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怪相恋（5）

萧桐又一次跳进了水箱里。　　　　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她只能微微睁开眼睛，发丝在身边飘散开来，她单薄的身影在水中慢慢落下，就像是脆弱的浮萍一样，但又苍白得美丽。　　　　它默默的看着她落下，飘向四周的水里开始弥漫着血腥味，是她伤口裂开在往外渗血。　　　　萧桐在水下的闭气到极限了，她微微睁开的眼睛开始闭上，有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胸闷到想要往外呕血。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跳下来，明明这就是一种自杀式的行为。她想检验些什么，可偏偏一无所获。　　　　水中的少女脸色苍白得可怕，像是什么都不要了一样，静静地躺在水底一动不动。　　　　水波涌动着涌动着，它尝到了上次水里出现的味道。　　　　有点咸咸的，苦涩的味道。　　　　它的手动了动，开始颤抖起来，往前游过去，在少女身前停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把人抱起来，手掌上的尖利不知轻重的划伤她的肌肤。　　　　手掌拨开覆在她脸上的头发，看着她灰败的面色，它顿了顿，低下头吻了上去。　　　　说是吻，其实也不太恰当，因为这是一个相当神圣的过程。　　　　空无一人的实验室，漆黑一片的水底世界。　　　　湛蓝纯净的光芒在阴暗处亮起，如同神挥下神祇一样让人忍不住膜拜，丝丝缕缕的照亮水底世界，精致美丽的少年，深深拥吻着昏迷的女孩，两人的发丝互相交缠。　　　　从唇齿相依之处传出蓝光，如薄膜般笼罩住两人。　　　　原本在渗血的伤口停止了，伤口也在慢慢修复，就连刚刚划伤的肌肤也在肉眼可见下快速复原，甚至更加白皙娇嫩。　　　　陌生的气息在唇齿间流连，却奇异的很舒服，萧桐艰难睁开眼睛，就看见那个重伤她的人鱼闭着眼睛与她双唇相贴，眼前绽放着蓝光。　　　　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后来的发展有点玄幻。　　　　见她醒了，人鱼轻轻放开她，晃了晃尾巴让自己飘得远了点。　　　　萧桐还有些愣愣的，看着它又恢复淡漠的神色，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肚子的伤口不疼了，而且更重要的是。　　　　她可以在水里呼吸了。　　　　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在水下讲话，转头就听见脑海里出现的声音。　　　　“你......你，叫什么，名字？”　　　　脑海里突然出现的声音，磕磕绊绊的，不自然的，但是却十分好听。　　　　萧桐还是愣愣的，她望向人鱼，试探想着对它说话：“是你？”　　　　它点点头，漂亮的头发随着它的动作飘舞着。　　　　“是你，帮我治好了伤？”　　　　这次它的声音顺畅了很多：“是我。”　　　　萧桐的唇角勾起来，她朝它灿烂一笑，“谢谢你。”　　　　它似乎是不知道这句话要怎么回答，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点点头作为应答。　　　　“不用谢。”萧桐盘着腿坐下来，白皙的肌肤在昏暗的水里像是发着白光一样细嫩，“我说谢谢你的时候，你可以回答不用谢。”　　　　“不，不用谢。”它跟着念。　　　　她笑：“很乖。”　　　　“......”　　　　这句话它还是听懂的，骄傲的人鱼在心里哼了一声，决定还是不跟弱小的她计较，转而问别的东西：“你，你的名字？”　　　　“我叫萧桐。”　　　　人鱼点点头，“我，我是，海瑟罗。”　　　　......　　　　萧朗是在第二天才知道萧桐受伤的，他不经常待在这个地下研究院，他一般是在明面上正规的国家研究院里工作。　　　　听到消息的时候，他嘲讽的哼一声，“叫她护着那怪物，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那天他是兴起来检查一下人鱼，没想到被狠狠的挠了一爪子到脸上，现在脸上还是包着纱布，笑起来的时候格外狰狞可怕。　　　　他想了想，把身边的心腹叫过来。　　　　“程青，你找一个日子把萧桐困住，不让她知道。”萧朗笑了笑，眼里满是阴冷，“把那条人鱼给我解剖了。”　　　　......　　　　“海瑟罗。”　　　　再一次出现，萧桐轻轻曲指敲击玻璃面，“我可以进来吗？”　　　　美丽的人鱼在她面前出现，静静凝望。　　　　她跳了进去，冰凉的水瞬间包裹住她，下一秒同样包裹住她的，是人鱼的怀抱。　　　　冰凉的，结实的，熟悉的。　　　　就像是电视里放的科幻爱情电视剧一样，它伸出双手，接住她，搂紧她，带着尖利爪子的手小心的抚住她的脊背，把人带到怀里。　　　　接着人鱼低下头，轻轻触碰上她的唇。　　　　蓝光乍现。　　　　特别梦幻，真的。现在萧桐总算是能理解电视剧女主角痴恋奇异男友时的心情了，虽然海瑟罗可能不止亲吻代表着什么意思，可能它只是以为这是一种让她在水下呼吸的仪式。　　　　但萧桐就是无比欣喜，仅仅是用指尖碰到它，她就能欣喜到浑身颤抖。　　　　在海瑟罗想要离开的时候，她伸手搂住了它的脖子，这措不及防的动作，让人鱼薄薄的嘴唇重重的磕上她。　　　　她的手指伸进人鱼浓密漂亮额海藻发丝里......　　　　它看着她，目光里有灼亮的光。　　　　她也看着它，眼里染上笑意，含住它的唇，吸吮舔吻，温热的舌头试探性的撬开它的唇，而后滑了进去，与它的勾在一起。　　　　乌黑的眸，雪白的面，还有那殷红的唇，笑起来眼角微微带红，媚色和纯真交杂得若隐若现，勾人的不得了。　　　　人鱼被她晃得失了神。　　　　“海瑟罗......”　　　　她在心里念着它的名字。　　　　作为一只人鱼，它耳后不知道为什么火烧火热的红起来，它慢吞吞地应：“恩......”　　　　慵懒的声音带着丝丝嘶哑，悦耳得萧桐腿差点一软，虽然她现在就是陷在它怀里。　　　　“我想摸摸你的尾巴。”她期待的眼睛里闪着星星，“可以吗？”　　　　海瑟罗想了想，就答应了。　　　　不过它很快就后悔了。　　　　萧桐先是好奇伸手碰碰湛蓝的鳞片，后来就是细细的抚摸，鳞片有种惊异的磨砂质感，发着莹莹微蓝的光。她的手指在人鱼的腰线上流连，那里连接着人身和鱼尾，弯弯曲曲的薄膜盘旋着，她在上面仔细的描摹着，一圈一圈，还惊奇的发出感叹声。　　　　人鱼悄无声息的抖了抖。　　　　她的手指又往下，顺着鳞片的纹路，一路下滑到鱼尾，小心翼翼的梳理了下鱼尾的纹理，就感觉到手下冰凉的触感抽搐了一下。　　　　“你怎么了？”她吓了一跳。　　　　人鱼整个脸都烧起来，幸好水底里光线暗夜看不太真切，它声音有些发颤：“没，没事。”　　　　萧桐又爱不释手的左右摸了摸。　　　　其实这对人鱼来说，是很冒犯的举动了，但是它就是没有拒绝。　　　　海瑟罗眸色沉沉。　　　　半晌，它有些无语：“......”　　　　萧桐的手在腰线那里磨蹭磨蹭，好像想要往上面精壮的八块腹肌探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