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假意答应了白宝宝三夫一妻的荒唐事,想看一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个世间,就算女国都没有那个男人甘愿与别人共妻,更别说男尊女卑的东临国。他不相信身为天子的轩辕佑会甘心,怕也是那个女人利用了他的愧疚之心,才会妥协。大哥对她最是心软,就算在商界如何叱咤风云,但对于她真的是没底线和原则,怕是在心底也是十分痛苦的。他倒要看看这份愧疚和放纵到底能消耗几年。    结果她不按常理出牌,竟让他出仕帮她那个病秧子儿子安稳的当上皇帝。白小六你的眼里到底有谁,就算是万人之上的天子你都没放进眼里,或者你眼里只有你的心肝宝贝儿子。    “阿狸,我要你以我起誓,辅佐无极做皇帝,帮他披荆斩棘,永远保护他,否则让我天打雷劈,魂飞魄散。”    楚离不敢置信,她竟然为了那个男人的儿子这样作践自己,白小六你到底想要什么“你……”    “你答应做我的男人,就发誓,如果你现在反悔了也没关系。”    他狠狠地看着她,咬着牙恨恨道:“好我发誓,我楚离会出仕永远保护轩辕无极,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就让自己心爱的女人白宝宝……不得好死”    “谢谢你,阿狸”白宝宝亲上他的唇,在他耳边轻轻道“其实,小时候我就想把你带回家了,那年我从京城回来,见了你,我就想如果我的小狐狸长大了也这么好看,我就把他抢回家藏起来。”    “你如愿了吗?”记得那年重逢,他特地在那里蹲守就为了报小时候的仇,她阳光明媚神采飞扬,张扬的骄傲的揽着他的腰,耍着流氓。    白宝宝认真的看着他,从头发到眼睛再到耳朵最后到哪多情的红唇,第一次细细的打量他的眉眼,吻上去叹息道“我把他,弄丢了。”    “你又找到了吗?”    眼泪滑过脸颊,哀伤而又绝望:“找到了,可我把他弄伤了”    “白小六,你好狠的心”楚离狠狠地吻着她,吻得痴迷而又绝望,一如他一直以来的偏执。    京城别院,晚上张灯结彩,红灯笼,红绸挂在门匾,正房搭着红喜堂。毫无疑问,这是成亲的喜堂,但诡异的是,有三个穿着喜服的新郎,宾客就零零落落几个。    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一身王者风范沉稳又大气,表情复杂无奈有夹杂着别的东西。一个苍白着脸一身红衣丰神俊朗,表情看不出喜怒。最边上男子长相妖孽穿上喜服更是魅惑,表情阴郁如地狱归来的曼陀罗。    这厢三个新郎官皆没有新婚的喜悦,相互没有交流,气氛很是诡异凝滞。直到丫鬟扶来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一起拜了天地,当场掀了红盖头露出一长相英气的女子。    当这气氛尴尬时,丫鬟端来托盘上面放着四盏酒杯一坛未开封的酒。    “这是我小时候爹爹在桃园为我埋下的女儿红,在此敬各位三杯”白宝宝一身红衣一脸苍白,眼眶微湿,说着亲自启封了这坛酒倒了四杯。    她端起酒杯先来到轩辕佑面前说“多谢,阿佑,我一直想说你是一个好父亲,上一辈子的错不是你的错,希望你可以不必在这么愧疚自责。”说完一饮而尽。    轩辕佑接连不断回敬了她三杯。    她走到楚琼面前,亲自端了一杯给他说“谢谢,琼哥哥,原谅我的荒唐任性,先干为敬。”    楚琼同样回敬了她三倍。    最后走到楚离身边,低头鞠了一躬道“阿狸,谢谢你,你的深情义重纵是来生不能相忘。”    楚离同样回敬了她三杯,任性赌气的抱着坛子剩下的酒豪饮起来。    轩辕佑与楚琼体力不支像是不胜酒力向后倒去,小厮赶紧上去扶了。    “此酒在桃园里埋了十多年,后劲很足,快扶了去新房休息一会”围观的百里踏歌解释道。    下人不疑有他赶紧扶了往新房走去,那边楚离半坛不到一头栽了下去,吓得六六顾不得吃酒赶紧去扶了,嘟囔着这是什么酒竟然把三个新郎都放倒了。    一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从后门出来,在岔路口又分开驶去。    一个月后,西北云山之巅有一座寺庙,此时突然响起一声雄浑的钟声,仿佛穿过厚重云层跨过千山万水直达京都。    第二天,一个穿得很厚实捂得的也很严实的身影步履蹒跚的下了山,在山下驿站坐了马车往北行去。行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谷口,谷口伫立的石碑上用小篆刻着神仙谷三个大字。    百里踏歌自十天前就已经到了神仙谷,按当初的约定他们分开出发最后在神仙谷汇合,他先到了,却没想到一等不来二等不来相约的人。直到今天他真的等到了极限,若是明日再等不来他就出谷去找。    看到这驾眼熟的马车,他就知道要等的人终于来啦。他跑上去掀开车帘扶了里面的下车。他这一扶却是一惊,这手不对竟然这么瘦骨嶙峋,他赶紧解开她围着的围巾,震惊非常,他不敢置信道:“阿狂,你怎么瘦成了这个样子!”    白宝宝张了张干涩的嘴“我一直赶路结果迷了路,吃的不好”    百里踏歌不信伸手去把她脉,不想被她瞬间躲了开去。    她摸着腹部娇声道“好饿,我真的是饿的,踏歌”    百里踏歌为她熬了小米粥偷偷加了些安神保胎的药,她吃了缓缓睡去。趁她睡了觉,百里踏歌赶紧细细的为她把了脉,满脸不可置信的把了一遍又一遍,手哆哆嗦嗦,瘫坐在地上嘴上一遍遍念着“不可能,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油尽灯枯的脉象?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宝宝一觉醒来就看见百里踏歌直勾勾看着她的眼睛,吓了一跳,笑道“踏歌,你怎么了?”    "这一个月你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我就是一直赶路,不想半路走岔了路,不过幸好我遇见了热心人给我带路,所以就来晚了,踏歌,你不知道我这一路快饿死了,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这不是实话,因为我有把握能把你的毒控制住,就算是活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所以我才会答应你帮你,阿狂,你说实话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把身子糟蹋成这个样子,你说啊!”百里踏歌崩溃。    “踏歌,对不起,是不是蛊毒扩散了,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阿狂,你对我何其残忍。”百里踏歌红着眼,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被欺骗的绝望,他转身发疯的跑开,不顾后面的呼喊。    自从百里踏歌发了疯的跑出去,直到下午天擦黑,他头发散乱,眼睛红肿,胡渣长出来青幽幽一片,神色漠然的回来,自此之后一语不发。    他变得疯狂的研究药理,照常照顾着她的身体,给她做着药浴,尽量延迟她的生命。几个月白宝宝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了,她瘦的整个人只剩下了大大的肚子,眼窝深凹,青筋暴起,最后三个月她已经在床上了起不来身子。    直到她终于撑不住了,百里踏歌给她喝了催产的药,她怀的是两个孩子,生孩子燃尽了她最后一点生命。    “阿狂,阿狂”百里踏歌望着她紧闭的双眼慌张大喊道。    “踏歌,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人到临死都有回光返照,她脸颊赤红歉意的看着百里踏歌,她说"踏歌,把我火葬了吧,骨灰洒在望乡崖下,在望乡崖上给我立个衣冠冢,面朝东。”    “把孩子交给楚琼和楚离,连同我写了三封信交给他们。”    “我娘以前喜欢给我和哥哥们每年亲自做一身新衣服,所以这几个月我给无极做了十件新衣,每年穿一身可以穿到他的成人礼。帮我带给他,告诉他,别丢了我临别前送给他的礼物。”    “踏歌,不要难过,这是我的选择。我唯独放不下的就是我们的无极,踏歌……”她用瘦的更加凸显大的双眼祈求的看着他。    百里踏歌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他用力点着头,紧紧握住的她的双手,在几个月前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他怨她利用他,恨她为什么唯独要对他这么残忍。但到了最后一刻,都不重要了,他希望可以多留住这缕香魂片刻。    白宝宝用干枯的手擦去他的泪水,抚上他这几个月以来同样瞬速销瘦的脸,挤出一抹笑意叹息道“踏歌,我的神仙公子,你也有这一天啊,第一次见你我以为你都不用吃饭的,踏歌,如果人真的有来生,来生让我用最干净的灵魂遇见你,爱上你。”    “好,来生你别忘了来找我。”    “定不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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