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午餐时间，江乔和赵衍拿着饭碗站在操场边吃饭，边吃边看人打篮球过眼瘾，操场旁边就是食堂，来来往往挺多人，几个女生从赵衍旁边走过，跟江乔挤挤眼，江乔会意的点点头，等那几个女生走远了，就贱贱的问赵衍，“赵衍，你觉得刚才那几个女生怎么样？”　　赵衍专注的从尖椒里面挑鸡丁吃，听到江乔这话，皱眉，“我没看清楚。”　　江乔无语，“我们站这儿不就是打望嘛，刚那几个女生是我们班的，长得挺好看的，喜欢你，想让我给你们介绍，跟我们婷婷是好朋友。”　　听到婷婷两字，赵衍恶寒的抖了抖，“没兴趣。”　　江乔哎了两声，“这几个女生算是我们初二长得漂亮的了，你要是不喜欢，初一新来的学妹里有个长得很漂亮，腿又长又白，啧啧，学姐你喜不喜欢？初三好多女生都喜欢你，那没的说，发育都比初一初二的好太多。”　　说着江乔身上就窜起一股火，饭也吃不下去了，小声跟赵衍说，“我表哥这段时间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个个波霸，上回我哥还说带我去酒厂那边去开荤呢，明天放假了，你去不？咱俩一块儿呗”　　赵衍面无表情的看着江乔，“心领了，我要是在祁县交女朋友，白文他们几个不得笑死我。”　　江乔咂咂嘴，“祁县是不比市里，但是我们这儿的女孩也算是纯天然吧，清纯不做作啊，祁县就这么点店，打扮什么的肯定比不上市里嘛。”　　赵衍翻了个白眼，“行了，你闭嘴吧，我赵衍有这么肤浅吗？”　　江乔不说话，扫了几眼赵衍这一身穿着，好歹赵衍是他救命恩人，是他衍哥，衍哥说不肤浅就不呗。　　两人走回宿舍，现在是夏季作息时间，中午是回宿舍睡午觉，赵衍和江乔一个宿舍，两人住的混寝，宿舍里就六个人，多的四个铺其中两个被江乔占了拿来放东西，赵衍占了一个，剩下一个其他四个人也放了点东西上去，这几个人都算是城南中学的渣子生，蛇鼠一窝，赵衍一回去，就看到几个人七倒八歪的躺床上刷手机。　　赵衍反手带上门，从兜里拿出手机对着几人拍了一张发到群里，群名为浪花朵朵的群里又热闹起来了，白文最是兴奋：“衍哥，你们学校这住宿条件真是……”　　赵衍笑了笑，“啧，是比不上你们十三中的豪华四人间双人间得劲。”　　齐鑫安慰道：“诶，不是，赵衍你赶紧的，赶紧滚回来吧，我们看着你这样就难受。”　　宋佑也附和：“对啊，看宋宇那傻逼整天在学校里蹦跶就碍眼，你却在那破地方受罪，凭什么啊，暑假你爸不是让你转回十三中妈，你怎么又回去了！”　　赵衍本来也打算初二转回十三中跟白文他们汇合，继续做他风流潇洒的赵衍，可是跟赵天阙的矛盾一触即发，赵衍亲眼撞破赵天阙又在外面养了女人，不是赵宇她妈，很年轻的女人，看起来比赵衍大不了几岁，赵衍待不下去，这话没法跟他妈说，除了在他妈心里又扎一刀以外没什么用，他妈不会同意离婚，赵衍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干脆不见不厌，赵衍躲回祁县这个小破地方，白文他们知道赵衍是跟他爸有矛盾，却并不清楚这父子俩之间有什么仇。　　赵衍随便扯了两句就说他要睡午觉了，插上耳机听歌发呆，没再回，白文他们看他这么不走心的敷衍，也是无语。　　第二天放假，赵衍回了祁县的家，比起市里那套复式套房，赵衍觉得祁县这套房子更像是他的家，至少在这个房子里只有赵衍，没有讨人厌的私生子赵宇，没有时不时上门骚扰的赵宇她妈，没有在房子里叹息哭泣的赵衍妈妈，赵衍想干嘛就干嘛，没人管束他。　　赵衍扔了背包，一头扎进柔软的懒人沙发，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过了好一会儿，赵衍才舒服的舒口气，掏出手机接电话，赵天阙在电话里问赵衍的近况，吃没吃饭，累不累，学业重不重，跟得上吗，要不要请家教补课，钱还够用吗，赵衍漫不经心的嗯了几声，不怎么搭话。　　赵天阙等着赵衍先挂，赵衍在切断电话之前听到一道女声，撒娇的对赵天阙说，“终于打完啦？”赵衍手一抖，迅速切断电话，把手机扔出去，眼底全是厌恶。　　顾寒跟叶欣在县里逛了逛，顾寒买了一份炸土豆才回去，奶奶在外面跟别的老太太聊天，顾寒过去找到奶奶，奶奶趁机跟其他老太太吹嘘自己的孙女，“这就是我们家顾寒，成绩很好，在城南读书呢！”顾寒没说话，在其他老太太赞许的眼神里微微笑了笑，拉着还想多说几句的奶奶回家。　　表哥们没回来，家里就奶奶和顾寒，奶奶没有再去捡破烂了，家里堆积的塑料瓶等都不见了，家里虽然没有装修，还是水泥地板，也只有一张老旧的木长凳，几张矮凳子，一张有些泛黑的的油腻饭桌，但是没了堆积的垃圾瓶，家里已经算干净了。　　顾寒把包放进房间里的床，奶奶把电视打开，让顾寒出来看，“顾寒，把东西放了就出来看电视嘛，在学校电视也看不到，奶奶去做饭，今天奶奶买了猪耳朵，你最爱吃的。”顾寒在房间里应了声，走出来拿着遥控器调台，这个电视还是长虹电视，顾寒小时候二爸买回来的，现在已经用了十年了，很小的大头电视，有时候还得拍几下才显示，顾寒关了电视。　　奶奶在厨房里做饭，顾寒想过去帮忙，但是奶奶没让，顾寒就靠在厨房门口跟奶奶说说话，平时家里就奶奶一个人，也每个说话的人，奶奶喜欢往外面跑，跟那些老太太说说话，顾寒想，可能很多老太太都是这样，子女孙子都不在家，就自己一个人，也想有个人能说说话。　　顾寒放假，奶奶显得很高兴，问顾寒有什么想吃的水果没有，明天给顾寒买，顾寒说没有，奶奶也没什么钱，虽然现在爸爸和二爸隔一段时间会给奶奶几百块钱，但是那些钱奶奶要做家用，生病了都不舍得买药，却拿来想给顾寒买点想吃的，顾寒想，爸爸回来后，家里情况变化了，奶奶也对顾寒和顾雪比以前好一些了，表哥他们不在，奶奶就只能对顾寒一个人好。　　奶奶听顾寒说没有，就问，“给买点香蕉？奶奶有钱，我给弹棉花那个小李介绍了个婆娘，他给了我两百块钱，昨天把女方约出来吃了饭，两个人都很欢喜，他们结婚了还要来送媒人的谢礼，到时候还有钱。”顾寒有点惊讶，问奶奶，“奶奶，你怎么会认识他们啊？”　　奶奶说：“我平时又没什么事，就在外面转，和那些老婆婆聊天，听到说的啊，我们这个地方又不大，那个女方是天山村的，模样长得可以，小李三十几了还没找到婆娘，在镇上有这么个门面，弹棉花挣点钱，比起在农村刨土好得多。”　　顾寒点点头，奶奶在外面跑是能听到很多消息，可是奶奶六十多了，不是每次跑一趟都可以得到钱，更多时候是无意义的奔波，但是家里确实穷，奶奶不这样做也没其他法子挣钱，顾寒心里有些不好受，顾寒闷声说，“那奶奶小心一点，照顾好自己，不舒服了要去拿药，不要拖，越多越严重怎么办，暑假不是还说胃疼嘛，以前也是老是疼，最近还疼不疼？”　　奶奶不在意的摇头，“不痛了，有时候痛，痛起来啊整个人都遭不住，好了，你去拿碗筷，帮奶奶端菜，弄好了。”顾寒只好上前盛饭。