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跟天外天角色登场哦:D  (2018,初春)    夏羽寒独自坐在学校附近的茶艺馆包厢内,她已经懒洋洋趴在桌上半小时了,面对眼前一叠塔罗牌,她依旧没有抽牌的打算。    占卜不能改变命运,人要倒楣的时候,怎占卜还是倒楣。    先是忘了带课本,再来是前座的同学杨心琪撞翻她的杯子,午休时忙教室佈置裁纸时又割伤手,还被一隻吃错药的魃鬼冲过来告白,今日怎看都是诸事不吉。    勉强熬到了下午第三堂课,坐在教室裡的夏羽寒就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校园之中瀰漫着一种低气压,令人坐立难安,而那种神秘的压力一分一秒越来越增强,伴随着低音频的奇怪鸣声,在她脑海中逐渐形成催眠似的低语:  「过来…我等妳很久了…过来……」    夏羽寒试着走出教室,或躲到厕所,但丝毫未见改善,她发现那是一种全画面的无差别干扰。  她环顾四周的新同学,大家全都若无其事,睡觉的聊天的写作业的打牌的,一往如常,她看这群吃瓜群众一脸悠閒,更是恨得要死。    好吧,又是倒楣的通灵人才听得到的怪声。  谁这麽费劲校园广播,找她?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今日不宜出门。  对,仔细一回想,从还没起床时就没好事。    今早凌晨的梦境裡,那奇异的男声又再度出现了。    光海融解了天地,只剩她步履维艰的走在血河裡,越陷越深。  身后吵杂又喧闹,很多声音在唤她,五代星见,五代星见,她始终不曾回头,把那些追杀者远远抛在虚空之外。  她必须继续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找到他的星。    两大天部的主力军势全前线厮杀,她的理想国就在垂手可及之处,在战况最胶着之际,少主的星辉却消失了。  她不会战斗,但她是五代星见,慾天当代唯一的预示师,唯独她能见星、能解读转轮万象,她得在错综複杂的转轮中找到他的星辉,带回去。  转轮第八十一夜,一星如月,万界定。  预言的尽头,那正是她要的结局。    不管多疼,她都必须走下去。    五代星见。  足下的血肉尸骸化为流沙,黏腻腥臭,她一点也不在乎杀业,但那低吟的男声好似就在她脚下,越来越近,竟像古老的催眠曲。    五代……  她忍不住伸出手,试图抓住声音的来源,那是一团狂乱的焰火,半人半兽形,她看不清他的脸。    「陪我,重新开始吧。」那声音却勐然将她往下拖。  无边无际的秽血漩涡,终于彻底将她灭顶。    她困在梦裡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忽然她娘亲冲进来把被窝一掀:  「夏羽寒!要迟到了啦还睡!」    「妈!拜託你先敲门好吗!」  仅穿着内衣的夏羽寒瞬间惊醒,一边争夺棉被一边回嘴:  「我今天要请假。」    「还请假!妳刚转学!要留给人家好印象!」    「好印象有什麽鸟用?能救我啊?妳根本不懂我遇到的麻烦。」    「大清早又在讲什麽怪力乱神!从第一志愿转下来已经够丢人了,要是连高中都没读完,我面子往哪裡摆!」    「面子、面子、妳在乎的只是面子吧?」    ……关于某些神秘的烦恼,她老母永远都状况外。  自从通灵以后,夏羽寒怎想都想不通,什麽都状况外的凡人怎就能活得如此生勐活跳,她很怀念自己还是个吃瓜群众的日子。    她无奈的背起书包,被气急败坏的妈妈推出家门,满心不情愿往公车站走去,回头看到自己的鬼仙守护隔着五六步之遥,在背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她眉头一拧,往后使个眼色:  「何君,过来我问你。」    穿着藏青唐装的鬼仙何君,脸上没什麽表情,悠悠的飘到她身畔,在初春的清晨下并肩而行。    「昨晚那个梦是谁?」夏羽寒低声问。    「昨晚我在房裡守了一晚。妳好睡吗?」    「不好。」夏羽寒没好气的回答,不再说话。    所以,那奇异的男声是前世记忆了?  还是什麽的?  夏羽寒很怀疑,毕竟她梦到那场景不只一次。    她其实想不起是怎麽回事,梦也很破碎,但她很在意,那到底是谁?那傢伙狠狠拉住她,说什麽重新开始,要她陪他,难道是真正的前世恋人?  好啊,要陪就快点来啊!  她在梦裡从未看清他的脸,不过长什麽样都不要紧,想復合也可以,反正她急缺高手保护!  每天被这些妖魔鬼怪骚扰真是烦死了!    人呢?不是说要陪?死到哪去了?  难道那傢伙也转生了吗?    算了,夏羽寒嘟起嘴来,期待越大,落空越疼。  自从自杀未遂后,她也不信什麽神仙了,全都是顶着一张美男子脸皮的溷蛋色情狂。    唉,通灵到底是要干嘛?转生又有什麽好的?  夏羽寒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到底为什麽在这裡啊。    「何君你今天不准乱跑。」她忽然想起什麽:  「感觉怪怪的,不要再去找新女友了。」    「妳还不是在想别人?」鬼仙何君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修行百年的何君有简单的他心通,平常由他负责保护夏羽寒的意念,何况两人还有守护誓的能量相繫,刚刚那些少女绮思不想知道也被强迫倾销了,何君一阵不是滋味。    「哼,不就你失职,不然哪来的别人?」    夏羽寒瞟了他一眼,气势凌人,何君看了倒是好气又好笑:  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灵力这麽弱,还能凶成这样。就是那双媚眼似嗔似喜,却又带杀气,特别有韵味。    ◎◎◎    何君本来以为当人类守护是个很清閒的任务,小女生不就上学补习逛逛街?他掐着指头盼呀盼,总算等到前世恋人夏羽寒出现在他眼前的那一日,他立刻飞快冲上前去。    说时迟,那时快,夏羽寒忽然一扭头,跟飞身到位的何君撞个满怀。    「你是白痴吗!撞我干嘛!」  她尖叫一声,双手乱挥,像是看到蟑螂朝脸飞来似的惊恐。    那娃娃音娇滴滴的又软又酥,何君倒也不想让路了,就这麽飘着被她多嗔几句也无妨。    但夏羽寒接下来的数落,把他敲回现实:    「奇怪了,为什麽鬼魂都不长眼?看到人类不绕,硬要直直从人家身上穿过去,你就多拐一个弯,不要互相伤害,这世界还是有人感觉得到鬼耶……」    她、她淨眼开了?何君张大了嘴。    只听过鬼吓人,这年头,怎麽完全乱了?一介鬼仙,居然被小小的人类少女吓坏了。    那一天,何君再度坠入了情网。    结果呢,照顾夏羽寒的数月,就把他近百年来的清幽都炸翻了,原来尘缘未了这麽恼人。    上一回夏羽寒出事时,受伤的何君遇到高人搭救,躲起来休养了好阵子,总算搞懂自己陷入多棘手的状况,也稍稍息了凡心。  他答应新师父,如果还想保住鬼仙的修行,就别再插手夏羽寒的麻烦事。    可是这守护还是得当。    何君与夏羽寒有欠命的渊源,不当满终身守护还清此恩,无法功德圆满。偏偏夏羽寒空有淨眼,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每回有人来闹场,他看了有气,又无处可发,索性在外头找别的玩,眼不见为淨。    夏羽寒果然是他命中的劫。    ◎◎◎    夏羽寒继续趴在茶艺馆的桌上,纤白的手指不耐烦地在桌上反复敲打。  她用意念招唤何君至少十次以上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管夏羽寒怎麽摀起耳朵,那不知道哪来的魔音传脑,居然一直广播到放学还没完没了,连逃出校门都躲不掉。  她被吵到快崩溃了,想拜託何君先去探路搞清楚情况,偏偏何君跑得不见鬼影。    不当男友了,守护约期还未满,总要来上班吧?  何君实在太没职业道德了。    明明早上就交代过他今天不准乱跑,结果一转眼又不见了,现在有急事也不回来,真是气死人。    男人就是这样!好色、装死、见异思迁!  以为十拿九稳后就惫懒起来,连异界男人都不例外。  夏羽寒恨恨的想着,相当后悔当初一时昏了头,答应跟鬼仙何君交往,结果被异界乡民骚扰的状况也没比较好,现在分手了,他正好一副事不关己。    她实在很想开除何君,另外再找一个高手来当护花使者。  如果异界有什麽徵才启事广告页就好了。    不过她也付不出什麽东西,顶多纸钱多烧几捆吧?    ……听起来就招募不到绝世高手。  俗话说,只付的起香蕉,就只能请到猴子,悲哀啊。    ◎◎◎    面对里世界的技俩攻防,夏羽寒依然相当生涩。    她本来当学霸当得好好的,一点都不想搞这些怪力乱神,淨眼也是何君到位前几日才忽然打开的,原本她天真以为,所谓的通灵就是带天命、济世助人、当仙姑那些老掉牙。    但夏羽寒开眼以来,接二连三涌到她家的,全都不是什么需要被帮助的孤魂野鬼,而是……    不知道哪边冒出来的认亲人士,信誓旦旦指称与她前世认识,还曾经有过一段情缘。  嗯,必須被屏蔽的18+滚床情缘。    是不是搞错什么?    虽然从小到大,夏羽寒都不乏有男同学追求,但是自从她开淨眼以来,短短一年内,冲过来认亲、搭讪、骚扰的异界乡民人数,瞬间超英赶美,远远超过她15年来正常人类爱慕者的数量。    不仅如此,这些异界追求者都不怎么斯文,勾搭装熟不成,就会动手动脚骚扰,要不就是在她身边争风吃醋吵闹,或是呼朋引伴聚众斗殴……    喔对了,这些认亲人士的女友、老婆等女性家眷,也会在接获消息后赶来抓姦,不由分说对夏羽寒一阵泼妇骂街,贱货荡妇狐狸精臭婊子什么都出笼了……    别的通灵人带天命,她带的这是……什麽妖术?    儘管天天都热闹滚滚,对夏羽寒的修为进展可是一点帮助都没有。  半年来,她的战斗力始终停留在谁也赶不走、打不赢的低落程度,只能依赖守护何君。    这样的灵扰闹了几次,越来越令人无法忍受,最后终于酿成难以收拾的灾难。  在那之后,原本认真的何君好像懒了,对她也阴阳怪气,不像一开始那样保护她不遗馀力。    她对这一切全都憎厌的不得了。  最悲惨的是,明明是通灵人,就只有她灵扰除不完,连自己的守护都叫不动,对三界的男人都冷感了,还是成天被骚扰,连学都没办法好好上,她实在想不出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偏偏死又死不成。  它妈的什么狗屁天命。    现实世界的通灵人不好当,可不像网游还有技能选单给妳挑,夏羽寒想破头还是不知自己擅长什么,护身符玉珮水晶佛珠各式避邪物早已宣告无效,她只好翻出好几年没用的塔罗牌。  既然遇到什么都打不赢,不如提早绕路而行?    她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塔罗牌。    一颗圆滚滚的五角星,如撞球大小,淘气的翻了几个筋斗,夏羽寒伸出手指轻轻一戳,眼前的牌灵应声而倒,在桌面滚来滚去好几圈,才重新跳起来。  把灵力全灌注在塔罗牌上,也只造出这没什么用的小傢伙,御敌不行,简单的趋吉避凶还成。例如,昨晚的占卜结果显示:这两天,即将发生改变她一辈子人生的怪事。    想起来就很恐怖。  她人生已经被灵扰搅得一塌煳涂了,很难想像今天到底还能发生什么?  难道是化粪池炸出蕈状云?    夏羽寒颇有自知之明,以她的破烂灵能实在做不了大事,本来打定主意请假躲在家裡观察看看,天不从人愿,还是被踢出门。  现在可好,看来想躲也躲不掉了。    就算她逃离现场了,那堪称全城广播的可怕魔音,也未因她离开校园而减弱,依旧在耳边萦绕呼唤,还有越来越响的趋势,震得她耳膜一阵疼,貌似打定主意要追杀她,躲哪儿都没用,非得出去面对不可。    这魔音范围也太大了吧,谁法力这么用不完啊?    塔罗牌面摊开成黑色长龙,夏羽寒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将双手拇指与中指捏起诀印,往外一弹,雾白色半透明的蜘蛛网瞬间在她眼前整个展开。  她连该修什么法门都没摸清,就这点殊异。初开淨眼时她总觉週身飘浮着细细的丝线,她以为那是气丝,但不知怎的,无论她怎么描述,鬼仙何君总看不见。    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从何哪来?该往哪去?    她轻抬右手,以食指像弹奏琴弦般,在空中信手拨弄。  终于,所有的蜘蛛网忽然急速收摄成一颗星,啪的一声集中落在一张塔罗牌上。    翻了牌,12号,吊人。  生命之树上的悬吊者。  世界的倒影。或是,牺牲?    夏羽寒一边思索片刻,一边收拾牌面,忽然包厢的门被拉开了。  一名年轻男子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自在地在夏羽寒的对面盘坐。    他穿着米色长裤、白色休閒上衣、颈间随意围着焦糖色的渐层围巾,隐隐露出曲线漂亮的锁骨。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迷人的双目如秋波流转,他的长髮倾泻于身后,不扎不束,却无风自飘。    夏羽寒不由得看呆了。  她隐约觉得这绝世美男子很面熟,是什么当红的花美男吗?帅成这样随便都打趴一票歪瓜裂枣!    夏羽寒不常关注演艺消息,实在想不起哪儿看过这人,但她定神再瞄一眼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美如冠玉的他并未穿着名牌,打扮很休閒,也不像明星怕被认出一样带口罩墨镜遮掩,却散发难以忽视的贵气,更显出尘。  在娱乐圈打滚的,养不出这种调调。    但这无法抵销他擅闯别人包厢的恶行,夏羽寒蹙起眉来。  美男子切开来都是黑的,不是变态就是神经病,绝不可轻信。    「打扰了,为我占卜一回可好?」  他的嗓音充满磁性,又像带着蜜一样甜腻。    「没礼貌。我不是驻店占卜师。」    夏羽寒斜眼睨了一下包厢关上的拉门,重新用长而飞翘的眼睛逼视着对方。  眼前的美男子却不像同龄男生轻易被她的眼神逼退,他盈盈含笑,再度不卑不亢的提出要求:    「我会回报妳。」    夏羽寒默默盯着他的脸,两手不听使唤的将整副塔罗重新洗过摊开。  太帅了,帅成这样简直没天理,多看几分钟也好。  她退让了。    「问什么?」    他的眉宇间微带忧鬱,看似诚恳:  「我从遥远的国度来,越过千山万水,只为寻一位很重要的女人。想知她如何。」    「哦,分手的女朋友?」夏羽寒故作镇定,淡淡的说:「抽吧。」    长髮美男对她露出令人目眩神迷的浅笑:  「正想请妳帮我抽。不用牌阵,就三张。过去、现在、未来。」    他懂嘛,来踢馆的?  为什么不自己抽牌?    虽然被电得晕头转向,但尚存一丝理智的夏羽寒依旧感到怪异,她微觑着眼看着眼前的长髮美男,盘算着还是随手抽几张,应付一下,赶快把他打发走。  她迅速抽出了三张牌。    过去:吊人  现在:命运之轮  未来:世界    怎么又出现吊人?是刚刚牌灵能量没收乾淨吗?  夏羽寒暗暗奇怪,同时把吊人牌推至他面前。美男子的眼眸闪过一道异芒,他忽然起身,快速坐到她的身畔。    「不用解牌了。」    「……」    「转轮第四十三夜,月将升,日将落……?」  他连看都不看桌上摊开的牌面,只是盯着她刚收回来的手:  「妳哪学到时轮逆行术的?慾天星见,我好像太低估妳了。」    下一秒,他一手把夏羽寒的左腕按到榻榻米上,一手压着她仍停留在牌面的右手,强势封住她微启的樱唇。    啊?这是怎么回事……    夏羽寒睁大眼睛,脑袋一片空白,完全无法反应。  这是她的初吻,如果异界那些乱七八糟的骚扰都不算的话。    他的围巾垂下来落在她的肩头,他脖颈的肌肤细緻无暇如美瓷,几许飘散的髮丝轻拂过夏羽寒的脸蛋。  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果香,唇齿间也有,那香气清心醉人,不似人间。    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推开,但她没有,她不知道怎么拒绝,或是下意识觉得不能拒绝。  她心底有个深沉而黑暗的欲求,想要更多,她一直不愿也不敢释放那个欲求,但如果是像现在这样……    不知是否因为包厢内的光线昏暗,她隐约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异芒,飘飘的,好像少了什么实质感,却又不太能确定。  光晕点点像银色萤火一样,浮在空中上下飘动,跳动飞散成一片光海,逐渐盈满她的眼底。    像星。    他的脸在夏羽寒的眼中逐渐模煳,最后连那双如黑宝石瑰丽的眼瞳都消失在银晖之中,只剩下满天撩乱的繁星。  那种感觉似曾相似,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经有过这样的记忆,眼前什么都消逝了,六道众生的轮转全化为星辉点点,而她伸手入银河之中,掬起一把散碎的星,由她的指尖轻轻筛落……不够,她需要更多。  她必须捕捉更多,揉碎更多。全部都是她的,世界会在她的手中重新被诠释,只要……    如梦似幻,纸牌发出细微的响声,啪啦啪啦,好像准备振翅而起。    她下意识反掌扣住他的手腕,握紧。    有什么逆流了,她似乎掠夺了什么,除了这具皮相以外的东西。  一时光华大盛,纸牌再度哗啦散落一地。    长髮美男子忽然放开了她,向后一退微喘着气,  明明是他先主动索吻,但此刻他看起来很错愕,脸色也苍白了些,不像刚刚那么从容自在,原本勾人的眼神裡,藏不住逐渐蔓延的慌乱。    「这是,回报占卜的礼物。愿妳永远做个好梦,停在这一夜。」  这位神秘的超级美男勉强笑了一下,飞快夺门而出。  相较于刚登场的优雅翩翩,此刻的退场方式堪称落荒而逃。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妖术啦!    夏羽寒呆坐在现场,手指不知何时被塔罗牌割出两道不小的伤口。  原本摆放整齐的塔罗牌,全都凌乱洒落在榻榻米上。    她随手擦去留在牌面的血渍,这才发现颈间有点湿黏,亦是一抹血痕。  她从未发现自己的塔罗牌竟如此锋利。    「………」    夏羽寒隐约觉得吃到了什么,难以言喻。    像是物质界以外的东西,又像一陀黏稠的能量果冻,半透明柔软而具有弹性,很大一团,伴随着方才的吻,就这样滑入她的喉间。  有种吞不了又吐不出的诡异感觉,说不出是好还是不好。刚刚的一切像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幻觉。    果然!美男子都是变态、痴汉、色情狂!    长得越美的男人,内心就越龌龊!她这辈子绝对不再相信任何帅哥!    夏羽寒掩面,气闷不已。    临走前,她发现桌上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颗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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