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半个多月后，方可琳终于收到了简易的第一封来信，虽说信中大部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可于方可琳而言，这便足够了。　　　　方可琳仍旧按照原来的约定，每隔三日便登门拜访文太师，可文太师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见方可琳的时辰也原来越短。　　　　方可琳问过管家，管家只是吞吞吐吐他告诉她，所有的大夫都找遍了，可身子仍旧不见起色，据说是因前些年太过操劳，身子亏空太过厉害，年老了所有的积累下来的病症一起爆发，除了细心调养别无他法，也值得尽人事听天命。　　　　“我听旁人说简易外出游学去了？”文太师指点玩方可琳的疑惑之后，并未着急让人离开，反而问起了其他的事情。　　　　“这，您是如何知道的？”方可琳从未在文太师面前提起过简易，如今文太师主动提起方可琳难免会感到惊讶。　　　　“不必惊讶，劝说简易外出游学的夫子是我的好友，他来看我之时告知我的。”　　　　“劳烦您记挂。”方可琳对着文太师鞠了一躬，以表示自己敬意。　　　　“不必如此。”文太师挥了挥手，“你可有外出游学的意愿？”　　　　听了文太师的话，方可琳怔住，她还没想过外出游学之事。　　　　“你自从村子里回来之后，在史论和文章造诣上有了极大提高，这一点相比不用我说，你也感受到了。”　　　　方可琳点了点头，自她从在村子里回来，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下笔比之前快了许多，虽不能说是文思泉涌，可至少不像之前一般磕磕绊绊。　　　　“这就是外出游学的精妙之处，走过许多的路，遇上不同的人，听到各抒已见的言论，不知不觉中自己也会有许多收获，比一心只专注书中言论强上许多。”　　　　方可琳听到文太师这番话有些惊讶，不过仔细想想却不无道理，想必这也是简易当初坚定想要外出的缘由。　　　　“我累了，你先回去吧。”文太师挥退了方可琳，留出时间和空间让她自己思考。　　　　“怎么了，为何看起来这般纠结？”简明第一时间发现了方可琳的情绪。　　　　“无事，只是......”　　　　“我们是一体，若是有什么困难，也应该一块面对。”简明直视方可琳的眼睛，想让她把困难说出来。　　　　“老师想让我外出游学。”　　　　“游学？像简易一样？”简明并不知道方可琳在纠结什么，若说以前是放不下简易，可如今简易已经不在家中了。　　　　“你想去吗？”你若想去我便陪你一起去，简明心里悄悄地想着。　　　　“我不知道，老师的身子越来越差，我怕.....”　　　　方可琳的话没有说完，简明已经知道了方可琳的言外之意，她怕自己见不到文太师最后一面。　　　　“你别急，游学之事是文太师主动提出来的，想必也是为你着想，游学对你而言想必也是极为有利的。”　　　　方可琳没说话，简明知道她是默认的意思，其实她心里也是想外出的，只是担心自己的老师。　　　　“文太师的身子想必文太师自己也清楚，况直到现在文太师的儿女们还没回来，想必文太师的身子并没有表现的那般差。你若是担心她老人家，我们可以不像简易希望远游，只在附近的州府，这样若是文太师有了意外，我们也好及早回来陪伴文太师。”简明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方可琳，希望她自己能够明白。　　　　“我再想想，你先出去吧！”方可琳仍旧有些纠结，不知应不应该像简明说的一般去做。　　　　“系统，我老师的身子？”看到简明走了出去，方可琳才敢和系统对话。　　　　“宿主不必担忧，若是想做一件事那就去做。”　　　　又是三日，方可琳再一次登门。　　　　“如何？可考虑好了？”文太师坐在八仙桌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学生此次来便是向老师辞别的。”　　　　“你拿着这个，若是遇到了麻烦，便拿着它前去寻这州府的知州，他曾和我交好，还欠着我的人情，若是有了麻烦，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不会袖手旁观。”文太师将手中的玉佩交给方可琳，又将游学需要准备的东西一一细说。　　　　方可琳走的时候文太师没有想送，不过仍旧叮嘱了管家帮方可琳一起忙前忙后。　　　　方可琳将自己手中能调养身子的食谱药膳都留了一份给管家，不论是文太师还是管家年纪都已经老了，需要好好调养。　　　　方可琳上船之后，向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船越行越远，家的方向已经看不见了，恍然生出一种大概永远不会回来的感觉。　　　　简明虽不知道方可琳为何惆怅，可是并不妨碍自己安慰媳妇儿。　　　　拍了拍方可琳的肩，将对方的注意力换到自己身上来，“水有什么好看的，它能有你相公好看吗？你在看我就要生气了！！！”　　　　方可琳看着简明假装气呼呼的样子逗她开心，那一点离乡的乡愁也消失不见了。最爱的人在自己身旁，即使回不到原来的故土，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全天下你最好看，满足了吧！以后我眼里只看能看到你。”方可琳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角色对调的错觉。　　　　她觉着她像一个高大伟岸的丈夫正在安慰自己委屈巴巴的小媳妇。　　　　想到此处，方可琳看向简明的眼神不禁奇怪起来，觉着十分有趣，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原来简明还有这样的一面。　　　　简明虽觉着方可琳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过方可琳已经没有惆怅的情绪，他也不再想那么多。　　　　“我可以勉强将你的眼神分到简易身上一点，但是不能超过我！！”简明继续讨价还价，试图证明简易在自己心里也是有重要性的。　　　　“好好好，都答应你。在见到小易之前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别的人都是空气。”方可琳强忍着笑意让自己说出这番话，越来越觉着简明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简明听了方可琳的话，满足地点了点头，“琳琳，你放心我的眼里心里也只有你。”　　　　方可琳原本挂着笑意的脸在听到简明一个大男人叫她“琳琳”的时候终于挂不住了。　　　　简明看方可琳呆住的表情，心里洋洋得意，“琳琳一定是很喜欢我这样叫她！！以后要经常这样！”　　　　方可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