平躺在床下的娜古眼角带泪的打了个呵欠,慢慢的坐起身“你背还痛不痛?我按照你说的帮你涂了第二次药,然后那个红红的药膏已经用完了。”    “我生火,你帮我看一下后背的情况。”    “……好的。”在娜古伸懒腰的时候,就听见屋子中间传来噼啪两声,空气中开始弥漫起淡淡的烟味,大约一分钟后火盆里就开始冒起了点点的火光。    “哈摩因。”娜古思索着看向蹲在火盆边上,手拿着两颗纯白石头的哈摩因“你能教我生火么?”    “不能。”    “诶、为什么?”根本没想到会被拒绝的娜古方寸大乱。    “避免你把我的房子烧掉。”    “……”    怎么说呢,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事实上这种担忧也是有一定道理的,娜古尴尬的搓搓手:“我就是想知道怎么才能生火嘛,因为等伤好了我不是要动身去海民那边么,路上总还是得用火吧。”    “生火不难,有工具,所以等你要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那你手上拿的那个白色石头就是专门生火的工具么?”这个她知道,石头互相硬撞好像是会有火花的,不过那都是哈摩因力气大才能一擦就擦出火,那她呢?    “之后再说。”哈摩因在火烧旺后,便把生火用的石头放到了天窗下吊着的篮子中,凭娜古的身高是完全够不到的。    是真的很忌惮她碰火了,娜古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个悬在天窗下的篮子:“那我看看你的背吧。”    原本娜古觉得自己又会看见那一背的狼藉,但当哈摩因转过来背朝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傻了。    从天黑下来后娜古自然没办法时刻确认哈摩因背上的情况,但她十分肯定从天黑前抹第二次药到现在最多也只经过了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三个小时伤口就能全部恢复到这种……程度?    三个小时前哈摩因的背上到处都是那种仿佛重度过敏般的红点点,加上拔除鳞片后的伤口和涂上去的红色药膏看上去就像是人间地狱,但他的背上无比白净,大部分伤口都已经愈合了。    娜古感觉自己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哈、哈摩因。”    “怎么了。”哈摩因背对着娜古没有回头。    “伤口基本都愈合了……”    “哦。”    哦?哦又是什么意思??是这个恢复速度很正常么:“那个药,是那个红色的药的原因才恢复的那么快么?” 娜古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重点。    哈摩因点点头:“那个药是通过祭祀得到的馈赠,我从阿祖兰的房间里面偷了些出来,就这么一点也够治我的鳞片了。”    原来是去首领的房间里面偷的……头可真铁啊,不对这不是主要的,娜古又重新贴近哈摩因的背部不停的看:“真的恢复了……这很正常?这种是很正常的?”    “恩。”    娜古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好好的重新了解这个地方的世界观了,之前哈摩因也经常会提到‘祭祀’,但那时候娜古只是认为祭祀就是那种把食物摆出去然后一堆人跳舞什么的,总之就只是形式上的某种神明崇拜。    现在看来从始至终都是她会错意了,哈摩因他们口中的祭祀并不是形式上的……是真的实际会得到回报。    “所以你的鳞片很快就会再长出来么?”娜古无比稀奇的感叹“真神奇啊。”    因为娜古一直盯着他的后背看,搞得哈摩因觉得有些不自在,他原本就不习惯别人看他的后背:“你不要再看了,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很奇怪啊,对于我来说这种事情简直奇怪到不行啊!娜古觉得自己简直移不开目光,但是既然老板都这样指示了她也只能服从命令移开目光:“那我涂了这种药的话,是不是也马上就能走了?”    “你不能涂。”    “啊?”    说到这里哈摩因才转头看向娜古:“要看体质,你这种涂了估计会有反效果,所以我才没有偷来给你用。”    果然这种好事是有门槛的,虽然对她来说也不算是好事就对了,因为如果她能用这种药的话,那大概在哈摩因家住个两天就得被赶走。    “所以祭祀具体的到底是什么呀?”什么都不知道的娜古又开始问了“祭祀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种药么?”    “不是,药只是一种。”哈摩因走到旁边取过些水果,将就着啃了几口“我知道你好奇这些事情,但具体我也不清楚阿祖兰部落内祭祀的细节,问我没什么用。”    “这样啊,那其他部落也都是有祭祀的习惯么?”    问完娜古就看见哈摩因放下水果重重的叹了口气,这让她十分慌张:“怎、怎么了?是不是我话太多……对不起我不问了。”    “不是,我只是在想你真的忘记太多。”失忆失到这种程度的确是会造成生活障碍,哈摩因之前是懒得给娜古讲,现在他逐渐意识到了这事情的严重性“坐下。”    也不管为什么让她坐下,娜古还是就立刻的坐到了哈摩因旁边:“什么?”    “给你讲基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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