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再三,墨夷雍才道:“墨夷深他不敢造反,他那样的性子,力求稳妥,不会愿意背上造反的骂名。” 但他还是又补充,“除非,我反了,那时他才会打着匡正扶乱的旗号镇压,然后登上皇位。” 墨夷渊叹口气,道:“其实细想想,自从你和萤夏有了交集,运气一直很好。 那时你和皇额娘,十一弟有嫌隙,甚至十一弟还成了八弟的左膀右臂。父皇也觉得你野心勃勃,有意拉拢琉曼国皇子公主,对你有些疏远。 但自从和萤夏越走越近,一切都不一样了。可能因为你的关注点有些转移,朝堂之事只偶尔参与意见,虽每次都能得到褚相爷支持,却也没引起父皇的丝毫不满,似乎并不担心你勾结党羽。 原来与你平起平坐甚至更得父皇器重的八弟若不是因为你的势头逐渐走高,明显威胁到了他的地位,也不会多番在朝堂上与你持相反的言论。而且现在还在暗地里调兵遣将,甚至可能密谋造反。 难道,萤夏真是你的福星?” 听了墨夷渊的话,褚萤夏明显有些沾沾自喜,“瞧,我的作用还是非常大的。” 墨夷雍笑笑,点点头,“是啊,我还真是没你不行。” 墨夷渊突然后悔自己说这么多废话了,以至于现在要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眉来眼去,浓情蜜意的,显得自己十分多余。 褚萤夏突然想起什么,道:“要不然进宫瞧瞧?” “瞧什么?”墨夷渊不解。 “看看父皇的病,我有个万能的师父,他老人家可能有办法。”褚萤夏为他解释。 “师父应当还没走远,可要唤他回来?”墨夷雍问。 褚萤夏摇摇头,“师父若想走,恐怕现在已经出了京城了,我觉得他应当不愿入宫,闲云野鹤惯了,我讲与症状给他听,看看他是否知道病因吧。” “你师父是神医?”墨夷渊惊讶地问道,他很好奇怎么他不知道的事情这么多。 褚萤夏笑着摇了摇头,“不是,师父懂些奇门异术,太医不会的话,那应当不是常规疾病,我可以看看症状,问问我师父可有解法。” 墨夷雍起身,道:“快去快回吧,今日有些操劳了,需要早点休息。” 墨夷渊撇撇嘴,毕竟是兄弟,这点小心思他还是一眼就能戳破的。 —— 入宫后,因为提前派人通传了,他们径直去了御书房。 “参加父皇。”三人一同行礼。 皇上面容明显有些憔悴,与今日早些时候的精神矍铄判若两人。“平身吧,你们三人怎么一同过来,可是有事?” 褚萤夏一躬身,道:“听闻父皇身体抱恙,萤夏不才,略知些疑难杂症,便想着来瞧瞧,倘若能帮父皇减轻一些病痛也是极好的。”她当然不会把她师父说出来。 “果真?萤夏还有此等本事?你真是让父皇太惊喜了。”皇上明显喜出望外,大约是受够了病痛的折磨吧。 褚萤夏缓缓开口,“父皇且先说说症状,萤夏尽力而为。” 然后手作诊脉状,她这样的示意再明显不过,皇上极为配合地伸出手,由着她把脉,同时表述起自己的症状,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确定了要传位于墨夷雍或墨夷渊,言语间竟似乎没有任何保留,只摒退了左右,毕竟没有哪个君王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健康不在。 “最近朕总是失眠易梦,精神状态就比较失常,偶尔会情绪失控。偶尔会出现不自知的手颤,腰酸背痛。而且不知是病痛所累,还是夏日炎热,最近口舌生疮较为严重。” 墨夷雍原想让褚萤夏知晓了症状回府再细问师父,却不想听到她小心地问道:“父皇可服食什么丹药?” “是曾服用过些益寿延年的丹药,那丹药有问题?”皇上脸色大变。 “其实萤夏也不敢确定,但若确实是服食丹药,甚至长期服用,可能会造成中毒。”褚萤夏没有谦虚,确实只是推测。 墨夷雍比另外两个人镇定多了,语气平静,“那应当如何?是否需要回去慢慢想办法?” 褚萤夏知道这是墨夷雍在帮她解围,她并不是大夫,也不像师父那样通晓许多旁人不知的东西,面对的是当今圣上,确实应当从长计议,谨慎从事。 故褚萤夏顺着墨夷雍的话下了台阶,“是,萤夏需要仔细考虑一番,可能还需翻阅些古籍,还请皇上再等上一等,一旦找到解毒之法,必定前来觐见。” “好,好,好,不妨事不妨事。”大约是终于能有人给出一种说法,哪怕只是有可能治好,皇上也是开心极了。 褚萤夏最后还不忘嘱咐,“请皇上务必不要再服食丹药,甚至之前太医开出的提神之药。另外先不要将今天的事告诉今日在场以外的人。”皇上自然应允。 如此,褚萤夏和墨夷雍就带着皇上的无限希望出宫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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