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孩子气的举动,也只有她做起来,既没有油腻感,也不会惹人反感。

小周笑出声,放下纸筒,又给她塞了一把兰花豆:“给给给,多吃点,吃完了哥这里还有哈。”

余初咬着花生米的声音一顿。

“姐、姐、姐,叫你初姐,可以了吧,你这丫头”

余初眼睛一弯,抓起抛起一颗兰花豆,用嘴接住继续卡啦啦嚼了起来:“谢啦。”

她就这么不着调的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

逗逗小哥哥,调戏调戏小姐姐,偶尔帮个忙,看见界卫就伸出手像招财猫一样懒洋洋摆了摆,就算打过招呼了。

直到将所有摊位都晃荡了一圈,和所有她认识的人都打了个照面,她这才手上的果壳扔进垃圾桶,拍了拍上面的残屑,往回走。

余记水铺还是那日离开的样子,挂着招牌,蒙着白色的布,摊位底下散落着没有来得及收拾的空箱子。

余初收起白布,从地上捡起一个空箱,将上面的水一瓶瓶的往回收。

开始第一天她来得晚,矿泉水摆的本就不多,收了两箱基本上收好了。

将箱子塞进摊位底下,顺手关上柜门,用钥匙锁好。

然后捡起一个空箱子,将自己私人东西,一样一样的收了进去。

毛巾、蓝牙耳机、吃了一半的山楂干、拖鞋、扇子,账本

账本

余初将扔进箱子里的账本又拿了出来,塞在了摊位的抽屉里。

账本还是留在这更合适些。

收拾完私人物品,余初走到摊子外侧,伸手去勾挂在摊位顶上的灯笼。

只是她个子不够,即使垫着脚尖,手也才刚刚勾到灯笼底部,试了几次也没有能成功。

一只手从她后背伸出来,穿过她的头顶,将灯笼摘下来,正好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余初回过头,意料中的,看到了熟悉的白色面具。

来人穿着一身红色长衫,却丝毫不显女气,身长如玉,纯白色的面具没有任何装饰,只有系的绳子上坠着纽扣大的狼型玉坠。

他提着灯笼,将灯罩轻轻提起,半低着头吹了一口气。

烛火摇剧烈摇摆后,熄灭了。

“过几天,让小周给你重新钉个钉子。”他将灭了的灯笼又挂了回去,手在余初的脑袋上比了比,“这个高度就差不多了。”

余初失笑:“肃美人,你又把小周当小工使。”

封肃不以为然:“我连你都当小工使,怎么了?再说这点事儿,算不上什么。”

“是是是。”余初转过身,抱起纸盒子,“领导说的是”

她话没说完,只觉得头上一重,封肃的手已经覆了上来。

“告别完了么?”

余初这几年不知道被这只手敲了多少次,他身形精瘦,手关节十分明显,每次敲她的时候,都能脑袋火辣辣的疼。

可是,今天的这一记摸头杀,却让余初眉眼都软了下来。

“嗯,该见的都见了。”

“明天我不送你了。”

“好。”

“出去了,要记得回来。”

界市的监狱在地下,要回到地面,需要顺着漫长的楼梯一直往上。

顾文澜的视线一直在四周打量,并没有现其他的出口。

七天前,他们被这里的护卫捆绑着,押入这暗无天日的监狱之中。

却没有等来意料之中的酷刑和虐待,甚至连基本的盘查都没有,如果不是狱卒三餐按时送到,还有那个男人和他的交易,他甚至以为自己一行人早就被这界市给遗忘了。

坊间对这家界市传言甚多

有人说界市上珍奇无数,瑰宝如云,外面鲜少能得一见。

也有人说界市坐拥无数神医,疑难杂症手到病除,神丹妙药信手拈来,但是需要用开膛破肚,挖心炼骨。

有人说界市势力强大,作风狠辣,行事鬼魅,视人命为草芥,许多打探的人进去后,至今连尸都没有找到。

这许多的传闻交织出来的界市,让人仅仅是听着,就心生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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