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菡雪主仆商量了许久,终于定好了荷包的花样,正当她想要着手画图的时候,碧华楼来了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听到腊梅喊见过少庄主的声音,江菡雪连忙让听琴收了矮桌上的东西,整了整衣襟站起来,刚要下楼去,就见他出现在了二楼楼梯口。 陆靖霖一路走来也脑补了一路,此刻看到熟悉的人,心里更加坚定了要把人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 当下他也不说话,听着她吩咐人上茶的话,听着她让他坐下说话,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陆靖霖单手放在桌上,轻轻敲击,仿佛不经意开口道:“荷包绣了吗?” 刚要在他身边坐下的江菡雪,浑身一僵,真是,这人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想是这么想,但江菡雪只嘴硬道:“哪有这般快的,我准备先做陆伯父的礼物,之后有时间了再说。” 看出她的言不由衷,陆靖霖也不戳破,只换了个话题道:“后院的温泉去泡过没,对身体有些好处的。” 闻言江菡雪微微点头,接着陆靖霖又问了些其他的地方,总的来说就是,没话找话说,她不由有些奇怪,平时也没见他这么多话啊,但人来都来了,她又不好意思问,便在心里憋着, 只是眼睛里还是不小心泄露了点。 陆靖霖时刻在注视着她,当然看见了她眼里的疑问,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只又说了一件事。 “府里来了位故人,是药王谷的下一任继承人,改天介绍你认识,再让他给你把把脉。” 陆靖霖觉得只这么待在她身边心情就很愉悦,刚刚白术惹出来的火,早就没了踪影,现在又想起了这个人,便想着,虽然人有些讨厌,但在医术方面还是有些本事的,就抛去了原本不让两人见面的打算。 江菡雪听到药王谷便有些出神,她虽然没看完全书,但也差不多了,这药王谷她便知道,而这继承人,白术,她也是知道的,只因他是书中唯一一个不喜欢女主的人,甚至想劝男主离开她。 当下江菡雪就有些好奇了,她微微探身向陆靖霖靠近道:“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在一瞬间又有些后悔的陆靖霖,没什么表情的道。 “白术。” 果然是他,一心关注男配的江菡雪并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又问道:“他可是跟你一般大?什么时候见?” “。。。” 陆靖霖看着她并没有回答问题,幽深的黑眸仿佛多了一丝危险。 终于发现的江菡雪哽了下,还是暂时收了心里的好奇,十分没骨气的转移话题,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惊讶道:“呀,太阳都下山了,靖霖哥哥要在这里用膳吗?”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陆靖霖缓缓道:“不了,今日要去陪阿术,只能你自己用膳了。” 想说三个人也可以,她不介意的,江菡雪看了眼他的脸色,又改了口,微笑着嗯了一声。 待目送他出了院门,江菡雪立刻翻了个白眼,惹来听琴不赞同的眼神,小姐的性子越来越活泼了,虽然这是好事,但是如此不雅的动作也太有损淑女的形象了。 然江菡雪并不在意的依旧翻完了,不是她不想淑女,而是某人的醋意太大了,她已经无力吐槽,只能行动来表达了。 去了一趟碧华楼,陆靖霖依旧有些不想让江菡雪见白术,虽然他也明白是他想的太多,但他仍是止不住的寒着脸,等回了甘霖院见到某个他暂时并不想见到的人,脸色更差了,无视某人,陆靖霖直接进了卧房,又吩咐人准备水,他要沐浴,要洗去这一身的烦躁。 白术见了人,立刻扔下茶杯,追了上去,他边走边怨道:“有你这么待客的吗,把人扔下自己走了,快说你去了哪?是不是去看江小姐去了?”他跟到浴间了还想继续跟,哪知陆靖霖啪的一下关上了门,险些拍到脑门的白术愣了下,回过神来,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俊脸,没感觉到疼,他赶紧拍了拍胸口压惊,随后更大声的嚷嚷起来。 “好你个陆靖霖!我辛辛苦苦大老远的跑过来关心你,你竟然给我吃闭门羹!信不信我现在就离开无尘山庄,你求我都不带回来的!” 他嚷完了,便迅速的耳朵贴在门上,期望能听到一两句忏悔挽留的话,谁知只有哗啦啦的水声,气的白术冷哼一声,甩袖走了,嗯,走回外间。 他才不走呢,此仇不报非君子,哼,他觉对要让陆靖霖认识到轻视他的错误。 等陆靖霖冲完澡走出来,便看到一脸愤愤的白术一杯接一杯的喝茶,他把擦头的布巾扔到一旁架子上,走过去道:“走,喝酒去。” 得了这话的白术,立刻再次扔了杯子跟上,和刚才立誓报仇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自从陆靖霖说过后,江菡雪一直有些期待与男配的会面,然,几日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现在武林大会即将到来,陆陆续续的来了不少江湖人,陆靖霖每日往返与盟主府和无尘山庄,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陪她用个晚饭,便不见踪影了。 江菡雪捏着绣花针坐在院子树下,看着绣的已经似模似样的荷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一旁的听琴说话,整个无尘山庄也只有她这里最清闲了。 “小姐你说,这武林大会都比什么啊?” 听琴一边绣衣服上的花纹,一边向江菡雪问道,虽然现在跟江湖沾了边,但是之前她们从未听过或见过这些,之前路上,言旭倒是说过武林大会主要是选举下一任武林盟主的,但她仍是不怎么清楚到底比什么。 江菡雪指尖微动,穿过丝线,一边动作一边回答她道:“既是选举,应该就是比些武功人脉什么,嘶!” 果然一心二用没什么好结果,这不就扎出血了,江菡雪把冒血的指尖含在嘴里,眉头微蹙,有些疼。 听琴放下手中的东西,紧张的看着她道:“怎么样?还疼不疼?小姐给我看看啊!” 见她摇头,听琴焦急的直想上手,又想起她们带过来的药膏,连忙跑进屋里去拿。 这边江菡雪拿出含着的左手食指,看着又冒出的血珠,刚要再放进去,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手腕。 “怎么弄的?” 陆靖霖带着白术刚进院,便看见了树下坐着的人,他紧走几步,刚要开口喊她,一眼看见她把手指拿出,以及那刺眼的红。 被他惊到的江菡雪,停了一瞬,刚要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便又是一惊,但不过一下,脸上霎时飘上两朵红云。 原来,没听到她回答的陆靖霖把她受伤的手指含在了嘴里,暂时失声的江菡雪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告诉他,刚刚她,含过。 只是她的尴尬只持续了几秒,跟着陆靖霖过来的白术还不及回神,着急忙慌的听琴便拿着药膏过来了,等她近前,陆靖霖也拿出了她的手指,看着再次冒出的血珠,他也不由皱起了眉头,余光瞟见石桌上的衣服,忍不住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不等江菡雪有反应,一旁站着的白术先出了声,他先是回过神看到半蹲着身子捧着人姑娘手的陆靖霖抽了抽嘴角,怀疑是不是换人了,但随后他就兴奋起来,啧,真没想到他也能这么小心翼翼的担心一个人,还是个姑娘,想到这,他不由看了看伤口,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啧啧,不过是针扎了下,就这般大反应,真不是换了个人吗? 当下他忍不住开口道:“不过是小伤口,不必担心。” 陆靖霖仿佛没听到般接过听琴手中的药膏,转手扔给了他道:“你看看这个。” 这次不仅抽嘴角,连眼角都忍不住抽动,他忍住一颗想吐槽的心,想他也算一代神医如今竟这般大材小用,但还是打开药膏闻了闻,上好的生肌膏,又看了眼江菡雪指尖的伤口,姑娘的手如凝脂,细滑柔美,确实该好好养,他理解的点点头视意这药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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