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霖陪江菡雪用过午饭看着她进去小睡才离开,并把言旭留下个听琴一起守着人,他才去寻陆震雄。    陆震雄也刚从饭桌上下来,因为和其他几个掌门喝了点酒,他此刻正坐在书房里的书桌后面休息。    陆靖霖推门进去时,他正抬起一只手揉着额头,见到他才慢慢放下。    父子两个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僵持了半晌,陆震雄才无奈的挥手让他去一旁坐下,他端起下人送来的醒酒汤一饮而尽,才开口询问道:“你有什么发现吗?”    “城里出现了疑似魔门的人,暂时还没发现盟主府内有内奸。”陆靖霖听他问,就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陆震雄点点头,他查到的也和这差不多,只是他有些疑惑,问道:“你怎么会怀疑量山派是魔门的人假冒的?”    “不是假冒。”    陆靖霖不会告诉他是江菡雪发现的,所以他只挑起了另一个话题道:“量山派有魔门的奸细,今日到场的都是魔门的人。”    果然陆震雄不再追问原因,而是震怒道:“果真如此?好个量山派,竟是如此大胆!”他当然不怀疑自己儿子说假话,当下就把压了一上午的火气发了出来。    陆靖霖看着气的走来走去的人开口劝道:“父亲不必动怒,如今他们自投罗网,只要我们将计就计,瓮中捉鳖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早几年,陆震雄就想清剿魔门了,只是他那时刚接手盟主之位,威严不够,不能号令武林高手配合,如今他们自己送上门开,那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再忍得住,可就没道理了,想通了其中关键的他,一时也忘了刚才怒气冲天的心情,不由高兴起来。    但陆靖霖不得不泼他冷水,道:“这是我们的计划,可是魔门的内应我们还没找到。”言下之意,不能高兴的太早了。    陆震雄也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当下唤了前去排查的心腹过来回话。    不过半刻,书房里陡然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衣蒙面的男人,他恭敬的半跪在陆震雄面前。    “起来回话。”    “是。”黑衣人站起身,又向陆靖霖躬身行了一礼,才对着陆震雄道:“属下无能,只查到了一些跟量山派长老接触的人,具体是谁,并没有发现。”    看着又要跪下的人,陆震雄示意不必,才开口道:“没事,时间仓促,能查到这些也不错了,接下来,你只需看住这些人就好,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    “是。”    始终没有露面的黑衣人又悄无声的离开了。    书房内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陆震雄带着叹息的声音。    “二十多年了啊,如今终于有机会了,一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到最后一句,略显沧桑的声音里满是恨意。    陆靖霖沉默了会儿,才仿佛应答般“嗯”了一声。    这回真的是静了许久,不大的书房里,莫名的蔓延了许多悲伤。    已经坐回去的陆震雄闭眼缓了许久,才看向对面坐着的陆靖霖,上午还霸气英武的体态,此刻却有些忒丧。他又过了许久才道:“若真的喜欢,就把人保护好。”话中并没有指出谁,但两人都知道说的是谁,陆靖霖也认真的看向他道:“我会。”    有些欣慰的陆震雄此刻酒后的疲态露了出来,又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陆靖霖看着他,欲言又止后,还是行礼走出了书房,独留他一人似缅怀故人。    离了书房,陆靖霖就走会了江菡雪休息的地方,径直推开了卧室的门,被拉到一旁的听琴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小姐午休的屋子,想大声喊醒江菡雪,却被拽住她的言旭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唔唔几声,实在发不出声音的听琴,张嘴便咬了嘴边的手,狠狠的不松口,言旭不妨,张嘴就要叫出来,被看戏的言轩又一把捂住了,只疼的他眼睛都红了。    另一边的陆靖霖不是不知道这么做不妥,但他现在就是想见她,十分想念,一刻都忍不了,绕过外间,一眼就看见了睡在纱帐后的身影,他慢慢走至床前,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就走,但是直到露出纱帐后的那张睡的恬静的小脸,他发现,无论怎么想着该走了,可脚下就是生根似的一步都挪不动。甚至缓缓坐在了床边,向他向往的那样,伸出了手。    直到触摸到手指下滑嫩的肌肤,陆靖霖才微微找回了点理智,但下一刻他想要的却更多了,那两瓣微微张开的红唇,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    江菡雪是被听琴叫醒的,她尚在蒙着呢,一晃眼好似看到了,委屈?内疚?怎么睡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不明真相的江菡雪问也没问出什么,只得把疑问收在心底了。    只是刚走出房门,便看到廊下言旭的一只手包了起来,而他控诉的眼神看向,听琴?    打量了几下奇怪的两人,江菡雪还没来得及多想,就看到刚沐浴过的陆靖霖过来了,头发都还有些滴水,还好这是在夏天,不然非感冒不可,她嗔怪的看他一眼,便放过了。并没有看到身后听琴纠结的眼神。    她们到场时已经有些晚了,基本各门派都已经坐着了,又一次顶着众人视线秀恩爱的江菡雪现在已经能坦然自若的忽视了,最起码没有脸红。    下午的比赛比上午要精彩多了,最起码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人,陪了她没多久,陆靖霖也下场去做准备去了,临走还嘱咐她不能乱走,要等他回来。    早就做好心理准备的江菡雪冲他点头,保证不会离开座位一步,他才放心离去。    下一场陆靖霖就走上了高台,与此同时,一个没见过的侍卫也靠近了陆震雄身边,在他耳边低声汇报了什么,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高台上的陆靖霖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包括江菡雪。    她看着陆靖霖对面上场的蓝衣壮汉,是量山派的,也就是魔门的人,不禁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他身上。    此刻关注陆靖霖的人,也或多或少的有些担忧或幸灾乐祸,因为那壮汉看着下盘稳健,走路时带出的声音都震的高台上的石砖晃动,可见是个天生神力之人,更何况他年龄还比陆靖霖大了十多岁。    被所有人关注着的陆靖霖看不出神情如何,他只向高台上的江菡雪投去了安抚的眼神,便不动如山的等待比赛开始。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那蓝衣壮汉哼了一声,便快步奔向了陆靖霖,他手里拿着的大刀也举了起来,一时间只听到砰!砰!砰!的落地声,原是他奔跑时带出的脚步声,都不由替陆靖霖捏了把汗。    而站着的陆靖霖依旧不紧不慢,他甚至没有拔剑,在蓝衣壮汉的刀快要劈向他时,他才动了,只见他,一脚蹬地,施展轻功,眨眼间踩着对手的肩膀稳稳立住,那大汉的反应也快,抬手就去抓陆靖霖的脚踝,想把他扔出去,谁知那铁钳似的手却抓了空,陆靖霖早就一跃落在了他身后,拔剑便冲他攻了过去,不过瞬息之间,两人就过了数招,场下看戏的众人才惊觉那蓝衣壮汉不仅力大,反应内力都不差,但陆靖霖仿佛游刃有余的见招拆招又让人判断不了谁胜谁负。    此刻谁都没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而最终到底谁算计了谁,也一切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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